第321章 城主家的公子
殿锵锵不知该什么,这花娘竟然自己已经承认了她是坏女人,她该害怕吗?
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她不畏惧任何人。
她薄唇轻启,浅笑道:“自然是不怕的。”
花娘看着殿锵锵淡定自如的表情,心中是相信的,在她发现花娘的身份,却还愿意进她的雅间的时候,花娘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胆识已经超越了青州大部分人,包括男子在内。
勾起唇角的同时,花娘推开殿锵锵面前的茶杯,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往其中倒了一杯酒。
“这是云集楼的特色,珍藏二十年的桃花酿,夫人尝尝。”
殿锵锵没有推脱,珍藏二十年的桃花酿?这酒的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酒味如何。
一杯桃花酿入喉,没有预想的辛辣,反而有股清冽的酒香,酒后回甘,香甜可口,这不是酒,简直就是一款上佳饮品。
看到殿锵锵眼中露出的惊喜之色,花娘柔柔一笑:“这鲜花酿的酒就是爽口,一点也不辛辣,适合女子品饮,烟花楼中还有我珍藏多年的梨花酿,若是夫人不嫌弃,改日我给您送去府上,您再尝尝,定有另一番风味。”
瞧着她,殿锵锵笑了,她当然知道花娘心中在想些什么,她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是不错,一个坏女人。
“何必那么麻烦,金府在春柳巷,烟花楼在烟花巷,两条巷子相邻,我什么时候想喝了,过去寻你便是。”
这下换作花娘看她了,去烟花巷?那里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难道殿锵锵不知道?
不,既然殿锵锵都已经知道她是青楼女子,又怎会不知道她呆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再了,烟花楼烟花巷,光凭名字也该能猜出来一二。
花娘邀殿锵锵来雅间已是不合时宜,没想到这殿锵锵还要更近一步,直接到烟花巷去。
花娘只觉得殿锵锵是一时昏了头,怕是桃花酿上了头吧?
“金夫人,你瞧瞧你,酒才喝了一杯就开始胡话了,真真是醉了,来,吃点菜吧。”
殿锵锵抓住花娘给她夹菜的腕,皓腕凝霜雪,的大概就是这样的腕了。
殿锵锵眼尖地发现,花娘的十指上都结着薄薄的茧,这是常年弹琴留下的,八年花魁,看来她过的并不是十分轻松的。
忽然被拉住腕,花娘愣了一下:“夫人?”
殿锵锵认真道:
“我没醉,青州这么大,我哪里去不得?改日我就去看你。”
即便她这么,花娘还是没怎么当真,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人都去得,可这烟花巷可不是正经人家愿意沾的,可以是避之不及吧。
而殿锵锵却并没有想那么多,青楼么,她去过,京城原属太子下的白玉楼现在也成了她的产业了,没准她还能顺势将这烟花楼也收了呢。
就在两人喝酒吃菜,正聊得尽兴的时候,有人敲门:“花娘,祁公子邀你作陪。”
祁公子?
花娘放下中的筷子,脸上敛了笑容:“祁公子是城主的公子,也是我们烟花楼的常客,金夫人,今日与您聊得很尽兴,妾身这就失陪了。”
“哎,等等。”
殿锵锵叫住花娘,并非对花娘陪客感兴趣,而是对这位城主家的公子感兴趣,既然他们在青州做生意,那青州的风土人情,地蛇强龙就都要清楚,这送上门来的情报,她怎么会放过?
花娘疑惑地看着她,殿锵锵也放下筷子,将杯中最后一点儿桃花酿喝尽,站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间雅间内,一位穿着富贵的公子哥正在独饮,一双桃花眼与太子竟然有几分相似,其中蕴含的落寞还真有几分忧郁公子的感觉。
二敲开房门,花娘率先走了进去,二话不多直接扑进了祁公子的怀里,娇嗔道:
“祁公子,好几日不见您了,今日倒是想起花娘了。”
花娘这声音与方才大不相同,可以是判若两人,像是捏着嗓子挤出来的,娇滴滴地,腻的不像话。
不过这样的声音也是祁公子最爱不释的,他一把揽住花娘的细腰,眉眼间带了几分释怀:“本公子这几日气运不顺,被我爹按着在青腾河上做文章,除非他派人跟着,否则连家门都不让出,这才没来寻你啊!”
着,祁公子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桌上的酒杯就猛灌了自己一通,花娘去拦却也拦不住。
祁公子仰头喝酒的时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殿锵锵,样貌普通,气质尚可,模样倒是生的很,他开口道:
“花娘,这是你们烟花楼新来的姐妹?”
花娘将眼神瞟向门口的殿锵锵,嘴角裂开:“祁公子你可别瞎,这位夫人身家清白,怎么能和花娘相提并论呢?要不祁公子你来猜猜她的身份?”
花娘趴在祁公子的胸口,指缠绕着他的头发不断地打着圈圈,眼神狡黠地在殿锵锵与祁公子之间来回流转。
祁公子陷入一番沉思,不过既是猜测,也不用拘着:“难道是哪家未出阁的姐?她们我可不熟,整日里被家里保护的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家好人家的闺女可不可能让我瞧见,咦,她是妇人的发髻,已经嫁作人妇的?这么年轻,真是可惜,那我就更不认得了,花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见祁公子实在是猜不出来,花娘也不再为难,朝殿锵锵看去,媚眼如丝:“花娘料想祁公子你也不知道,这位是昨日刚到青州的金家夫人,就是春柳巷的那个金家。”
祁公子有些记不起来,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才明白过来:“哦,那个金家啊,不是几十年前就搬走了吗?听今年京城那位状元就是他们家的?哎,金夫人,那位状元郎不会就是你夫君吧?”
殿锵锵嗤笑一声:“哪里哪里,我夫君是个商人,名唤金元宝,在益州生意做不下去了才回青州来,至于京城那位,与我们的确是沾亲带故,但也是远房了,联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