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就事论事
盛屿,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有多不容易?
没有容不容易,喜欢是盲目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彼此是对的人,然而时间会磨去所有的惊艳,余下的平淡才是生活,而多数人其实总是不甘于平淡。
叶侨摇头,心间总有种不出的滋味,这是许久前他问过盛屿的话,如今再想起来竟总会想到顾然。
“伯母,我们谈谈?”
待顾然稍微冷静后,叶侨才又,这次她没有抗拒,但也并不主动,只沉沉的看着叶侨,许久以后忽然就笑了一下,看样子大抵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然而不一会眼里又憋出泪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才看着叶侨:“你想知道什么?”
“您知道的,我想知道您为什么给我发这些短信,又为什么篡改顾行之的日记本。”
顾然愣了愣,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似的:“你很聪明……”
叶侨猜的没错,她恨顾行之,那是对林冉的恨意的转嫁。
她曾有一段失败的恋情,不长也不短,从她告白成功算起到分手也就五年,这五年她和恋人合租在郊区的房子里,楼上住着一个要强却一事无成的烟鬼,邻家是早出晚归赚学费的单亲母亲,楼下没有住人,但却常常在夜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然早上六点起床出去工,晚上八点回来,和恋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仓促却幸福。
第一次吵架是因为家里灯坏了,没人修理,那日恋人发了火,出口第一句却是:“我们在一起真不方便。”
她是敏感的人,这件事过去了,可话却总是忘不掉。
第二次吵架是顾然的彻夜不归,恋人不是多疑的人,然而那一夜她彻夜不眠,第二日顾然回来时她不由分质问一番。
都是年轻气盛的人,这次是冷战。
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顾然在外工包饭,林冉还是学生,虽有兼职却总是为了省钱饿着,两人冷战结束是林冉肠胃炎住进医院那日,顾然握着她的手一句话没,第二天辞了工作换了工资稍低却有时间给林冉带饭的工作。
冬日很冷,家里没钱买空调,两人就开一个太阳裹着一床被子搂在一起,有事也会奢侈一下去吃一顿火锅,那是顾然定定的看着林冉满足的模样:“我会努力赚钱!”
林冉笑她傻,然后回家时又多看了一夜的书。
林冉毕业第一年国考行测申论皆是第一,那日她始终没敢看成绩,是顾然查完成绩后搂着她一脸惊喜。
而后面试也算不错,在之后……
顾然没再多。
叶侨有所疑惑,却看着她问:“是您与她,分手了吗?”
顾然摇头,眼中逐渐显露出些伤痛。
“如果只是分手倒好了。”
顾然还能想起林冉工作的第二年忽然被调换了单位,那时顾然正忙着换工作,只觉得异地而已,然而林冉走的第二个月她就收到分手短信。
而在前一个月她已经结婚了。
听是林冉家庭美满,听两人门当户对,又有一段佳缘。
再后来恋人从林息变成林冉,顾然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你可能会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恨她。”
顾然时并未见着几分恨,这让叶侨不由得觉得她其实没那么恨她的恋人,而盛屿则在一侧沉默不言。
谁都没有再话,直到顾然眼里略有疲色,直到顾然终于叹出一口气,直到她:“我希望她幸福,可她却毁了她的幸福。”
这话不由得让人感到震惊。
也是此时,盛屿才:“林女士是为了躲债对么?”
叶侨转头才发觉盛屿的手机亮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么?
盛屿顺手揉了揉叶侨的头发,却:“顾行之的赌场是您逼着为顾惜开的,然而这片场地原本是张庆的,为了满足您的要求,顾行之收集材料私下举报张庆废了不少心思,可他死后赌场却被几乎贱卖的价格送了出去,您从不在意这赌场,您只是报仇是吗?”
顾然没什么,许是默认,叶侨有些茫然,随后盛屿就拿起手机。
“这是许多年前的一起失踪案,失踪的是北城的纪检委的林冉。”
顾然确认了他的法:“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去赌博,她的丈夫她一开始只是赌,后来大赌竟借了高利贷。”
她着,又露出写不信,即便是这么多年她依旧如当年一般相信着她的恋人:“我不信她会那样,所以我跟踪她的丈夫,直到顾行之五岁那年他丈夫给新交的女友买了一辆宝马我才坚信这其中有鬼,她的丈夫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我足够明白那辆车不是他消费的起的。”
所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设计陷害?
叶侨再不多问,余下的答案他大都清楚明了了。
独一件事。
“您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顾行之死?”
这是叶侨最后的问题。
顾惜告诉叶侨顾行之是主动舍弃生的机会,可是叶侨并不相信,顾行之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绝不可能注定舍弃自己的命。
“是顾惜告诉你的?”
叶侨并未话。
“我没有去过医院。”
她,这是实话。
“我只是为了让顾惜安心才撒这样的谎,我希望你能知道林冉的存在并以你的身份为她还债,因为你是唯一和她没有直接关系的人,至于行之……”
她忽然认真的:“从他入院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心底有一根弦忽然被绷紧了,一丝不安让他感觉到心间的凉骤然升起,如果那晚去医院的不是顾然,那还会是谁要至顾行之于死地。
不对……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您要拒绝签字!”
叶侨质问道。
“我没有去医院,但我看到过顾行之的照片,烧成那个样子活下来反而痛苦不是吗?”
她着就拿出手机来,在叶侨看见那张图片都瞬间就险些惊叫出来,反而是盛屿,他的眼里闪过些疑惑却并未多。
叶侨下意识闭了眼,又在顾然将要收回手机时忍着不适再接过手机,便是这一瞬间他心间如遭重鼓。
“为什么……为什么脸被完全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