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至暗时刻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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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然拖住姚一弦一干人的当下,齐晓枫已经走到了化妆间外,学警示意他自己进去,便先行离开了。

    齐晓枫才刚踏入,大门就被里头的人给反锁了,还没反应过来,韩哲斌突然出现了,一下抱住他,撞到了一面墙上,二话不,托起他的腮帮子就吻。

    齐晓枫整个人都懵了,他想要话,唇舌却被韩哲斌吮着、搅着,连用嘴呼气都没有分毫空间。齐晓枫紧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力推开了韩哲斌:“你丫疯了啊?”

    韩哲斌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俊俏脸蛋儿,眼眶都红了:“是啊!我是快疯了,都是被你逼疯的!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我要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去美国!我要娶你!”

    这番直白到近乎野蛮的表白,引得齐晓枫一记冷笑:“别做梦了,我早跟你没关系了!”

    韩哲斌的心像被扎了一样:“那你跟谁有关系,跟那个刘捍?他老得都可以当你爹了!”

    “那又怎么样?”齐晓枫走到梳妆镜前,往台面上一靠,语气玩世不恭:“他肯给我砸钱,对我出手无比大方,别当我爹了,就是当得了我爷爷,也碍不着你韩哲斌!”

    “我没钱么?你要钱,你跟我啊!”

    “我当时管你要五千万的时候,你给我了么?”

    韩哲斌心生蹊跷:“你老实告诉我,要那么多钱到底准备干什么?孟那会儿就提醒我了,你是不是又准备搞什么事了?”

    “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关心这个干嘛?反正现在也不用你出血了,刘捍给了我一个亿!”齐晓枫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

    韩哲斌沸腾了,论吵架,他从来就没有赢过齐晓枫。此地此刻,他一个箭步上前,再度堵上齐晓枫的利嘴,摁住他的肩膀,含住他的下唇,带着咬,合着舔,舌头攻入口腔,疯狂汲取唾液,纠缠住里面的另一条舌头,不让逃,不准避。

    齐晓枫挣扎着,好容易撇开了脸,喘气道:“你……你给我适可而止!要被刘捍的人撞见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韩哲斌不管不顾,把手直接伸进了齐晓枫亮晶晶的上衣里,揉捏起他胸口那片滑如丝绸的皮肤。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管不了!”韩哲斌强行把齐晓枫抱到梳妆台上,咬起他的耳垂和脖子,炽热的呼吸喷洒而出:“枫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满世界地找你,你怎么就那么狠,一个字都没落下,就跑了啊你?我看了你所有的节目,就跟你的粉丝一样,在活动现场连夜守你,可我根本接近不了你啊!我花钱,砸了几千万要请你做代言,你为什么就不接呢?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韩哲斌一边追问,一边急切地把手伸进了齐晓枫的裤子里。齐晓枫一惊,连忙挡住那只手,韩哲斌不管不顾,竟连带着齐晓枫的手一并撑了进去。

    情欲一旦被压抑得太久,暴发时就一发不可收拾。

    韩哲斌反握住齐晓枫那只纤细的手,逼它握住自己精巧的性器,两只手一起揉摸、套弄着。他的另一手把齐晓枫撑在了化妆镜上,飞快撩起他的上衣,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底下一颗挺立起来的乳尖。

    “姓韩的,你丫流氓!给我住手,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我是你前任!”齐晓枫开始呼吸急促了,边喘边骂。

    “是前任,也是下任!这辈子我就是你最后一任!”韩哲斌松口回击,然后立马埋头,又用舌头延着那片雪白的胸一路划去了另一颗乳尖,咬住吮`吸。

    齐晓枫左右挣扎,韩哲斌偏不松口,又托起他的屁股,扯掉裤子,一下褪到了脚裸处,让齐晓枫的整个后背贴着镜面,借力向上抬举。

    齐晓枫失了平衡,迫不得已,只得抬高手反扣在化妆镜顶端,两条腿则被韩哲斌架到了肩上。这个姿势让他彻底陷入了被动,下一瞬,身下那根被揉硬的的阴茎就被人含住了。

    “韩哲斌,你个王八蛋!你……你他妈耍流氓……”

    齐晓枫断断续续地咒骂,人却像是酥了一般,软绵绵、轻飘飘。他的身体极其之美,如棉絮,像白雪。韩哲斌好似一个战士一般,杀入了这一片柔软、雪白的战场,他吻够吸足了那个漂亮的性器,又把它的主人摆回了化妆台上,撑开他的双腿,解开自己的裤子,释放出昂扬的阳具,硬生生顶入了齐晓枫股间的圆心。

    “我不过你,吵不过你,我就想干你!”

    韩哲斌到做到,摆着胯向里扩张,一下又一下地贯穿进齐晓枫的身体。齐晓枫张开嘴,一口犀利的铁齿铜牙这时却一句话也冒不上来,他又惊又痛,怨透了韩哲斌,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寻找齐晓枫的这些时日来,韩哲斌真就为他守了身、保了贞,帅哥靓女,一概没碰。将近一年不近性事,此刻再尝肉体,他一时难以把持,颠江倒海,覆雨翻云,火山喷发。

    韩哲斌揉捏着齐晓枫两侧白嫩的臀瓣,把它们更近地往自己身下硬推,让他得以顶得更深、更狠。齐晓枫被他操得一阵阵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叫想呻吟,却又害怕给人听见,只能自己捂上嘴,但撩人的喘息仍从指缝里不断流出。韩哲斌的每一下进攻,都让他的后背撞在化妆镜上,一下一下,又凉又麻,舒服得无与伦比。

    韩哲斌一边抽插,一边又去吻住齐晓枫,从唇到舌,每一寸每一厘都细细吻过,像要清洗掉他身上所有其他人的印记。

    “你还喜欢我是么?”韩哲斌捏住齐晓枫的脸颊,又重重啃了一口,身下攻势不减,继续顶着插着:“你要是对我没感情,不可能让我碰你!你还爱我,对不对?!”

    齐晓枫的眼睛泛红了,他的身体在这场战役中一震一颤,抬眼瞅着韩哲斌:“你行啊,长能耐了啊!你他妈这是在强奸我!”

    语落,一串晶莹的眼泪登时滚下了齐晓枫的脸颊。韩哲斌当即慌了神,连忙停下动作,吻去他的泪水,心疼道:“怎……怎么就哭啊?这不是你风格啊,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行么?我我我……应该征得你的同意……”

    “同意什么?”齐晓枫抹掉眼泪,垂下眼:“我这种人在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眼里,不就该被这样玩弄么?”

    “胡!”韩哲斌坚定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肯回头,我立马清算所有身家,带你去美国!”

    齐晓枫的眼睛移了回来,他冲韩哲斌笑了笑,如萍似花。他突然主动了起来,如水蛇一般的腰身开始扭动,穴口一收,更紧更深地包裹住了韩哲斌的阴茎。齐晓枫是尤物,是媚人心志的妖精,一旦让他主导,占了上峰,韩哲斌就像要被吸干了一般,舒服到快要窒息。

    韩哲斌几度要射,硬撑着不肯缴械,抱下了齐晓枫,让他面朝化妆镜,换了个后入的体位,扶着他的屁股,再次贯穿而入。

    齐晓枫的臀撅着扭着,后`穴湿润、粉嫩,千娇百惑,惹火到了极致。韩哲斌一轮轮俯冲,两人对着镜子激烈交`合,肢体啪啪作响,吻到窒息,顶到极限,满脸、满身都写满了难以克制的情欲。

    在这场疯狂的战役中,以齐晓枫先泄告终,他被韩哲斌插射了,白色的精液飙在了化妆镜上,盖住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韩哲斌如释重负,整根性器还埋在齐晓枫的甬道里,跟着一并释放了出来,温热的液体延着茎身溢出穴口,淌到齐晓枫的大腿根部。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齐晓枫含着那根仍旧涨大的性器,继续扭动臀部,带动韩哲斌的茎身摩撞内壁。快感袭来,两人又是一阵痉挛,喘息此起彼伏。

    韩哲斌慢慢退了出来,抱正了齐晓枫,又是一阵亲吻、爱抚:“枫儿,你跟我走吧,我先带你回北京。”

    齐晓枫如梦初醒,猛地推开韩哲斌,匆忙穿上衣裤:“别闹了,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哲斌就快疯了:“我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不是在怕那个刘捍?你要怕,我去!”

    他完,竟直接要往外走,齐晓枫连忙拽住他:“韩哲斌,你他妈要想留条命,就多长点脑子吧!”

    韩哲斌一愣:“你是,刘捍能为这件事……把给我做了?”

    齐晓枫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圈一圈泛着涟漪,他凝视着韩哲斌,答非所问:“最开始是我喝醉了,先招惹你的,那是我不对。你把我忘了,去找个更好的吧。”

    韩哲斌猛地抱住他:“你老实告诉我,我要听实话!你为什么非要待在刘捍身边,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不能原谅孟?!”

    “你知不知道姚一弦跑来黄江,就是为了致孟然于死地?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他,一点一点弄死他!”齐晓枫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波光更亮了:“我爸妈离婚离得早,我没有兄弟姐妹,独来独往惯了。这些年来,真正关心我的只有一个人,只有孟然……只有他拿我当亲弟弟一样忍着、让着,掏心掏肺地对我好。所以,我要帮他,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帮他!”

    韩哲斌总算明白了齐晓枫的立场,不禁又担心起来:“可你能怎么帮?姚一弦根本不是你能对付的!孟他也绝不会允许你搅进来的!”

    齐晓枫微微一笑,抬起头,主动吻了韩哲斌一下,接着他从上衣口袋里飞快摸出一支喷雾,朝前一喷。韩哲斌当即就眼花了,他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昏昏沉沉地快要跌倒,视线中齐晓枫的影象正在逐渐模糊,直至黑暗笼下,光影全无……

    一个时后,孟然接到了韩哲斌的电话。对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被齐晓枫用药迷晕了,才刚苏醒,现在被反锁在礼堂的化妆间里。

    电话里,韩哲斌口口声声嚷着要出大事,让孟然务必立刻找到齐晓枫。

    孟然听得不明所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哲斌急道:“孟儿!齐晓枫心里有你,他还是把你当最好的哥们!我听他那些话的意思,是准备单枪匹马替你去找姚一弦报仇了!”

    这短短一句话让孟然的心脏“咚咚咚”跳得飞快,他迅速挂了电话,先给齐锐拨了过去,冷餐宴已接近尾声,齐锐和刑侦局的老友交流过后,又被齐则央喊走了。

    孟然焦急地等着齐锐接听,可对面响了两声便没了反应,多半是电量耗尽,被强行关了机。孟然没法再等,他争分夺秒,飞快赶到了化妆间外,一记飞踹破了门,先把韩哲斌放了出来。

    “现在你必须配合我,分头行动。”孟然来不及多问,冷静地做了部署:“我去找齐晓枫,尽量赶在他做蠢事前截住他。齐锐的手机没电了,你立刻动身去找他,把事情原委告诉他,我和齐晓枫可能会有危险,他知道要怎么做。”

    孟然一刻不多耽搁,飞快出了化妆间。他脱下常服,松开衬衣袖口的衣扣,不禁想起在大学的时候,他也总帮齐晓枫出头。

    很多年前的一个夜里,他跟齐晓枫一起坐在操场上,看见无数飞蛾扑闪双翼,争先恐后地往发热的路灯上撞。它们那么脆弱而渺,却非要以身躯为矛,企图冲杀出一片光明来。

    那时的孟然觉得飞蛾很蠢,为什么非要扑火?

    齐晓枫:“你没见它们都是成群结队的么,兴许不是为了自己呢。”

    孟然开玩笑问:“那你会跟它们一样么?”

    齐晓枫侧头冲他笑了笑:“为了你,可以啊。”

    飞蛾原本愚不可及,但若是为你,赴汤蹈火,便在所不惜。

    孟然一直忘不了在操场的那个夜晚,回忆里挥之不去的是齐晓枫那双明媚而真挚的眼,他第一次发现男人也可以这样温柔而美丽,堪比童话中的天使。孟然不禁自责起来,咒骂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齐晓枫,他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们之间有着如同钻石一般的友谊,坚不可摧、透彻见底。

    孟然找到了会议室,学警正在里面收拾东西,孟然问他在这桥牌的人都去了哪里。

    对方,刘捍和杨继东刚被齐市长的秘书请了过去,又姚一弦和齐晓枫是一起离开的,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黄江警校位处黄江市的最东面,毗邻东海。孟然仔细回忆着,在他还是警校生的时候,齐晓枫曾来探望过他一次,但苦于没法进校,就换孟然翻墙跑了出来,带着好友在海岸线上走了一遭。

    齐晓枫,他要认孟然做弟弟,有今生没来世。

    孟然一口回绝了:“拉到吧,我巨蟹,你狮子!我比你大一个多月,你才是弟弟!”

    赶上警校这次大幅升级,规划案中提到要填平一片海域,用以园区扩建。蓦然间,孟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已确认刘捍不在齐晓枫身边,立即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齐晓枫不接,孟然直接翻出了警校,朝着海边跑去,他一路狂奔,与时间赛跑。终于,在碎石密布的海滩上,他看到了黑压压十来个人,一道强光射来,晃痛了孟然的眼,他定神望去,只见坐在人群中间的人是齐晓枫。他翘起一条腿,满脸的漫不经心,在他前方还站了一个人,那是姚一弦。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齐晓枫从折叠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姚一弦面前。

    孟然只看一眼,就知道围在齐晓枫身边那十来个人不是普通人,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不是赏金猎人,就是职业杀手。赶上这种大场面,硬拼是最笨的办法,孟然选择自行走了出去,脚才迈出一步,一排枪便纷纷朝向了他。

    “枪都放下,他不是你们要对付的人!”齐晓枫撇头看到了孟然。

    孟然走近了,看见姚一弦的嘴角已经挂了彩,约是之前就挨了不少掴。但他仍旧不卑不亢,看看孟然,又看看齐晓枫,冷笑道:“呵,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俩啊!都到了这个地步,想不到你们还那么生死与共呢。”

    他话音才落,齐晓枫忽然一抬胳膊,“啪啪啪”正反手就是三记大嘴巴。姚一弦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地下的碎石当即就刷上了一层红。

    孟然想要上前,却被几个人硬拦住了。

    齐晓枫没和他多话,自顾自捏起了姚一弦下巴:“姚一弦,你不是答应我了,要是输了牌就给我一样你身上的东西么?别我不给你机会选,今个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你可以选择留下一只手,但要怕疼的话,也可以跪在我面前磕三下响头,再自己爬回去。”

    那张漂亮的脸已被血糊了半边,却依然不影响姚一弦的气势,他斜睨着齐晓枫,眼里满是恶毒与仇恨。齐晓枫骂了一声“操”,单手扣住姚一弦的脸:“再拿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孟然的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他亲眼见证了齐晓枫是如何顶着冷漠的外表,却把整个灵魂全部都朝向了他。这是真正的手足之情,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孟然终于明白了,那个曾经和他肝胆相照的挚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会为获取更多的金钱而不惜委身在魔鬼身下。

    一时间,孟然的眼眶热了。他自问没有亏欠过任何人,但他却觉得欠了齐晓枫太多太多。他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以他为由,将他最珍视的好友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孟然轻轻喊了一声:“够了,晓枫,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