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宫里大人
想要从这地牢当中,提个犯人出去,难吗?一点都不难,别是一个了,就算陈楚歌现在对丁友茂,要带十个犯人出去。
丁友茂都保证放行,绝无二话,但是后果呢?却是很麻烦的,这事儿对上面总要有个交代的,否则这么一个攻讦太子的好会。
太平那边怎么可能放过呢?区区几个犯人,不足挂齿,但是对太子造成的影响,与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陈楚歌这不但是要将姜敬从这牢里弄出去,还得要顺理成章,没有任何后遗症的弄出去才好,如此一来,这事儿就有难度了。
他自己对刑部衙门不熟,让虞天睿就做这事儿最好不过了,可惜,眼下看来,似乎有人不想让他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把人弄出去啊!
丁掌固听过陈楚歌的言语之后,脸色泛苦,这探监还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但是何至于闹得这么大。苦兮兮的看着陈楚歌。
陈楚歌接着道:“你们这牢里囚犯的待遇还挺不错的嘛,每天晚上都有宵夜吃,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宵夜,什么宵夜?”丁掌固傻了,完全就没这回事儿啊?
陈楚歌伸环住丁掌固的脖子,带着丁掌固转过身去,指着姜敬牢中的酒菜,其意不言而喻。
丁掌固也不是傻子,脑袋转过几个弯儿之后,当即抬高了嗓门,喝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宵夜是谁给送的?”
司徒酒儿眼见陈楚歌将丁掌固给摆平了,当下也便将那五子松开,这事儿怕是要好好道道,擎等着看好戏就成。
那五子这会儿,脸色煞白,事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但是他却不敢站出来回话。
就在这时,一旁看热闹的那帮,关在牢里的囚犯们,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个叫喊着,将五子给指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丁掌固阴沉着脸问五子。
其实这牢里乌烟瘴气的事儿,多了去了,他早就见怪不怪,往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今个儿不成,谁让陈楚歌给碰上了呢?
五子支吾着不出话来,那伍长倒是护着他下的人,站出来一脚揣在五子胸前斥责道:“怎么回事儿?你子倒是回话啊?找死不是?”
五子死死咬着牙,分明内心惶恐到了极致,但就是一个字也不。
这也好吧,陈楚歌放开丁掌固,来到姜敬牢房之前,伸示意将那夜宵递出来,完好无缺的端到那五子身前。
陈楚歌出声道:“不话也成,这东西你自个儿吃了就行。”
五子看着眼前的酒菜,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这瞎子都看得出里面有问题。
“怎么?你自己弄来的酒菜,你都不敢吃?”陈楚歌步步紧逼。
五子见事情败露,忽地放声哭喊:“我错了,不管我的事儿,我只是负责送菜,这酒菜真不是我准备的。”
这番供状一般的话,丁掌固和那伍长听了,两人都脸上无光,偏过头去。
陈楚歌倒是不在意这些,而是接着问五子:“不是你准备的,那又是谁!想清楚的再回答,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也别想着不回答,这里是刑部大牢,怎么让人开口,我想你比我清楚。”
等了两个呼吸,五子还不见回话,陈楚歌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酒儿,他相信这个曾经的紫衣捕快,肯定会有办法让五子开口的。
司徒酒儿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走上前来,直接拖了五子的衣领,问那个伍长:“这里的刑房在哪儿?”
那伍长见状,于心不忍,不管怎么,那五子是他的下,有袍泽之情。
伍长求饶似的看向丁掌固,希望丁掌固能帮忙句话,而此时,陈楚歌正好从地上拎起哪壶酒来,送到丁掌固面前:“这酒闻起来不错,丁掌固要不要尝尝!”
丁友茂脑袋里又没进水,今晚上的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想在牢中除掉姜敬,因此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来,这酒闻着香,喝下去还有命活吗?
得,这还有啥的,一咬牙,丁友茂直接回了那伍长一句:“带走!”
“苏卫,是苏卫,他这会儿还等着我给他回信儿呢,这真的不关的我的事儿,我只是收了苏卫的银子进来送饭,不是我要杀那人的,不是我!”给司徒酒儿拖出三五步之后,那家伙总算知道怕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他知道的全都了出来。
“那苏卫还了,这是宫里大人的意思,让我事后烂在肚子里,一个字儿都不能往出漏,不然我那一家老,可全都完了,大人救我啊,我不想死,还有我家人”
五子哭哭啼啼的,丁掌固与那伍长,听到宫里大人四个字,脸色又是一变,丁掌固这会儿,真想给自己来一板砖把自己拍晕得了。
他么的这里面的水也太深了吧?一不下心,可是要淹死人的。
五子是有点可怜,但是今晚上的事儿,若是给他做成了,谁又可怜葛悠悠,可怜他陈楚歌呢?做错事儿,总得要付出代价,这也怪不得别人。
“苏卫是谁?”陈楚歌问丁掌固。
丁友茂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告诉陈楚歌:“牢中守军的一个校尉。”
论官阶,与他这个六品下的掌固同级,论实权,他这个掌固还不如人家。
“守军校尉么?”陈楚歌着,目光一厉,回头对那伍长:“这个你应该知道,带我去,至于丁掌固你,劳烦你今晚上,就屈尊在这里呆着,辛苦一下。
看好你牢里的犯人,这上面的判决还没下来,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牢里边,无论如何都不过去吧?”
丁掌固擦擦汗连连回话:“是是是!”
他这会儿心里乱糟糟一片,陈楚歌这边他惹不起,心里又担心着五子口中宫里的大人又是谁?这还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