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歌打定主意，往后可不能这么扣扣搜搜的浪费了大好会，时过境迁，这有些观念啊，该转变还是得转变。

    陈楚歌美滋滋的等着那位唤作燕儿的美娇娘，前来伺候他吃饭，结果临了没等到，等来的却是燕九的黑，一掌按在陈楚歌的肩膀上。

    使得陈楚歌下意识的浑身发力，那酸爽，简直了，在陈楚歌呲牙咧嘴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时候，燕九一个转身，伸顺势搭在燕儿腰间。

    带着燕儿坐在了他身旁，笑呵呵的道：“多想鱼公公的好意，只是我家公子用不着人照顾，反倒是我，瞧瞧，就剩一只胳膊了，多可怜，公公你要是用心，不妨让燕儿姑娘多照顾我一下。”

    鱼卢看向陈楚歌，征求陈楚歌的意见，在这张桌子上，能被鱼卢平等看待的，只有陈楚歌和曲修杰两人，至于燕九，给他几分薄面，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所以这事儿还得陈楚歌了算，而且鱼卢就琢磨不透了，陈楚歌和燕九这两人之间，到底谁是主子，谁是护卫，他这会儿怎么瞧着，好像是陈楚歌处处受制于人呢？

    话陈楚歌真的有那么好脾气，让燕九一个下人骑到他头上来？鱼卢心里十分迷惑。

    但事实上，陈楚歌就是这么好脾气，当然也仅限自己人。

    “吃饭吧！”陈楚歌咕哝一声，算是对燕九的做法，表示默认。

    简简单单吃过早饭，众人再次上路，鱼卢的示好，使得他与陈楚歌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没有啥大不了的事儿。

    毕竟今后在一起少也要待个三五月，彼此看不惯也得忍着，鱼卢是心里有气，气消了也好。

    临上路前，燕九忽然牵了一匹马，来到陈楚歌面前，捋着马脖子上的毛笑：“公子，看看这匹马咋样？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马。

    原本是在队伍当中，给鱼卢拉车的，我能给公子你要过来，可是承了鱼公公的情分呢。这么好的马，在外面绝对少见，我猜极有可能是鱼公公从司马监带出来的好马。

    马鞍，马镫什么的，我都为公子你配好了，公子上来试试？”

    陈楚歌满脸愁苦，燕九肯定是故意的，他又不傻，这会儿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坐马车他都嫌颠得慌，骑马？那还不得散了架？

    而且，这是一匹好马不假，但是越好的马，性子就越烈，陈楚歌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要不缓缓？”陈楚歌试探着问，他虽然给燕九折腾的够呛。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老子能将燕九放到他身边，就绝对不会害他，虽然燕九这副捉弄人的架势挺气人的，但是陈楚歌真心不觉得燕九会如此无聊。

    气人是真的，别有用心也是真的，而这里的心，肯定是好心。

    “行啊！那就缓着吧。”燕九也不强求，撂下这么一句，直接转身走人。

    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咬咬牙，陈楚歌忍了，可是临上马前，他怎么觉着，就连那马看他的眼神，都满是戏谑。

    这下可激起了陈楚歌的好胜心，今个儿一天，都在和那匹马较劲儿，酸爽是真的酸爽。不过到了下午之后，陈楚歌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通体舒泰，好处也便显现出来了。

    陈楚歌感觉周身上下热乎乎的，各处经络更是好像有虫子在爬一样，有些不适，但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骑了一早上的马，非但没感觉到累，反而精力十足。

    这一天光顾着和那匹马较劲，体察自身的体能和力量了，鱼卢一路都在有意无意的推进行程，试图将昨天落下的路程赶回来，陈楚歌都懒得过问。

    其实怎么呢，鱼卢觉得，陈楚歌在队伍当中当个哑巴是再好不过的了。而陈楚歌也觉得，只要不吊着一张死人脸，阴阳怪气的话，鱼卢也还行。

    曲修杰还是老样子，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一路上的诸多事宜都交由鱼卢来安排，只要陈楚歌和鱼卢之间不搞事情，他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晚上下榻的地方都是鱼卢提前安排好的，条件相对而言，都是顶好的。金河和陈楚歌之间，勉强都卸下了防备，金河以为陈楚歌会进一步，和他聊些大事情。

    结果却是直接被陈楚歌给晾到一旁去了，搞的好像压根就没金河这么一个人一样。苦的是，金河每天还得忧心忡忡的担心着长安那边的境况，好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陈楚歌最近迷上了练武之事，打定主意是要从燕九上，学几招压箱底的绝招。结果就免不了被燕九周而复始的蹂躏和摧残，在练武这件事上，没有捷径可走。

    燕九自然更不会软，非但如此，他甚至对陈楚歌十分严苛，他是希望陈楚歌知难而退的，但是陈楚歌的韧性超乎他的想象。

    一开始用那样一个方式，燕九只是想让陈楚歌吃吃苦头，自然就不痴心妄想了。结果吵归吵，闹归闹，陈楚歌咬牙坚持下来了，燕九也便逐渐认真起来。

    在燕九的调教下，在陈楚歌的认知上，他的体能，力量各个方面，都在稳步提升，有点士别三日即可刮目相待的感觉。

    三日之后，已经到了景云三年的六月头上，陈楚歌一行彻底离开的长安地界，踏足蒲州的土地之上。长安那边少有消息传来，好像是有人刻意限制一样，使得原本就不畅通的消息传递，变得更加闭塞。

    在这本就有限的消息来往当中，长安更是平静的出奇，一点都没有大事要发生的预兆，以至于陈楚歌不得不多想想。

    话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上，今年八月，睿宗可就要让位与李隆基了，可到现在为止，一点儿迹象都没有，这历史该不会是悄然发生了变化吧，陈楚歌是既期待又忧心。

    “想什么呢？要我，你这底子也太差了吧？”燕九低头看着陈楚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