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流
出了蒲州衙门,陈楚歌一行四人骑马走在前边,后面则跟着一众狐面侯的下,除却一些元青武馆当中的徒弟之外,其中不乏蒲州地界上的江湖人士,所谓的游侠儿。
各个身都不错,单个拎出来,与军中悍卒相比,那是可以比上一比的,至于胜负嘛,至少五五开,不得这些人还能略胜一筹。
不过论结队厮杀,这些人可就差远了,比不了军中悍卒,人数不多,五十人上下,但是搁在蒲州地界上,也算是庞然大物了。
蒲柳营不出,还真没人能动得了狐面侯,也不怪狐面侯,敢盯上陈楚歌,人家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太平府中来的那位翟先生,是个出大方的主儿,据狐面侯所,直接在蒲州城南边,买下了一座大宅子,这些天就住在那边,不时与这边沟通一二。
鱼卢遇刺一事,狐面侯干不了这种笔,估摸着就是这位翟先生的暗中谋划了。
陈楚歌这会儿骑在马背上,倒是不怎么去想太平和赵氏的琐事的,心里反倒萦绕着刚刚与那个使棍之人交之时的情景。
算起来陈楚歌习武也有两年多了,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接过这个虚弱不堪的烂摊子,一个的伤寒,就给原来的那个‘陈楚歌’折腾死了,陈楚歌可不想步那位的后尘。
因此一直都很注重体魄,成为太子暗卫之后,更是给军中教头,调教了一年有余。燕九也和陈楚歌推心置腹的聊过,陈楚歌眼下的体魄,已经将将接近外门功夫的极限了。
再往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找到一门适合自己的内功,内外兼修,水磨工夫温养个几十年,不得捞个武道宗师的名头风光风光,若是运道再好一点,和那凌烟阁当中的李靖,秦琼,尉迟敬德等人比肩,名垂青史来的更加让人艳羡。
这些个能够位列凌烟阁的武将,虽统兵打仗的本事那没的,但是早在领兵发迹之前,那一个个也都是膂力过人的赳赳武夫,江湖上早有齐名。
哪怕是如今的酒馆,茶摊之上,书先生的口中,依然流传着风尘三侠的故事,虬髯客,红拂女,李靖,想当年那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侠客。
有点扯远了,话回来,内外兼修这是陈楚歌最好的选择,另一条路便是将外门功夫,练到极致,如那寻常的军中猛将一样,上阵冲锋,银枪白马,三五十人不能近身。
江湖之上,勉强也能算个准一流的高,风光四五年,过了四十之后,一身武力便如大江东去,一泻千里,五十天命,一命呜呼,倒也可以是知了天命。
壮年早逝这事儿,陈楚歌万万是不会考虑的,开什么玩笑,只知道世人求长生,永远都觉得活不够,那有活够了,找寻死路的道理?
抬在马上比划着,刚刚对敌那使棍之人时的凌空一肘,自上而下,陈楚歌半路出家练的武,没有师门,因此一身所学,极为驳杂。
早先更那位军中教头,学过干脆利落的各式杀招,走得是贴身肉搏的路数,讲究的是一个不择段,置敌于死地,毕竟沙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没有点到为止的法。
学过剑,全都是皮毛,陈楚歌初学之时,还自我感觉良好,特地找父亲命人精心打造了一把软剑傍身,出门跨在腰间,端的神武不凡。
直到真正入了门路,陈楚歌才知道,先前的想法是多么的粗鄙不堪,就好像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才越有敬畏之心。
后来经过恒天街上的血战,陈楚歌才发觉,还是用刀砍人爽利一些,而且用刀的门槛也低。用剑的不是花架子,就是真正的高,总之陈楚歌军中的人见过不少。
也就见父亲腰间配着一把剑,那是权柄的代表,象征的意义大过实用。除此之外,大唐军卒尽皆佩刀,江湖上的人,陈楚歌也见识过了。
一样是长刀不离左右,用剑的也没一个高,全是喽啰,装模作样吓唬人玩的。总之,传承招数,什么的陈楚歌不会,要精通某种兵刃,陈楚歌更是差得远。
原本想跟燕九学几招,但燕九却不注重这些,用一句,功夫是杀人技,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没用,不是江湖耍把式的,真正打起来,没人和你套招。
军中千锤百炼用人命堆出来的那十几个杀招足够用了,如此一番言论,就给陈楚歌打发了。之后,倒是将陈楚歌的反应,训练的登堂入室,算是过了某个门槛。
此后,陈楚歌与人对敌,确实是另一番感受,早日与那雷瑛动时,陈楚歌稳操胜券,但是今天晚上,那个使棍的家伙,给陈楚歌留下的印象很深,不仅是身上的内伤。
当时他是奔着以伤换命去的,也给他得逞了,蓄势一击砸在了那人胸前,这一肘别是瘦猴子一样的那人了,就算是雷瑛,陈楚歌都有把握,碎骨破心,让其一命呜呼。
眼下虽没有内功傍身,但是碎石短金,陈楚歌也是可以做到的,放在人身之上,那下场可想而知。但是那人偏偏只是受了伤,甚至都没丧失行动,这点让给陈楚歌记忆犹新,久久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一旁姜洛灵将陈楚歌想的出神,出声问道。
陈楚歌于是便将心中疑虑了出来。
“那人有内功傍身,虽然粗浅,但也很了不得了,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你能撑到我赶到,已经很了不起了。”姜洛灵为陈楚歌解惑。
这话给燕九听了,不仅哈哈大笑:“我姜姑娘,你是在故意安慰我们的陈大公子吗?”
姜洛灵一脸茫然,不懂燕九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那而今的江湖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就那种货色,还一等一的高,我看顶多也就三流,比咱们的侯馆主也就矮一头罢了!”燕九膈应人那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