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歌点头，表示知晓了。

    信笺之上并未署名，燕九看过之后，问陈楚歌：“这写信之人？”

    “你不妨猜猜。”陈楚歌道。

    “卢绍祺？”燕九报出这位太平府中大管家的名字。

    陈楚歌笑着摇头：“气了不是？再猜！”

    “猜你大爷，还是不！”燕九一指弹在陈楚歌脑门上，陈楚歌想躲都躲不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燕九这一出，姜洛灵的眼中便闪过异彩，这个燕九，很厉害。

    燕九感受到了姜洛灵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姜洛灵，没个正形的道：“女娃娃，你的功夫在同辈人当中不差，但是比我当年还差点，再接再厉，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别被这子的憨厚外表欺骗了。

    这子心里花着呢，回头可别失了身，又失了心，知道赵氏为啥想杀他吗？这子”

    “靠，九子，你丫的瞎什么。”陈楚歌伸与捂燕九了嘴，和燕九打闹起来。燕九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容。

    不过倒也没将陈楚歌的底露出来，算是留点面子，不然陈楚歌这点身，可堵不住燕九的嘴。燕九是真心看好姜洛灵，觉得姜洛灵有望成为江湖上第二个红拂女。

    若是给陈楚歌祸祸了，那可真就太糟心了，不过在燕九这个老油子看来，姜洛灵再不长点心，怕是逃不脱了，自古多少英雄豪杰，堪不破情之一字，走不出儿女情长。

    想到这里，燕九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臂，不免有些神伤，姜洛灵冲燕九报之一笑，并未追问下去。

    陈楚歌也告诉燕九，那封信是武攸暨写的，得知这个之后，燕九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这太平还真舍得下血本儿啊，我陈大公子，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呐？你该不会对太平公主始乱终弃了吧？否则不至于啊！”

    “滚！”陈楚歌抬腿给燕九一脚，不出意外的踢了空。

    一行三人在街对面的空院当中，找到狐面侯他们，陈楚歌也不想将狐面侯逼得太紧。赵氏于狐面侯有大恩，狐面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告诉我地点，就可以带人回去了，我也不想难为你，我与赵氏的恩怨，你也不必插，当然，你若是选择重新站在赵氏那边。

    我也绝不怪你，咱们双方，底下见真章就是了，你可以不，但是燕穆那边，迟早肯定会找到了。

    城门已封，只要他们的人还在城里，总有找到的时候。”陈楚歌与狐面侯陈清利害。

    “北流街，甲奇巷六号！”狐面侯闭眼报上一个地址，同时又道：“你的行踪，我也告诉了那边！”

    “理解！”陈楚歌挑眉，转头离去。

    各为其主罢了，陈楚歌也不想太过难为狐面侯，与赵氏的恩怨，挺扯淡的，很不爽利，这点陈楚歌不喜欢，最好是能讲通道理，大家并无死仇。

    北流街在蒲州城城北，在城中找了一个衙差领路，不消半个时辰，陈楚歌几人便到了北流街之前。

    长街之中一片沉寂，在如今这乱糟糟的蒲州城中，好似一块儿方外之地，有些不正常，坐下马儿不安分的弹着马蹄。

    陈楚歌与燕九对视一眼，从这里道甲奇巷六号的路，可不好走。

    “赵氏的人，能不杀，便不杀吧！”陈楚歌苦声道。

    驾的一声，骑马若流矢一般冲了出去，马入北流街三丈远，迎面箭矢刺破空气，呼啸而来，陈楚歌伏在马背之上，侧身躲过。

    姜洛灵足尖踩在马背之上，飞跃而起，跳上街边的屋顶，一路疾驰，几个起落，便找到了埋伏在两边屋顶之上的一个挽长弓，服饰特殊的人。

    这一路远远的跟在仪队后边，盯上陈楚歌的那些人，姜洛灵全都心中有数，这伙儿人盯着陈楚歌也有段日子了，约莫有二十人之众。

    掀起长弓，割断弓弦，将这人打晕过去，姜洛灵奔现十步之外的另一人，有箭矢贴面而过，姜洛灵身形轻灵，一一躲过。

    赵氏子弟善骑射，这点名不虚传，陈楚歌冲过长街一半，姜洛灵打晕六人，燕九护着陈楚歌拐入甲奇巷中。

    身后有十多人自屋顶之上，落下返身向陈楚歌追来，燕九拦在巷口，截住这些身后隐患。陈楚歌策马来到六号院落之前，高声道：“陈楚歌前来造访赵氏诸位！”

    府门打开，迎接陈楚歌的是一根乌光锃亮的羽箭，陈楚歌伸抓住箭杆，羽箭去势不减，在陈楚歌中划过一尺有余，箭尖停留在陈楚歌鼻前两寸。

    心火辣辣的痛，这劲道没的，握着箭尾陈楚歌走进府门当中，又有两道羽箭一左一右，激射而来，翻身躲过一箭，以中箭矢挡开另一箭。

    院中处处杀，有四人现身，将陈楚歌围在院中，将要动之时，姜洛灵赶到，以一敌四，拦下四人，陈楚歌颀身走过院，来到内宅当中。

    刀光掠过前额，陈楚歌后撤一步，抬架住对方腕，反一带，使对方握刀之，远离自己，另一中的羽箭，则直逼对方胸前。

    定睛一看，陈楚歌发现对方是个中男男人，似乎有被陈楚歌的身上给吓到，弃刀而退，背抵在大门之上，脸色惊慌。

    差一点，陈楚歌里的羽箭，可就要穿喉而过了，当然这差一点是因为陈楚歌不想杀人。

    “得罪！”陈楚歌低声道。

    时迟那时快，只见忽地从屋中暗处，涌出一双拳头来，陈楚歌匆忙回抵挡，给两拳砸在架起的臂膀之上，陈楚歌直奔被撞飞出去。

    落在院中，踩碎一块儿地板，放在堪堪稳住身形，有两人从屋中一道走出，一个是刚刚被陈楚歌逼的弃刀之人，另一个正是那双拳头的主人，发须灰白，气势内敛，双目有神，是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