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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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九神情萎靡,或许他早先就不该答应陪着陈楚歌冒险的,如果他们一开始在酒泸客栈那会儿,就退让一步,一走了之的话。

    其他人都找不到他们,或许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了,地府为了对付陈楚歌也真是下了血本,来了一个鬼,一个老鬼还不够。

    居然还有人隐匿在一旁,他与元柏交,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姜洛灵伸也并不弱,这都出了意外,后果不妙啊!

    在见到那四个死人的时候,燕九还以为姜洛灵带着陈楚歌,冲破伏杀,逃了出去,可现在看来,却是未必,陈楚歌生死未卜。

    燕九心中杀弥漫,真恨不得掀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地府,蒲州城的大势也左右不了,眼下指着燕穆帮忙寻找陈楚歌的下落,怕是指望不上了。

    消了火气,少了牵制的燕穆,态度自然也就另有变化。

    “不好!”对于姚茹的问题,燕九如实回答。

    姚茹眼前发黑,两攥的紧紧的。

    “找地府的人问一下就知道了,这里不是你一个女人待得地方,还是早些回家去吧!”燕九接着道,眼下恐怕没有人比地府对于陈楚歌的死活,更加清楚了。

    翻身上马,出城而去,这一去,若是没个满意的答复,燕九便将这地府,真的送进地府。

    ——

    疼,很疼,陈楚歌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颠散架了,睁开干涉的眼睛,嘴唇干裂,嗓子眼都快要冒烟了。

    “水!”陈楚歌下意识的嘀咕出声,缓了好一阵儿之后,两眼方才逐渐有了焦点。

    看着头顶破脸的屋顶,感受到身上真切的痛感,他还活着,这是陈楚歌的第一反应,接着他慢慢回想起昨晚晕倒之前的事情来。

    与燕九分别之后,他与姜洛灵遭遇了埋伏,有个双臂过膝的老头儿带人将他们给围了。姜洛灵以一敌五,拼死带着他逃了出去,陈楚歌挨了那个老头一拳,在姜洛灵的背上晕死过去了。

    当时还以为完蛋了,再醒来,却是这般光景,那个老头儿没杀他?这么好心?

    正想着呢,眼前出现一个人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是个乞丐,个头不大,站在陈楚歌面前两抱在胸前,老气横秋的问道:“醒了?”

    陈楚歌眉头逐渐皱起,疑惑道:“你是?”

    昨晚上,他与姜洛灵不是在被那个老头儿追杀吗?这个乞丐,看衣着和那老头可不是一伙儿的。

    “大爷诨号旋风,名字不提也罢,在蒲东这一块儿,是响当当的这个,懂不?”那乞丐着,竖起一根大拇指来,“道上的,谁不给我旋风几分薄面?你俩又是什么人,给我如实道来?”

    陈楚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旋风似乎不是想要他命的人。

    “话,怎么?听到本大爷的名号,吓傻了不是?”旋风催促道。

    “给口水喝先!”陈楚歌挤出一个笑容,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

    嘭~

    一个缺了口的瓦罐,给旋风随抓来,放在陈楚歌面前,旋风那脏兮兮的,刚刚都杵到那水里去了,给陈楚歌看的嘴角直抽搐。

    只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计较这个了,伸去拿瓦罐,感觉臂好沉重,等等,不对,他双被绑住了,陈楚歌蓦地瞪大眼睛。

    那旋风似乎也意识到这件事儿了,再一次端起瓦罐,冲陈楚歌道:“张嘴!”

    “你绑的我?”陈楚歌问道。

    “废话,你现在是我的两脚羊了。”旋风不耐烦的道。

    陈楚歌脑袋一懵,急忙又问:“什么意思?”

    “你和她,是我在二道沟子那边捡到了,满身的血,还带着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身份凭证,估摸着是山里的劫匪吧。

    分赃不均给人追杀到了那儿,给我捡到了,算是你们的运气,那女的长得不错,回去带到州县当中去,卖给牙婆,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你嘛,身体看起来也壮实,能不能卖上好价,还得另,回头都好好捯饬捯饬!”别,旋风这会儿看陈楚歌两人的眼神,还真的就好像是在看两头可以贩卖的牛羊一样。

    “不是,谁告诉你,我们是山匪,什么分赃不均的?”陈楚歌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别人。

    还有,道姜洛灵,陈楚歌看到姜洛灵躺在他十步外晕了过去,又急忙问道:“她怎么样了?”

    “放心,没死,只是晕过去了。”旋风答话,“你们这样的人,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前年一口气捡了三个,坏心眼子真多,差点让大爷我阴沟里翻船,折在哪儿了。

    不过,最后还不是给我杀了一个,卖了两个?所以我劝你老实点,不然本大爷杀人可是不眨眼的,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旋风着,拔出一把刀子在陈楚歌面前晃悠晃悠,真是陈楚歌身上那把,司徒酒儿所赠的压衣刀。

    陈楚歌瞪大眼睛,不用,他浑身上下,肯定都被这个家伙搜了个遍,那么姜洛灵呢?陈楚歌想到这里,眼神阴沉了下来,盯着旋风。

    这家伙若是对姜洛灵有个好歹,陈楚歌暗中用力,试图挣开绳索,但奈何伤的太重。

    眼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翻不起什么浪来,反倒是给旋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骂道:“看什么看?你这什么眼神?到底喝不喝水?”

    “喝!”陈楚歌且忍他一忍。

    张开嘴,哗的一下,旋风举起瓦罐,泼了陈楚歌一脸,闷灌两口水之后,陈楚歌感觉好了不少。

    这时旋风又围着陈楚歌转悠着:“我,你也太穷了吧,那女的身上,不管怎么还有几两碎银,至于你,除了这把刀子和那破布条之外,分文没有。不应该啊!”

    “你想要钱?”陈楚歌问,恢复了一些精力,同时不忘打量这四周的环境。

    看样子这里是一座破庙,头顶漏风,破门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