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且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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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卢一边赞叹,一边点头,对这个法极为认可,对于燕九和高迁的能力,也是赞不绝口。

    “那你的意思是?”鱼卢兜了一圈回来,重新问起陈楚歌要不要分兵两路的事。

    他是真的心里火大,皇家威严扫地,甭管那个够胆包天的地府,后边站的是什么人。他这次铁了心的,要将其掰烂揉碎了,给天下人看看,看看这就是目无尊法的下场。

    可他又不想将陈楚歌卷入这场战斗,在圣上点中他,让他陪陈楚歌东去祭天的时候。他的命就和陈楚歌绑在一块儿了,陈楚歌不能死,否则即便圣上能饶过他,他也过不了陈玄礼那一关。

    所以这摆明了就是一趟吃力不讨好的官司,一开始对陈楚歌心里有些怨气,由来已久,也绝不只是因为出发那天,陈楚歌晚到的缘故。

    这会儿差不多也算是认命了,不然还能咋办呢?一条绳上的蚂蚱。鱼卢有时候一个人也在瞎琢磨,圣上到底是希望陈楚歌活呢?还是希望陈楚歌死呢?

    要不顾陈楚歌的安危吧?偏偏又对他们这一行,极为关注,上次更是为陈楚歌蒲州遇袭,下落不明一事,大动肝火。

    可要顾及陈楚歌的安危吧?天下哪里去不得?又为什么非得让陈楚歌东去祭天呢?若仅仅是流放,去陇右道,去江南道,它不好吗?

    想不通,鱼卢只能一句,圣意难测,也不想那些令人头疼的事儿了。顾着眼前就好,陈楚歌不能死,皇家脸面不能丢,他鱼卢虽然五体不全,但也不是泥捏的人儿,半点火气都没有。

    所以,地府,且瞧着,就这样!

    “一起吧!有应统领的卫军在身边,我安心一点。”陈楚歌回答。

    见陈楚歌态度坚定,鱼卢也便只能答应下来,而且即便分兵,也未必就是好事。蒲州城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谁又敢保证,陈楚歌能平平安安到洛阳呢?要死一块死吧。

    “好,我再修书一封,让人六百里加急,送往洛阳城,从洛阳司马魏明德那里,再借调两府兵马来,我就不信了,这地府的邪祟,一个个还真把自己当鬼神了?”鱼卢拿定主意,掀开车帘吩咐候在马车外的太监,准备纸笔。

    陈楚歌嗤的一声,忽然发笑。

    使得鱼卢不明所以,问:“你这是何意?”

    陈楚歌摆摆道:“没,没啥,看到地府那帮臭虫,命不久矣,想想都高兴。”

    他本来是想,洛阳司马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重到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他还能看信吗?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且等着瞧吧,戏台搭好了,戏却没排,怎么演,全看天意。

    唐朝是府兵制,在各地都设有折冲府,一府兵马大约一千人左右,由折冲都尉统率,左右果毅都尉为副。

    陈楚歌他们在蒲州,所遇蒲柳营便是蒲州下设的折冲府,折冲都尉许毅然,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位同蒲州司马一职,折冲府有上府,中府,下府之分,州更是有辅、雄、望、紧、上、中、下,共七等。

    境内三百六十州,也就不一一细了,只这蒲州,算不上什么大州重镇,因此并未设司马一职,许毅然这个带兵的折冲都尉,就算是刺史的左右了。

    而洛阳不同,洛阳不仅是天下重镇要地,还是陪都所在,因此其辖境之内,折冲府多达十个之多,有上万人马。这还是在中宗还都长安后,削减后的境况。

    在紧邻洛阳的许州,关州,汝州三地,折冲府的数量,也远超礼制,不过也都可以理解。汝州且不去,许州,关州二地,一个赵氏,一个于氏,想要削减兵马,其中阻力可想而知。

    朝廷也是无奈,只能通过给洛阳增加兵马建制的笨法子来牵制那两家,起到的效果也很有限。其中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很是让人头疼。

    故而,洛阳司马可以是握重兵,在整个南河道上,都是大嗓门话的那个,腿粗腰杆硬。鱼卢向其借兵,一来是到了洛阳地界上,离得近的缘故。

    二来则是因为洛阳司马的职责之一,便是牵制于,赵两家。因此,朝廷在选将一事上,肯定会用信得过的人,魏明德也肯定是站在朝廷这边的,不至于受到于赵两家的影响。

    鱼卢握圣令,自觉得借兵一事,十拿九稳,而只要借来兵马,那么歼敌一事也是十拿九稳。

    但是陈楚歌却对此并不看好,由着鱼卢折腾吧,陈楚歌伸了个懒腰向鱼卢告辞:“接下来的事,鱼公公看着办好了,我就先走了!”

    鱼卢将陈楚歌送出马车,昨晚上一夜未睡,陈楚歌是真的困了,看这样子,仪队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翠虹庄了。

    和他预料当中的不同,第一个意外,已经出现了,不是么?哪有人料事如神?全是瞎扯。不过,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补一觉,也挺不错的。

    回到马车当中,薛代真已经换了一身宫女的服饰,脸上的面容也有所改变,习惯使然,薛代真除非情不得已,否则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得亏陈楚歌见过薛代真的真容,否则他肯定又要胡思乱想,觉得薛代真肯定是因为丑的见不得人,才如此这般的。

    见陈楚歌回来,薛代真告诉陈楚歌:“我现在是伺候你的贴身婢女含烟,你记得别搞错了,露出破绽。”

    “知道了!”陈楚歌点头,“对了,还有一个人,名叫何粱,你和他接触一下,有什么消息,及时送来。”

    “已经见过了。”薛代真,眸光一闪,她凑到陈楚歌身边来,打听道:“对了,你消失这么些天,干什么去?现在又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

    陈楚歌在厚达三寸,一层层铺上来的貂皮上躺下,真舒服,脑袋很快就发沉了,闭上眼睛,随口回道:“睡一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