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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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翎只当陈楚歌是弟弟派来向他回话的,不过夏翎却懒得和陈楚歌废话,有什么话追上夏羽之后,当面问清楚不好吗?

    夏翎去意已决,可陈楚歌怎么能就这么放夏翎走呢?看来还得来硬的啊!

    就在夏翎与他错声而过之时,陈楚歌中马槊探出,直抵夏翎胸前,他这一出,使得夏翎连同他的卫队,俱是一惊。

    夏翎抽刀挡开陈楚歌刺来的马槊,一寸长一寸强,马槊之上裹挟的力道,使得夏翎臂膀酸麻,差点从马背上摔出去。

    马槊被挡开,陈楚歌本意也不是要杀了夏翎,他不过是想拦上一拦。

    “大胆~”

    耳畔传来一道爆喝之声,是夏翎身旁的护卫回过神儿来,举刀向陈楚歌杀来,情急之下给陈楚歌的举动下了一跳,这会儿二话不,便要将陈楚歌斩于马下。

    但其人中的刀尚未递进陈楚歌身前三尺,便被陈楚歌横槊在,平抽过去,直接拍飞马下。此时双方已经错身而过,陈楚歌落在后边,夏翎一行的位置已经和先前的陈楚歌互换过来。

    一边是忽然发了疯的陈楚歌,一边是同样发了疯的弟弟,这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被陈楚歌挑衅,夏翎咬咬牙忍了,孰轻孰重他还掂得清,弟弟那边的情形,明显要更严重一些。

    收刀入鞘,夏翎坐下打马未停,口中下令道:“钱达,钱开,你二人将叛徒拿下!”

    夏翎身边护卫,钱达钱开二兄弟领命答:“喏!”

    调转马头联杀向陈楚歌,而陈楚歌此时,胯下的战马也跑了起来,在夏羽这把刀子,扎进汪德容的屁股之前,他必须将夏翎给拦住了。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能给翠虹庄找的的唯一一条活路,断不能让夏翎给断送了这最后的希望。翠虹庄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太子将这么一根救命稻草,递到了他眼前,他不能不抓住。

    挺槊迎上对面两人,陈楚歌而今的膂力早已今非昔比,区区两个护卫而已,哪怕他没练过什么长兵器,中的马槊也并不趁。

    可一力降百会,力量上的压制,让陈楚歌一个照面,便将钱达钱开两兄弟,纷纷挑下马去。陈楚歌下留了情,并未取那两人的性命,毕竟他们都是夏翎的人。

    回头不能让夏羽难做,不是吗?一样片刻未停,陈楚歌直追夏翎而去,双方相距二十多步,坐下战马的脚力都相差不多,如此下去,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陈楚歌是很难追上夏翎一行的。

    情急之下,只听陈楚歌忽地高喊一声:“夏翎,你就不管你下袍泽的死活了吗?”

    夏翎回头,看到钱达钱开两兄弟,也已经被陈楚歌挑落马下,这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心中一沉,暗道:夏羽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旋即又意识到,陈楚歌身上的甲胄,虽然与他们这些洛阳守军身上的甲胄一样,但是甲胄之上,血迹斑斑,破损的程度,也远超他们这些人。

    想到这里,夏翎脸色煞白,看向弟弟那边,双方相距将近两里地,晚了,来不及了。夏翎猛地拽紧马缰,勒马停步,回过头来,看向陈楚歌道:“你不是我阳城府兵!”

    陈楚歌见夏翎停下,满脸怒容,并未替自己担心,反而松了口气,冲夏翎耸耸肩,好像在:显而易见!

    夏翎着身边护卫,呈扇形逼近陈楚歌,这个夏翎早该想到的,他大意了。他麾下阳城府兵被调到此处之后,尚未参战,身上甲胄如新,又哪有陈楚歌这样的呢?

    而且陈楚歌身上甲胄的样式是骑卒才有的,他们阳城府兵以射生为主,骑卒不多,大多都是熟脸儿,陈楚歌却很陌生。

    陈楚歌身上穿着的,也正是从晁平那旅骑卒身上脱下的甲胄。

    没理会夏翎在想什么,陈楚歌只是掂量着上的马槊,琢磨着要不要调头就跑呢?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陈楚歌给放弃了,夏羽麾下的阳城府兵,陈楚歌都看到了。

    善射者十之五六,他这一跑,可不就等于是将后背,留给夏翎他们,成了活靶子了吗?在看夏翎几人,各个马背上挂着弓箭,肯定善于骑射。

    各自寻思间,双方距离拉进到不足十步,一个冲锋的距离,夏翎直视陈楚歌,出一句让陈楚歌有些意外的话来:“你是太子的人?”

    陈楚歌眼角一抖,心念急转,忽地笑道:“看来你对你弟弟的事儿,也不是一无所知嘛!”

    “头儿,羽哥那边打起来了。”夏翎身边有人汇报。

    夏翎转头,看到了三里地之外,夏羽率兵直抵汪德容中军营地,心血翻涌,只觉得眼前发黑。陈楚歌此时顺着夏翎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边的光景,不禁又是一喜。

    夏翎目露凶光的看向陈楚歌,怒道:“你们怎敢?你们怎敢对自己人刀兵相向,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话的,陈楚歌神情肃穆的回答:“这话,夏校尉应该扪心自问才对,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夏校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汪德容在干什么吗?”

    “翠虹庄贼人与江湖盗匪地府相勾结,有谋逆之心,我等奉汪参军之命,前来剿匪。”夏翎一字一句道。

    翠虹庄西边,此时因为夏羽的偷袭,已经乱了起来,翠虹庄压力大减,陈楚歌心里也便不急了,倒也有时间多和夏翎掰扯几句。

    嗤笑一声,陈楚歌道:“哦?汪德容就是这么和你们的?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想的?你若真的以为事实如此,也不会猜到太子头上来,真相如何?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还是,你就是想糊里糊涂的,听命行事,无论结果如何,天大的罪责追究下来,有汪德容在前面顶着,你一个听命行事不知情的人,也无法追究什么,对不对?”

    夏翎沉默无言,看来是被陈楚歌给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