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苏醒
崆峒山上,茅草屋内,李跖正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
茅草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还有李跖躺着的那张床,但床上连蚊帐也没有,可谓是寒酸到了极致。
师妹陈温漫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李跖床前,纤纤玉拿着帕在李跖的脸上轻轻擦拭汗水。李跖现在脸色苍白,原本他就生的仿佛文弱如书生,此时看起来便更像了。
沉睡中的李跖,眉毛不时地跳动,额头上不时冒出几丝冷汗,像是做了噩梦的模样。
他嘴里念念有词,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不不要”之类的词语。
突兀的,正在沉睡中的李跖一把抓住正在给他擦汗的玉。
陈温漫还以为他醒了,旋即心中一喜,可是低头看去,却发现他的双眼依然紧闭着。
“二师兄啊二师兄,你到底在外面经历的什么?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般模样。”
陈温漫螓首蛾眉地脸上挂着浓重的哀愁,她没想到自己与二师兄久别重逢之后的相见居然会是这样子。
沉睡中的李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时而惊恐,时而愤怒,同时他的身子也开始抽搐起来,没过一会,他整个人便在床上打滚。
“二师兄再坚持一下,师父救了那女子,很快便会来解救你的。”陈温漫于心不忍的道,也不知是在安慰李跖还是在慰藉自己。
此时,在隔壁的房间内,黎苑正躺在床上。
她的脸看起来毫无血色,全身冰冷,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冲虚道人都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她的情况要比李跖严重得多,幸好萧青碧没有懒到对黎苑的伤势视而不见的地步,也不知道萧青碧给黎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黎苑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从萧青碧救下两人一直至今,已经是第四天了。
黎苑能不能活过来,那就要看李跖的师父冲虚道人的医术,还有其自身的造化了。
冲虚道人白眉紧缩,一脸凝重的把着黎苑的脉象。
黎苑的脉象虚弱至极,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可能
幸好一路上有一股醇厚的内力护住她的心脉,稳定她的病情,加上有萧青碧灵丹妙药的功效,死神才没有那么快带走她。
那一日,李跖施展禁招,猛然让自己功力增加了两倍有余,但后遗症颇为严重,后遗症导致他的内力一下子骤减,原本丹田中内力充沛,恐怖的后遗症瞬间让李跖内力一空,只剩下鼎盛时期的三成。
李跖醒后,一直不管不顾的往黎苑体内输送自己的内力,这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终于在第二天的夜晚,李跖倒下了。
他的丹田已无一丝一毫的内力,并开始昏迷不醒。
冲虚道人发出一声叹息,一双白眉紧缩,满脸的皱纹也随之挤在一起,表情沉重;“这孩子能活到现在当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闻言,大师兄章瑞泽的右脸肌肉抽搐了一下,牵动起右脸上足足有一指长的伤疤。
“师父,有什么是徒儿可以帮得上忙的?”章瑞泽问道。
他虽这样,但此刻却阴沉着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戾的情绪。
没想到这样子你们都死不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章瑞泽在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的师弟李跖直接死在面具老人的上。
冲虚道人思索片刻,沉声道;“你去把我房里的那株天山雪莲拿出来。”
“师父,那可是”章瑞泽脸上露出不舍的神情。
冲虚道人挥打断了章瑞泽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休要多言,快快去将天山雪莲取过来吧。”
听到自己的师父如此回答,章瑞泽只得无奈的取天山雪莲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怒瞪黎苑一眼,可惜黎苑昏迷了看不到,不然绝对会被章瑞泽的眼神吓到神经的。
“啊!”
章瑞泽走后不久,隔壁房间的李跖突然大叫了一声。
李跖已经苏醒了,他双眼呆滞,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满头冷汗如下雨似得滴落在枕头上,枕头上已湿了一大片。
“二师兄你终于醒啦!”陈温漫高兴的道。
天真浪漫的她脸上挂满了笑容,她跟大师兄把李跖和黎苑抬回来,可无论她怎么呼唤李跖,李跖都没醒。
这下李跖终于醒了,陈温漫高兴的笑出了声。
她的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细细长长的眉毛也随之弯曲,她笑脸微红,甚是好看。
可李跖没有心思欣赏,他突然用双抓着陈温漫的肩膀。
“跟我一起的那个少女呢?”李跖瞪大眼睛,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大力摇晃陈温漫的肩膀,令她感到肩膀有些疼痛。
“她她在隔壁,师父正在想法子救她。”陈温漫从没见过李跖这幅模样,所以被吓得有些怯懦。
她的肩膀被李跖抓的很疼,估计肩膀上已经有了几个红印子。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李跖第一次“欺负”她,她莫名地有些生气,差点没哭出来。
而李跖压根没注意到陈温漫的心思,他松开陈温漫的肩膀便要下床去寻找黎苑。
“噗通!”李跖一转身,从床上摔了下去。
陈温漫一看就急了,之前的事情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立即上前去扶起李跖。她搀扶着李跖,但李跖脚下无力,站都站不稳。
“二师兄你还是休息会儿吧,师父正在给那女子疗伤,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师父,以免惹出什么乱子。”陈温漫柔声劝道。
“也对。”李跖点头颔首。
陈温漫旋即扶着李跖到床上躺下,还为李跖盖好了被子。
“二师兄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打一盆热水来帮你擦掉身上的汗水。”陈温漫完,端着水盆便出去了。
李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中总是有一种冲动要过去看她。他很担心她,毕竟她伤的那么重。
不知何时,李跖心里也多了一种莫名其妙地情感。
“不行,我还是要过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李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