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貌美蛇心b
朱丹阳苏醒以后,只觉胸前辣痛无比,用抚摸,衣服上的布料已和**粘一起,根本分不开来,整个前胸的肌肉已开始溃烂,体无完肤。
想起那女魔头对自己的折磨段如此暴戾,禁不住眼泪潸然,滚滚而落。
又想起赵有良曾对自己过“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如今要想逃出魔窟,简直比登天更难,一时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顿时滋生了轻生念头。
但转念却想:“只要一天不死,就有一线生存之,只要有信念,那么自己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不定我终有一天是可以逃离这个魔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以他如今处境,怎么又可能脱离魔爪?
这个地牢固若金汤,外加他在江湖中又没有什么朋友,谁又知晓他被关在了这里?谁又会来救他?
只是朱丹阳天生是个倔强的主儿,做事往往凭一时感觉,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那么自己就定然会坚持下去,不管结果好歹。
便如那日在平石滩与刘长河比武,他明知不是敌,却偏偏要凭着一时顽劣性子,和刘长河大战一场,结果险中得胜。心中这般一自我安慰,也就好受了许多。
如今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呱呱直叫,走过去端起饭菜便狼吞虎咽。
一壶酒下肚,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好在酒精能麻痹神经,他喝完一壶酒后,再感觉不到烫伤的痛楚了。
似觉身体轻飘飘的,犹如飞上了万里云霄,那种亦真亦假的感觉,虽缥缈虚幻,则实让人舒心爽朗,异常昶活,过不多久竟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朱丹阳昏沉之中,猝感胸口一阵剧痛,好像有人踢了自己一脚。
他胸脯本身有伤,再被这般狠踹一脚,直痛得彻入扉骨,眼泪也掉了出来。
睁眼望去,正是那女魔头到了,自己并非是在做梦,确实被那魔头猛踢中一脚。
那女子一声令下,那青年男子又将朱丹阳绑在了石壁上。
朱丹阳毫不为意,嘿嘿一阵冷笑,讥诮道:“魔头,天天用烙铁烫我,我皮肤早就麻痹了,你就不能用点儿新招吗?”
他强忍痛楚,装作泰然无事的一副模样,这番言语,反是在给那女子出难题。
那女子柳眉舒展,一脸和气春风,嘴角含笑,似有两道浅浅酒窝,煞是好看。
朱丹阳想起柳琴嘴角也有同样的两个酒窝,见得那女子一笑,竟不知不觉想起柳琴来,双眼愣怔望着她出神,竟自呆了。
只是这女人心狠辣,更胜蛇蝎之毒,而柳琴天真烂漫,娇媚无邪,虽调皮捣蛋了一些,却和这女人毒辣的段比及,便是正邪间的鲜明比对了。
那女子也没注意朱丹阳在看她,仍是笑盈盈道:“你的不错,本姑娘今天就要陪你换个花样儿来玩,不再使用烙铁。不过在用邢之前,你若肯出那剑谱的所在,本姑娘可以马上停止对你用邢,而且还放你下山,你意下如何?”
朱丹阳听她不再对自己用烙刑,心中稍宽。
烙铁每烫一次,总会烧伤许多肌肤,他适才之所以故意挤兑,只是望她放弃再对自己用这种残酷的刑法。
眼见心计得售,却是毫不畏惧了,任她再对自己使出万般段,定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在他想来,这烙铁就要属天下刑法之最。
朱丹阳本是痴痴的看着她,听她发出这话,方才回神过来。
他素来诡谲多怪,哪又会轻信那女子的花言巧语?他生平最擅长招摇撞骗,他既是高,怎又会被女子的三言两语蛊惑?
当下朗笑一声,傲然道:“爷在这里住得自在,倒想见识见识你的段再,你请动吧。”
嘴上虽得斩钉截铁,心中却在突突狂跳不迭,鬼才知道这变态女人会对自己下什么毒?
那女子言谈间看似和颜悦色,但“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朱丹阳还是听过的,往往漂亮的女人,心肠会比蛇蝎更毒,这眼前女子便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朱丹阳完那句话后,怔怔地望着她,不等女子开口,背心早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女子殊不料这少年竟有得这股傲性,两日来对他用尽段,他并不开口叫苦,心中对此人不禁滋生了几分另眼相看。只是双方势今敌我分明,为了得到剑谱,她哪会对朱丹阳下留情。
见他心意已决,心头兀自恼怒,也就不再多言含糊,一张粉脸刹时笼罩了一层寒霜。
冷哼一声,由怀中掏了个的瓷瓶出来。
扭开瓶盖,倒了一些粘糊糊的液体在朱丹阳胸前伤口处。
朱丹阳闻得一股蜂浆味道,煞是舒心,情不自禁吞了几口唾沫,大觉倘若将那液体倒在自己口中该是多好,倒在身上未免忒也浪费?原来那些粘糊糊的液体竟是蜜糖水。
心中在想:“这婆娘倒些糖水在我身上,不知有甚用意?”
斜眼朝她面上扫去,大是好奇。
那女子倒好在他伤处,又在他脚下倒了一些,一切事毕,微微一笑,将瓷瓶放回入怀,随道:“你如果想出剑谱所在的时候,大可高声呼救,门口有人守侯,慢慢享受吧!”
几句话得甚是轻描淡写,脸上始终笑容可掬。
朱丹阳越见她笑,愈觉心中惶惶不安,往往灿烂的笑容后面,掩饰着恶毒杀。
那男子和女子齐望了朱丹阳一眼,均是狡黠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牢门外。
朱丹阳心中啧啧称奇,琢磨不定,猜不透这些蜜糖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厄运?
饶他平素见多识广满腹心,此时却是浑噩不知所云,喃喃自语道:“简直是个疯婆娘,你以为爷是吓大的么?这等珍贵的东西洒在地上,实在浪费得紧。”
那蜂糖大有去肿消火的功效,朱丹阳被烙铁烫伤的胸口本来剧痛难忍,似如火燎一般。
但那女子将蜂糖水洒在他伤处后,顿觉伤处一片冰凉,痛楚祛除大半不止,舒泰之极。
朱丹阳哑然失笑,心道:“这婆娘究竟是要害我还是救我啊?”
心中始终狐疑不解,唯听得自己心脏嗵嗵狂跳,竟是担惊受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