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比武切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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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山中直住了十来日,期间靠打取野味,摘些野果为生,半月的静心修养下来,朱丹阳果然恢复神速,胸前已开始润肤生肌。

    毕竟值当壮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伤口愈合自比年迈之人快得多了。

    这日二人以野果当作午餐,吃罢以后,朱丹阳道:“我如今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不如咱们这就下山,你意下如何?”

    柳琴道:“此处方圆几十里内都是桐柏派的管辖范围,你目下咱们该去哪儿好呢?”

    朱丹阳道:“郑松老贼与我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我本想和他死拼一场。只是我武功低微,如这样冒然去找他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无辜丢命。所以我打算先离开这里,去投拜名师学习武艺,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并不急于一时。”

    柳琴本还担心他急着性子去找郑松报仇,一定要吃大亏,听他自己出这番话来,正是合了心意,大为欢喜。

    但听他“血海深仇”四字,暗猜赵有良和他之间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却不知道朱丹阳除了要替赵有良报仇外,更和郑松之间有着间接的杀父杀母深仇。

    柳琴笑道:“倒不知你欲投拜何人门下去学艺?”

    “这个、、、”

    朱丹阳本想将自己欲投巴山剑派的想法出来,一想到柳琴最恨的地方就是武陵,只怕将出来惹她生气。

    心念一转,并不直接回答,道:“这个到时再,只要是名门正派我都愿意投拜。”

    柳琴轻轻托着香腮,沉吟一会儿,忽道:“我倒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名师。”

    朱丹阳一喜,问道:“他是谁了?真的么?”

    柳琴见他如斯兴奋,脸色却又一沉,两弯娥眉凝成一条线,显出不很痛快,道:“只是我讨厌那个人,所以我不会让你给他当徒弟。”

    朱丹阳大失所望,然又不愿强人所难,只道:“既是这般,我也不强逼你出来。”

    转念却道:“我见你的轻身功夫极是俊朗,想来你武功不弱,倒不知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

    柳琴听他夸赞自己轻功高明,大是得意,愁脸马上又云开雾散了,道:“我的轻功自然俊了,至于武功嘛,虽打不过郑松,却定能强过了你。我的师傅便是那一点也不关心我的爹爹了。”

    朱丹阳道:“你爹爹也会武功么?”

    柳琴道:“那是当然了,不仅会,而且还、、、别再提他了,我不喜欢提及他。”

    朱丹阳知道她父女之间有隔阂,伸了伸舌头,不再追问下去。

    转念又道:“你别吹牛了,我才不信你斗得过我呢?”

    他一向自负,虽对柳琴情谊厚笃,却听柳琴自诩自己不是她敌,心中哪会服气?将嘴撅得老高,将信将疑凝视着她。

    柳琴见他这副模样,呵呵一笑,也翘起嘴来,道:“你别不服气了,要不要比划比划啦?”

    朱丹阳正有此意,笑道:“好啊,得你指教,再好也没有了!”

    柳琴道:“你身上有伤,还是不比了,我才不占你便宜呢。”

    朱丹阳和她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从没亲眼见过柳琴显露武功,真想和她比较个强弱高低。

    眼见她又顾及自己伤势从而推却,哪愿败兴,当即拍了拍胸脯,道:“我的伤口早痊愈了,你看,一点也不痛。”

    着又使了几分力,将胸膛拍得砰砰直响。

    柳琴叫道:“别拍啦,你既然有兴致,我陪你走两招就是。”

    朱丹阳大喜,道:“好啊,咱们去外边找个宽敞地面,大战几百合。”

    柳琴嘻嘻一笑,随他走出洞来。

    二人径直来到一块几丈见方的平地上,平地四周长草没胫,野花姹紫嫣红,多数尚含苞待放,几只山雀来去穿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蜜蜂嗡嗡采粉,飞舞去来劳碌不休。

    在此勃勃生气、春意盎然的景致中印证比武,倒是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朱丹阳见得这景色,大是开怀舒坦,喜道:“就在这里切磋。”

    回过头去,却见柳琴在旁边摘下一朵白色茶花,斜插鬓边,笑盈盈地望着他,问道:“这朵花儿插在我头上,好看还是不好看?”

    她本身肤色奇白,出尘绝俗,此时耳畔镶嵌一朵鲜艳欲滴的白花儿衬托,更显玉洁清雅,妩媚绝代,活脱脱出水芙蓉一般,卓韵不可方物。

    朱丹阳看得她水灵灵模样,便如凌波仙子,竟看得痴了,鼓掌喝彩道:“好看,好看,实在美极!”

    柳琴得她赞誉,自比遇得什么美事都要受用,朝他款款一笑,柔步走近。

    柳琴道:“只不知你都会些什么功夫,如何个比法,你不防划下道道来?”

    朱丹阳心想:“听你口气,莫非我会的功夫,你门门精通?”

    便道:“你是女子,我讵能讨你便宜?道儿便由你划。”

    柳琴一笑,道:“好,我不管你使什么段,你倘若能摘下我鬓边这朵花儿,便算你胜了。”

    朱丹阳吃了一惊,心想:“口气倒也狂了,莫非她故意插上这朵花儿,就是为了要我丢丑?”

    见她嫣然而笑,一副肆无忌惮模样,好像吃定了自己不能摘下她那花儿来。

    朱丹阳嘿嘿一笑,道:“你可别过分托大,倘若我夺下了那花儿来,你待怎样?”

    柳琴道:“你若真夺得下来的话,我就让你亲一下。”

    朱丹阳大喜,笑道:“真的么,是不是使任何段都算数?”

    他生性诡谲,这话自是向柳琴下了套儿,倘若自己万一真的技不如人,一定得使下三滥段也摘下那花儿来,非亲到她一口不可。

    柳琴纯真无邪,哪有得朱丹阳阴沉,果坠彀中,想也不想就答道:“那是自然。”

    朱丹阳暗暗欢喜,道:“那好,你喂招吧,我和你素相搏,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柳琴笑道:“谁输得心服口服还不一定,你先发招,念你伤势初愈,我且先让你三招再进招。”

    朱丹阳大吃一惊,听她得有恃无恐,好像自己必败无疑。

    却想:“且不要在气势上输了给她,她这一招分明是在用心理战术吓唬对,我可不能中计。”

    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双掌护胸,站个门户。

    柳琴仍是笑盈盈地站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还愣着干么,放马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