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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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抢救,边爷爷脱离了生命危险,在医院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观察,他被允许回家。

    不过,经此一劫,他行动不若从前灵活,体力更大不如从前。需要静养的人,没法再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管理公司上面。

    边家两子的继承人之战彻底拉开序幕。

    边闻变得很忙,三天两头不着家,不仅仅是忙于公司各项业务和人脉的竞争,也忙于尽孝道,毕竟最终的选择权都在边爷爷里,边爷爷本来就更疼爱长子,他要是再不殷勤着点,等于摇白旗认输。

    云笑白身为边闻的妻子,当然也要尽身为儿媳的一份孝心;加之宁温书妻子那事很棘,经证实,宁温书的妻子没有谋财的必要,也未将云边作为人质,绑架罪名不成立,告她非法拘禁的胜算更大些。云笑白忙于照顾公婆与打官司,分身乏术,只得将琴行事宜全权交给员工。

    云边连着几个礼拜没能回锦城看望外公外婆,临近元旦假期,她自己买好了高铁票,打算回锦城待几天。

    趁着边叔叔和妈妈都难得在家吃晚饭,她跟两位家长提了下自己的行程。

    “也好,你替我好好陪陪他们。”云笑白叹气,“原以为两个城市这么近,回去一趟很方便,是我太天真了,想想真是对不住你外公外婆。”

    “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嘛。”云边宽慰她。

    “你长大以后嫁人,千万记得找户近点的人家,出了市我就不同意了啊。”云笑白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云笑白背井离乡的既得利益者——边闻没法苟同这个观点,毕竟他老丈人和丈母娘要是和云笑白一个思想,那他就娶不到云笑白了,他啼笑皆非地反话:“你不如把范围缩到明湖左岸得了,出门左拐就能去看边边。”

    教育孩子呢,唱什么反调,云笑白瞪边闻一眼,呛道:“明湖左岸就明湖左岸,你还怕我嫌近不成?越近越好。”

    越近越好?云边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而危险的念头。

    何止不出区,最近的甚至可以不出家门。

    这念头一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边闻和云笑白匆匆吃完晚饭,又要去边家老宅尽孝心,边闻问边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爷爷奶奶?”

    边闻和大哥边阅之间的竞争,不止妻子有份,连孩子也没法避免,边赢的堂哥最近也格外殷勤,常跑去爷爷奶奶家刷存在感。

    边赢:“要去我自己会去。”

    他一直定期看望两位老人,仅仅是因为他想看,并不想成为争家产的砝码。

    “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子。”边闻骂他没良心。

    边赢不理人。

    在父子俩起纷争前,云笑白赶紧拉着边闻闪人。

    餐桌上只剩下边赢和云边。

    云边听到对面桌子轻扣的声音。

    她抬头。

    边赢看着她:“临城到锦城要多久?”

    云边不确定他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至于也是要跟她探讨一下嫁的近嫁的远的问题。

    “一个多时。”她回答。

    边赢捣鼓着,过了会,他又问:“去科技馆,坐到锦城站还是锦城南站?”

    云边问:“你要去科技馆?”

    边赢:“元旦有个器人展览会,我过去看。”

    “去科技馆的话,坐到锦城站比较近。”

    “我看地图是南站更近。”边赢狐疑道。

    “具体距离我不知道,但是城站过去上高架比南站快。”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云边头头是道,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补充,“我外婆家就在科技馆附近不远,我非常确定城站更快。”

    边赢不吭声,算是默认了她的法,开始看购票信息:“你买的哪班?”

    云边拿出给他看自己的高铁票信息。

    边赢扫一眼:“当天就走啊?”

    “嗯,放学不回家了,直接去动车站。”

    云边原以为边赢听她这么不会跟她买同一班高铁,但他还是照着她的买了。

    她买的一等座,他也买了一等座。

    不过两人分开购票,座位不在一起。

    2月3号这天,放学前的最后一个课间,云边还是没有收到边赢叫她放学一起走的消息,绑架事件过后,他蹲守承诺,每每护送她上家里的车,但每次都是远远目送,大概是怕家里司发现他没上晚自习。

    她主动发消息询问:边赢哥哥,放学和我一块去车站吗?

    边不输:你先走吧,我自己过来

    云边本来想提醒边赢抓紧时间,因为她为了早点回去看到外公外婆,买了最赶的一班车。

    不过想了想,人家也长了眼睛,应该用不着她提醒,所以她只温顺地答应:好

    他们两个确实也不宜在家里人面前表现得过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边来到候车大厅的时候,列车已经开始检票,而边赢还不见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发车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再有两分钟列车就会停止检票,云边终于忍不住发微信给他了:边赢哥哥,你过来了吗?

    边不输:在排队

    节假日前后,出行或者归家的人太多了,动车站安检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云边两难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进站口:

    可是再过一分钟就要停止检票了

    边赢:“”

    前方排队的队伍依然可观,不可能在一分钟之内通过。

    而处于这个年纪,要他开口跟前面人一句“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先走,我的车要开了”等于杀他的头。

    边不输:你先走吧

    等边赢终于走过安检来到检票口,他们那般高铁早跑了好几分钟了。

    令他意外的是,云边也还在,拖了个行李箱,有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边赢哥哥,我跟你发完微信,刚想进去,检票口就关了。”

    更惨的还不是这个。

    “边赢哥哥,没票了车开了退不了,也改签不了,今天的票全没了。”她悔恨交加,给他展示清一色显示“抢票”的购票软件,“我刚才看到晚上九点还有班次,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证,现在也没了。”

    她就差把“都怪你”写在脑门上了。

    边赢:“”

    候车大厅人满为患,连个座位也没有,两个人只得站到一旁开始抢票。

    时不时有多余的票放出来,但觊觎这几张车票的何止他们二人,千百人在拼速和速。

    好不容易抢到几次,但最后均出票失败。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云边本来都打算放弃了,边赢:“九点的火车站票,去的南站,上吗?”

    最开始他们压根没把火车算进选择范围,勾选着“只看高铁动车”,火车远比高铁慢,高铁一个时就能从临城跑到锦城,火车要两时。

    都奋斗半天了,现在打道回府,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云边点头:“上。”

    待在火车的过道里,坐在行李箱上,云边疲惫地抓着行李箱拉杆,把脑袋抵了上去,她又饿又累,忍不住抱怨,不过很委婉:“边赢哥哥,你下次坐动车要早点去车站。”

    “谁让你买那么赶的票。”罪魁祸首一点也没有歉疚的意思,“我以为一等座有快速通道。”

    云边忍了忍,没有继续跟他争辩,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打算憩片刻。

    早知道就不等他了,不然她现在都舒舒服服躺在外婆家了。

    火车抵达锦城差不多十一点了,两个身心俱疲的人在出租车排队区等候一会,上了车。

    “两位去哪?”

    云边用的锦城话,防止司以为他们是外地人宰客,她先报了外婆家的地址:“华府天成。”然后边赢报了酒店的地址:“宴森酒店。”

    宴森酒店就在科技馆附近。

    车开出些许,云边又改了口:“算了,不用去华府天成了,我也去酒店。”

    锦城话和临城话很相近,边赢听得懂。

    锦城话比临城话更嗲些。

    怪不得她这么嗲,合着是天生的。

    “这么晚了,我外公外婆早就睡了。”云边解释。

    她没有提前跟外公外婆她要过来,想着给二老个惊喜,现在过去都要十二点了,惊吓还差不多。

    至于她从前和云笑白的家,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她翻找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再收拾好,天都该亮了。

    算盘打得响亮,但实际操作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因着元旦假期和器人展览会,边赢所住的宴森酒店已经没有空房。

    边赢又陪着云边去附近另一家酒店问了下,依然得到满房的回答。

    酒店到了半夜就会满房,这是个千古谜题。

    边赢已经不想再去下一家:“你去我那住吧。”

    云边答应不下来。

    “你睡床,我睡沙发,行吗?”边赢在踩到一个水坑湿了整只脚后,彻底耐心告罄,“我快累死了。”

    在宴森酒店前台班里入住续的时候,两个未成年,前台姐多看了他们两眼。

    云边装作没看到,边赢也装作没看到。

    像一对开过很多次房的惯犯般坦然。

    边赢订的豪华大床房,落地窗外可以俯瞰锦城的母亲河瑭江,江景一流,宴森酒店身为锦城数一数二的酒店,房内设施不必多,干净整洁、简约高端,力求给客户绝佳的过夜体验。

    可问题是,浴室他娘的是透明的。

    真情侣能借此玩玩情趣,可被逼无奈开同一间房的两个人就很尴尬了。

    边赢的鞋都湿了,肯定得洗澡。

    云边异常自觉,背朝浴室:“边赢哥哥,我不看。”

    这就角色互换了,所以俗话得好,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反正她今晚是打定主意不洗澡了,明天去了外婆家再洗。

    就是上厕所也很头疼。

    “”边赢看她自以为体贴的背影几秒,抬腿进卫生间,在门口的开关处看到其中一个按钮上标着“**装置”。

    一按,浴室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一层雾蒙蒙的半透明遮挡物。

    听到声音,云边回头一探究竟。

    “”高科技,厉害哦。

    虽然免去洗澡和上厕所的尴尬,但是坐在床尾,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沙沙水声,云边还是忍不住反思,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地沦落到这一步。

    她就该管自己坐上那般动车。

    她等他干什么呢?座位又不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她也完全可以先走。

    正在自我反思,口袋里的“嗡嗡”震动起来。

    是云笑白打来的电话。

    云边记起自己一直没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你到外婆家没有?”果然,云笑白责备道,“你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最近边爷爷状况不太好,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般无用的模样,走路成了奢望,就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今天又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惹得他大发脾气,云笑白跟边闻收拾残局,忙到这会刚从公婆家出来,云笑白突然想起云边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

    云边歉疚地:“不好意思妈妈,我给忘了,我没赶上动车,刚到锦城不久,怕打扰外公外婆休息,就来住了酒店。”

    “怎么动车都没赶上啊,毛毛躁躁的。”女儿一个人住酒店,云笑白很不放心,“要不我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不用了妈妈,这么晚了别麻烦舅舅了,我住在宴森酒店,没事的。”

    听到云边住的大酒店,云笑白勉强打消让弟弟把女儿接走的念头,继续责备道:“一放你自由就这样,做事一点都不让人放心,早知道就让司开车送你回去得了。”

    “我已经安顿好了,你别担心了。”云边认错。

    正在这时,卫生间门突然打开,边赢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叫她:“云边。”

    云边直接就傻了,背上瞬间一层冷汗。

    卫生间根本就没有关花洒,这会水流还在流个不停,所以她压根没想到边赢这个时候会出来叫她。

    愣了那么半秒钟,她反应过来,拼命冲边赢做“嘘”的口型,整张脸充满着急迫和恐慌。

    边赢注意到她在打电话,噤声。

    但为时已晚,云笑白听到边赢的声音了,她顿时起了疑心:“云边,我怎么好像听到哥哥在你旁边?”

    云边掐着自己的指尖,不让自己的声音露馅,她最大程度展示了自己的坦荡:“对呀,哥哥也来锦城了,他来看器人比赛,跟我住在同一个酒店。”

    边赢的行程向来轮不到云笑白管,她这才知道边赢也去了锦城:“这样啊,这么晚了他也还没睡吗?”

    云边没辙,正要硬着头皮问边赢什么事。

    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边赢接不接得上话。

    这太考验默契和临场反应了。

    边赢给出了教科书般的回答:“还你充电器,谢了。”

    “不用谢。”

    等云边完,边赢重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给了云笑白边赢已经离开的信号。

    他向来讨厌酒店的沐浴**味,在他闻来味道都太浓或者太女气,所以他一般都会带着自己惯用的品牌的样出门,叫云边就是想让她帮忙拿一下香波,没料到她在跟她妈妈打电话。

    那头,云边压抑着狂乱的心跳,顺着边赢的话把谎圆上了:“哥哥的充电器坏了,之前问我借。”

    “哦。”云笑白没想太多,“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吧,酒店房门记得锁好,明天到外公外婆家了别忘记给我报声平安。”

    “好的妈妈。”

    出了突发事端,边赢没再计较酒店的沐浴乳的香味,将就着洗完,迈步出去。

    后怕不已的云边就等他呢,一看到他,当即就埋怨他:“边赢哥哥,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在跟我妈妈打电话,都快把我吓死了。”

    刚才要是没能镇定自若地圆过去,云笑白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

    “有这么严重?”边赢问。

    “当然严重了。”

    这不是废话吗,一男一女单独住一个酒店是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事情,根本不清楚,云笑白可能会急得连夜从临城赶过来。

    “可我怎么记得,前几天你妈妈,希望你嫁得越近越好呢。”边赢走向她,散发的沐浴乳的香味将她笼罩。

    云边没想到边赢居然会这么,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忘了闪躲。

    边赢在她面前停下来,膝盖若有若无相抵,居高临下看她眼睛:“全世界应该没有比我更近的人了,我们这样,不定她很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要:  傅明灼灼&p;匿名:抢不到动车票我们也经历过耶

    云雾&p;凯旋哥哥:浴室是透明的尴尬我们也经历过耶

    云边&p;不输:不要乱,我们是被逼无奈,不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刻意为之、心怀鬼胎

    傅明灼灼&p;匿名&p;云雾&p;凯旋哥哥: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你们搁这演什么聊斋,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半推半就,自己心里清楚

    云边&p;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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