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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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受尽折磨的军训在云边的望穿秋水中过去。

    一脱下迷彩服,她整个人顿时垮了,接踵而至的周末,她连家都懒得回,光是想到路上的舟车劳顿就累得慌,但离家两周,不回去也不过去,所以她打算修整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走。

    边赢只得也为此改变行程,明天再走,但他没闲着,好歹把她叫出去吃晚饭,美名曰庆祝她脱离苦海。

    烛光晚餐氛围浪漫,提琴拉着悠扬的乐曲,精致的菜肴一盘接着一盘送上,云边却没有太多胃口,不忍驳了边赢的好意,陪着用完晚餐,两人一起打车回学校。

    路上云边有气无力地靠在边赢肩头,昏昏欲睡。

    “这么累?”边赢摸摸她的脑袋,“你身体素质太差了吧。”

    云边从半梦半醒间醒过来,祭出歪理反驳道:“我明明是身体太好,才一次都没晕倒,我巴不得我晕倒。”

    晕倒了就能免去至少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训练。

    “你还真敢。”边赢嗤笑,“谁跟你一样吃饭的时候脸都快要砸进碗里睡着了。”

    云边:“那本来就累,你不累啊?”

    “不累啊。”边赢真的觉得还好,毕竟他们只是群大学生,教官都是下留了情的,比起累,主要是晒比较折磨人。

    云边不甘示弱:“那你体力好,行了吧。”完她嫌他话打扰她睡觉,把脑袋靠到车窗上去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道,“你一男的跟我比体力,也真好意思。”

    边赢倾身去把她捞回来,箍着她的脑袋摁倒自己肩上:“那你把体力练好点。”

    要不是车里有司在,他肯定还要点少儿不宜的话。

    两个人体力差距如此悬殊,床上容易不和谐,影响他发挥。

    云边又困又累,没力气话,扭了扭身子以表不满。

    边赢遂了她的意,没再和她话。

    路上云边一直在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车子走走停停,高峰期路上堵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问边赢:“停这里可以吗?”

    边赢:“可以。”

    到目的地了,云边唉声叹气。

    边赢问她缘由。

    云边在他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懒惰,:“不想走路。”

    “那我背你。”

    “不要。”云边下了车,拒绝道。

    学校里人来人往的,她不想谈个恋爱那么高调。

    但话音刚落,她定睛一看,这哪里是学校,这明明是边赢家区门口。

    “你怎么带我来你这里啊?”一起过夜是个敏感话题,云边尽量装作云淡风轻。

    “现在还不到九点,你回去你室友她们都还没睡,你怎么睡得着?”边赢给了合理的解释,在她面前弯下腰去,“上来。”

    他的有点道理,现在回寝室,肯定别想舒舒服服睡觉,等熬到熄灯时间,不定瞌睡都熬没了,睡在边赢这里确实是更好的选择。看着面前的脊背,云边没有马上上去,先环顾四周,看人多不多。

    不多。

    边赢却误以为她是不放心,所以不肯跟他上去。

    与此同时,云边趴了上来。她把脸靠到他侧脸,心安理得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服务,不忘事先声明:“只是睡觉,你不许觊觎我的身体。”

    边赢:“”

    他把她背起来,嘲讽:“谁稀罕。”

    “你的。”云边嘟囔。

    她趴在他背上又迷迷糊糊睡一觉,感觉到自己被放倒在柔软的床上,她翻了个身侧躺,曲起两个肘,一个遮挡头顶炫目的灯光,一个垫着当枕头。

    边赢在她背上拍了拍:“去洗澡。”

    云边困得六亲不认,当然不愿意动,胡乱推搡一把,口齿不清地推延:“我洗过了。”

    边赢知道她从寝室出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但是在外面晃一圈,难免会出汗,只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怎么都不肯起来了,他要再多劝,指不定她怎么发脾气,所以他只是自言自语了句“懒死你算了”,就没再管她。

    他洗完澡出来,云边在床上已经从这头换到了那头,半蜷着身子,头发糊了一脸。

    看着都痒。

    边赢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掰过她的脑袋捞到自己膝头,给她整理头发。

    有个枕头睡得舒服多了,但他动来动去很打扰睡眠,云边抓住他的不让动:“干嘛?”

    “衣服要么先穿我的,我给你洗掉。”边赢。

    云边临时做出过来过夜的决定,除了包里一点随身的物件,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反正是晚饭前才刚换的衣服,明天再穿一天也没什么,所以她摇头。

    边赢把她脸上最后一捋发丝拨开,她那张清爽的脸原原本本露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白净,他用拇指摩、挲着:“睡一晚上穿皱了。”

    云边让他这一番折腾下来,眯开眼睛看他一眼,随又阖上,她伸搂住他的脖子,亦嗔亦怒地抱怨:“别吵,你怎么这么多讲究。”

    边赢没再话。

    不是因为听她话,而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内、衣移了位,没有头发的遮挡,胸、前的混乱状态在夏季单薄的t恤下一览无余。

    叫他一下子便回忆起刚才背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体压下来的柔软触感。

    因为她的脑袋枕在他腿上,背和床之间有一定的空隙,所以他的很容易就从她后腰下摆攀了上去,来到她背后。

    整个上围的束缚感陡然一松,意识到是内、衣搭扣被解开,云边瞬间清醒,大惊失色之下准备起身。

    被边赢重新摁回他腿上。

    “歪了,怕你难受。”他得正义凛然。

    云边来不及细品其中的深意,他已经俯首热烈地吻下来。

    被他久违的气息包围,云边寸寸退兵,步步沦陷。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深吻是什么时候,反正得追溯到高二那会,大学以来两个人一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会,有人的公共场合,云边不喜欢太亲密的举动,在隐蔽的暗处浅尝辄止碰下嘴唇已经是极限,所以数算下来,报道那天的亲吻称得上是最纵情的一次了。

    她很好奇,别的情侣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单独为了接吻去开房吧,那未免题大做。

    这么久,她确实也想他了,并且也毫不避讳地让他感受到她的想念。

    她僵硬的身躯渐渐舒展,像冰融化成一湾暖洋洋的温泉,滋生着蓊郁的雾气。

    直到他的绕了半个圈,来到前方。

    云边的身体重新紧绷成一张拉紧的弓弦,从头发丝清醒到脚趾头。

    “干嘛?”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推他,推不开,又忙脚乱隔着t恤抓住他作乱的,“不许乱动。”

    她太慌乱,就连拒绝都不得章法,与其是阻止他,更像是把他的死死摁住不让离开,边赢轻笑一声,听她的话没再动,戏谑的眼神毫不避讳,在她脸上一圈圈地打转。

    云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的行为有所歧义,触电般弹开。

    他便又重新开始动了,轻/拢/慢/捻着挑、逗。

    云边重新把他的摁住,面红耳赤地提醒他:“你答应过的呀。”

    其实云边除了一点不能让边赢太容易得以免他不珍惜她的心思,对“性”本身是不排斥的,她会好奇,也会期待,但当他们真的跨越那条安全线,她还是本能地慌了神。

    边赢用力一捏,惹来她一声变了调的娇软惊呼。

    “我答应什么了?”他再度停了,口中却不认账。

    此情此景,云边已经不出口,她换了种委婉点的法:“你答应过的,寝室睡不好,让我过来你这好好”

    边赢不以出尔反尔为耻,一片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

    云边就跟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一下失了声。他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是他言而无信,明明是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但如果她不答应她,她就好像做错了什么。

    “让我摸一会。”他洞悉她内心的退步,于是得寸进尺把无礼的要求提得理直气壮,他盯着她的姿势研究一会,隔着t恤把内//衣从她身上拽了出来,看一眼后面的标签,果然是b。

    “等着换大。”

    唇重新压下去。

    那种缠绵的架势,云边在迷离混乱中,怀疑自己今晚就会交代在这里。

    她想拒绝,但并不坚定,因为她矛盾地贪恋这般亲密接触。

    她是一片未被情//欲灼烧过的空白画卷,陌生的浪潮掀翻太平洋,从海底弥天卷来,瞬间便把她吞噬。

    她在细微地战栗,心快要烫化。

    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场,边赢在忍无可忍之际,只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云边把脸埋进被子里,即便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好意思露脸,情//潮仍在作祟,皮肤有格外真实的幻觉,仿佛他依然在揉//弄她的心口,一下,两下持续不断。

    过了很久,她的身体和大脑才逐渐冷却,也意识到他去浴室做什么。

    这种认知令她的心又烫了一下。

    他的卧室很大,浴室的隔音也很好,其实什么都听不见,但她的神经草木皆兵,愣是编纂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动静,添上浮想联翩的旖//旎色彩。

    浴室门开,云边趴着没动,装睡。

    边赢也没揭穿,去衣帽间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出来,远远扔过去,精准盖到她身上:“睡衣换一下。”

    云边打定主意把装睡进行到底,她现在要是跟他对视一眼,可能会当场羞愤而死。

    边赢在旁看着她这种鸵鸟般的逃避姿势半晌,轻笑一声,看在占了她便宜的份上没怎么为难她,去了客卧,把主卧空间留给她。

    也只是“没怎么”为难,并不是“没有”为难,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离去前,他:“给你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

    今天不能跟她共处一室,否则为难的是他。

    云边听到关门声,悄悄从被子里面支起头,确认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然后才拿上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王八蛋,她身上全是他的指印。

    拜边赢所赐,这一晚上云边的睡眠质量奇差无比,先前那点吃饭都快睡着的倦意半分没剩,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又是他,而且比现实还过分。

    从梦里惊醒过来,望着窗外要亮不亮的灰色,云边抱着膝盖,长叹一口气。

    结果边赢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云边心里有鬼,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干嘛不敲门?”

    边赢这趟回家是着准备学驾照,其实就是走个考试流程,美国6岁就能拿驾照,他寒暑假去外祖家,外公艺高人胆大,早已教会他如何开车。

    科目一之前得先签到四次课程,今天上午是第一节,为了赶上这第一节课,他买的早上七点的高铁票,这会五点多,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他过来本意是叫云边起床,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而且反应过激。

    “昨晚没睡得好?”边赢在床沿边坐下来,伸出长臂把她整个拢进怀里,逼供之前自己先坦白,“我没睡好,梦到你了。”

    云边:“”她刚才自己想过了,昨天她的表现未免太怂,她不能示弱,否则就只剩被他咬准的份,所以她这会开始反击了,“哦,梦到我什么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不论她什么态度,边赢都没打算退步,他看她两秒,把她压倒。

    床垫柔软,云边整个人在其上弹了两下。

    有布料蒙上她的脸,是他那件被她当做睡衣的t恤下摆。

    只听他一声:“这样。”

    云边的脸和两条臂一起被束缚在t恤里,所有的挣扎都像砧板上的鱼,瞎扑棱,结局已定。

    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清晰感受他的目光带着不可觑的分量,游离着扫描过她的身体。

    “原来我昨天这么用力。”他伸拨弄,评价,“都青了。”

    云边猛烈挣扎起来,然后她感受到濡湿滚烫的口腔包围。

    好一个循序渐进。

    *

    因为循序渐进的耽搁,两个人误了时辰,还好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半分钟内赶上高铁,都没找到座位,列车已经开始行进,窗外风景由慢至快,向两侧闪避。

    大夏天一路狂奔,云边喘着大气,呼吸困难,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明明结束了军训以为逃过一劫,结果落到边赢里居然比军训还累。

    还不如在教官里舒坦。

    她气不过,打了他两拳。

    一大早坏事干尽的某人心甘情愿受下这打情骂俏的花拳绣腿。

    云边回锦城,边赢去临城,目的地不同,云边大概先一时就得下车。

    锦城是大站,列车停靠时间比较久,边赢把她送出车外:“到家了告诉我。”

    云边已经开始想他,大学半个月的相处远远不能抵消高三那大半年的离别,她依依不舍地挥挥,慢吞吞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不过一走出站台,看到等候在外面的云笑白和外公外婆,云边的离愁就被见到家人的喜悦冲散了。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外婆。

    外婆稍稍倒退两步,接住了她。

    “诶!你心点,”云笑白阻止,“外婆要摔了!”

    夜晚是电话汤时间。

    边赢既然准备考驾照,那么买车也提上了日程。

    他把几辆自己心仪的车辆的照片发给云边,叫云边做参考。

    云边一一翻阅,都是越野车,她一点都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我看着全一样。”她不感兴趣地撇撇嘴,“反正是你开,跟我又没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我副驾驶不是你?”

    看在副驾驶的份上,云边终于勉强又看几眼,还是没一个喜欢的,她了实话:“主要是我不喜欢越野车。”

    边赢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跑车。”

    “跑车也行。”边赢,“不过跑车坐起来不舒服。”

    云边的思维不自觉发散开去。

    实在不怪她,鉴于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色///情表现,她不得不怀疑一下这个“z”到底是那个“z”。

    在她的沉默里,边赢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虽然确实也很有参考意见,坚定了他必须买辆越野车的心,她喜欢跑车的话,各买一辆好了。

    “云边。”他在电话那头悠哉悠哉开了口,“你就你是不是个色批?”

    作者有话要:  部分读者好像不知道在哪里看请假,在文案第一行,有请假或推迟的特殊情况我会写出来的

    今天晚上不更哦,下章依然明天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