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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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的一声,这一击不分胜负,而银鼠身形灵活,借力在空中一扭,又凌空扑下,利爪闪着冷冽之光,直击金色大鲵头颅。

    金色大鲵前肢又迎了上去,长须一卷,卷向空中的银鼠,可是它忘了自己的长须在登天梯上折了一截,这一卷却卷了一空,金色大鲵神情大变,只好硬撼凌空而下的银鼠。

    银鼠似乎算准了这一切,脸上肌肉抽动,露出诡异的一笑,尾巴像一根银鞭抽向金色大鲵。金色大鲵躲无可躲,只有弓身背脊硬挨银鼠尾巴一鞭。

    这一鞭的力道路超乎想象,金色大鲵被抽的身形晃了一晃,顿时鲜血飞溅,鳞片脱落。

    金色大鲵这次受创不轻,头上的皱褶又深了几分,但却毫不退缩,它似乎知道,只要自己退缩,这次就必死无疑。

    于是它怒吼着,又迎了上去。其它的娃娃鱼似乎感受到它的愤怒,也齐声怒鸣,顿时把水耗子的气焰压了下去。

    老乞丐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更别杜半仙了,他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老乞丐知道,龙穴之地,有德者居之。那些山灵精怪,似也有一种本能,它们往往能感应得到龙穴的所在,就占穴而居,吸龙穴之气,滋养自己,幻想成精成妖。

    看来,这只金色大鲵和银鼠就是这样的山灵精怪。在这真龙之穴,被龙气滋养,不知生存了多少岁月,它们都发生了变异,要成精成妖了。

    现在,它们就是为了抢夺龙穴之地,带领自己的族类而战。

    真龙结穴之地,龙穴紧锁,龙气不会外泄,只有葬于龙穴之人,才能得到龙穴的护卫,龙气的滋养。难道那古墓没有葬入龙穴之地,而是葬入假穴之中?那个能够布下活人俑、聚宝盆、登天梯风水局的人会分不清真穴和假穴?

    老乞丐自是不信。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处龙穴已经毁了,龙气外泄,而泄漏之地刚好又被金色大鲵和银鼠占据,它们才得到了龙气的滋养,现在要成精成妖。

    而金色大鲵所占的地方是处水潭,暗河经过,在这里形成了一处水潭,有龙气有重新结穴之势,这才被银鼠窥视,它们之间才爆发大规模的鼠鱼大战。

    钟乳奇石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老乞丐和杜半仙都已经看呆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金色大鲵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在银鼠的攻击之下,多次受创,疲于奔命,眼看着就要丧命于银鼠的爪下。

    那些还在死战的娃娃鱼好像感受到金色大鲵的生命力正在流失,个个都奋勇当先,向这边窜来,可那些水耗子非常狡猾,拼死的缠住它们,把它们和金色大鲵隔开。

    水潭中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老乞丐中紧紧地握着那把砍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银鼠,额头上冒出了密细的汗珠,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内心中他完全站在金色大鲵一方,刚才在古墓里,如果不是它抢先自己一步爬上了登天梯,替自己趟雷,那自己也许就和古墓中的活人俑一样,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和那些活人俑为伍。

    从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金色大鲵不是在古墓里受到重创,那只银鼠一定会不是对。可现在它却岌岌可危,随时都会丢了性命。

    老乞丐竟然生出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慨!

    老乞丐让杜半仙把电筒的电池装好,用电筒对着水潭中的银鼠,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打开电筒开关,用强光照射银鼠,至于电筒会不会亮,那只有全靠天命了。

    杜半仙颤颤惊惊地把电筒装好,双紧握,对着疯狂中的银鼠。

    此刻,战争越来越血腥,死去的水耗子和娃娃鱼已经填满了水潭,堵塞了暗河的流动,那些活着的水耗子和娃娃鱼就在这些尸体之间撕杀,鲜血和尸肉横飞,溶洞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暗河中蜉蝣卵已经被它们折腾干净了,溶洞里淡蓝色的光越来越暗,最终完全消失。

    就在光线消失的瞬间,老乞丐对杜半仙暴吼一声:“开!”

    杜半仙狠狠的把电筒开关顶了上去,谢天谢地,电筒亮了。

    一道光束划破溶洞漆黑的空间,正照着那只银鼠。

    此刻,银鼠用尾巴缠着金色大鲵的前肢,利爪正要抓向它的头部,金色大鲵无计可使,眼看就要丧命银鼠的利爪之下。

    银鼠被突如其来的电筒光线一照,突然愣住了,也许它长期在溶洞里生存,眼睛无法适应电筒的强光,竟一时僵在那里。

    就在这档口,老乞丐从钟乳奇石后面闪了出来,把中的砍刀用力掷了出去,砸向发愣的银鼠。

    老乞丐出不凡,砍刀夹着劲风飞向银鼠的头颅,就在这紧急关头,银鼠回过神来,将头一侧,堪堪躲过了砍刀迎头一击,但一只耳朵却被生生的劈下了。

    银鼠吃痛,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整个溶洞顿时炸了锅。

    乘这会,金色大鲵从鼠尾中挣脱出来,扬起前肢,拼尽全力,一掌击在银鼠的肚子上,将银鼠击飞,银鼠身体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发出“噗”的一声巨响,那张老人脸痛苦的扭曲着,嘴角溢出一丝腥红,通红的眼睛也暗淡了下来。

    金色大鲵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借喘着粗气,恢复体力,可见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刚才都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死一击了。

    金色大鲵将头侧向光源,似乎是在看老乞丐和杜半仙,也不知道它退化的眼睛能不能看到他们两人。

    这一切都是电石火光之间。

    杜半仙一直瑟瑟发抖,心惊胆战,他双紧握电筒,光圈一直不离银鼠左右。

    银鼠猝不及防,遭此重创,它挣扎的从尸堆里爬起来,耳朵缺了一只,血流不止,染血了它半个脑袋,鼠须也塌拉下来,银色的鼠毛也零乱不堪,沾满了血迹和尸体的碎肉。

    银鼠恶毒的朝老乞丐和杜半仙看了一眼,那眼神让他们永世不忘。仇恨、愤怒、恶毒、冷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老乞丐和杜半仙早就死了。

    老乞丐也被这眼神吓住了,双腿发软,但担心银鼠会不顾一切冲过来,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被这些水耗子啃成白骨。

    杜半仙更是不堪,如果不是老乞丐在旁边扶住他,他就软瘫在地上了,中的电筒几次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这时候,那只金色大鲵突然直起身子,近二米高的身躯睨视战场,它虽然遍体鳞伤,但气势不减。

    它冲银鼠一声怒吼,对它发出严厉的警告。

    银鼠眼神闪烁,看看金色大鲵,又看看老乞丐他们,最后,发出一声尖叫,转身窜进暗河里,沿着暗河逃走了。

    那些黑鼠见银鼠逃走了,也在一片尖叫声中,跟着落荒而逃。

    那些娃娃鱼并没有对它们纠缠,而是任其逃离,水耗子转眼间逃的一干二净,水潭顿时安静下来。

    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让人几欲晕倒。

    刚才还威风凛凛金色大鲵,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石台上,气势萎靡不振,可见,它刚才是硬撑着对银鼠发出警告,才吓的银鼠落荒而逃。

    那些娃娃鱼只只都遍体鳞伤,它们从尸山海血海中爬过去,围着金色大鲵,但却出奇的安静。

    一种悲伤压抑的气氛让老乞丐和杜半仙透不过气来,刚才老乞丐凭一时之气,刀劈银鼠,但事后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想对后怕。

    那只金色大鲵“哇哇”的低鸣,声音低沉而伤感,随后,那些娃娃鱼“呜呜”的哭了起来,流出了眼泪,它们表情悲凄,情绪哀恸,好像知道金色大鲵命不久矣。

    老乞丐和杜半仙看见这种情景,也完全被感染,不知不觉眼睛也湿润了。

    “师傅!它们这是”杜半仙声音哽咽,除了悲伤,他竟然忘记了害怕。

    “那只大鲵要死了!”老乞丐擦干眼角的泪水,他觉得自己很久没哭了。

    “哦!它们为什么打架?”

    杜半仙不知道水耗子和娃娃鱼之间为什么会打架,但激烈的场面却让他终身难忘。

    老乞丐没有回答,因为他看见金色大鲵将头抬了起来,朝他们看过了,虽然它的眼睛已经退化,但老乞丐觉得它一定看见了自己。

    随后,一只大鲵从尸山血海中爬了过来,用长须碰了碰老乞丐和杜半仙,随后又用长须指了指溶洞,转身就向溶洞爬去。

    “我们走!”老乞丐拉着杜半仙就跟在这只大鲵后面向溶洞方向走去。

    临走时,老乞丐回头看了金色大鲵一眼,那只金色大鲵嘴角的长须摆动了一下,似在和他们在告别。

    结草衔环,的是知恩图报之事,结草是左传?宣公十五年中记载的事情,衔环则是后汉书?杨震传中记载的事情,是东汉杨宝时候救了一只黄雀,把它医治好之后就放了,当天晚上,杨宝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黄衣童子,口衔四个玉环相报,并祝其子孙代代为官,这就是结草衔环的由来。

    古有黄雀衔环,今有大鲵领路,都是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