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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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沈知微,字萌端。”沈辞刻着哑了几分嗓子,声音浑厚了许多,还真就让人难辨雌雄。

    青行闻言,忙低头行礼:“青行见过少楼主,少楼主光临太子府,我等未有远迎,实属失礼,还望少楼主莫怪。”言语间很是心恭敬。

    也因着这份心,他错过了仔细观察,也就没能分辨出眼前之人和沈辞的相似之处,更没会起疑。

    等他在想去细看的时候,沈辞已经取了面具戴上。

    白玉兰纹的面具,孤医药楼少楼主的专属。

    “我,你这谎扯得也忒大了吧,连孤医药楼的人,你都敢冒充,还好死不死的冒充人家少楼主。”

    进府后,白祈贴着沈辞低声的道:“那可是个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主,要是今个儿的事传出去,就是太子表哥,都保不住你。”

    闻言,沈辞突然停下脚步,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祈:“那白少主就不怕我这会儿喜怒无常,不眨眼的杀了你?到时候白家可都保不住你。”

    “沈”白祈下意识就想喊沈辞,却被对方一个瞪眼吓了回去,改口道:“姓沈的,你,你别太过分了!”

    沈辞得意的笑笑,从他身边越过。

    白祈感觉遭到了蔑视,气的要追上去打人,却被青行给拦了下来:“诶呦,白少主,您把少楼主请来,青行代太子府上下谢谢您的大恩,但是求您,可千万别再招惹他了,这要是把人气走,可就没人给殿下瞧病了。”

    “他根本就不是”白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青行忙不迭的追问:“不是什么?”

    白祈摸了摸鼻子:“不是那么好话的人。”他不快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院子去了。

    青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更加莫名。

    孤医药楼的少楼主不好话,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么?

    怎的白祈还要重复一遍?难不成还是担心他们不长眼的去得罪?

    可刚刚好像就是他自己想要上去打人吧?

    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不过青行虽有疑惑,却并没有想太多,生怕一个不谨慎,怠慢了贵客。

    孤医药楼是一个江湖组织,以医术闻名于世。

    最初是一个由痴迷医术的皇室后裔建立的药楼,因他自称孤医,便被称为孤医药楼。

    药楼历经六朝不倒,底蕴自然不浅。除了医术,楼里还培养了不少其他方面的人才,士农工商皆有拔尖之人。

    沈辞能够进到孤医药楼,也是因为沈长安当年的一个谋士来自孤医药楼,恰逢上一任楼主在寻找继承人,便与他了这事儿,让他动了心思。

    孤医药楼的继承人,全部都是从就被培养的,经过层层选拔,能够拔尖的前三人,会依次拜入楼主和左右护法的门下,成为新的继承人。

    原本沈长安只是打算让沈辞长长见识,学一样本事傍身。

    却没想到,沈辞经过选拔考核,竟歪打正着的拜入楼主门下,成了新的继承人。

    沈知微就是沈辞在孤医药楼里留下的身份。

    行至主院,沈辞被顾谨言的影卫拦了下来。

    “殿下有令,没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这话是对青行的。

    没有青行的允许,沈辞也不会轻轻松松的走到这来。

    青行上前解释道:“这是孤医药楼的少楼主,是白少主请来,给殿下瞧病的。”

    影卫这才将目光移到沈辞身上,在看到她腰间的玉牌,才收回了,恭敬道:“冒犯了,沈公子请。”

    太子府上下,一直都保持一个默契,一切以太子的身体为重,哪怕会因此担上抗命的罪名。

    顾谨言幼时,曾被送到孤医药楼医治,也正是因此才保下了命。

    是以,对孤医药楼的人,太子府上下都格外敬重。

    就连永昌帝,在起孤医药楼,也会添几分和颜悦色。

    “无妨。”沈辞道:“只是我给人看病时,不大喜欢被打扰。”

    影卫闻言,犹豫了几分,与青行对视一眼后,抱拳道:“我等会在院外等候。”

    沈辞原本也没指望他们能够离开多远,她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在理会。

    推开屋门,就看见顾谨言趴在桌上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进来都没发现。

    她走上前,拿走他边已经凉掉的茶杯:“茶都凉,喝了对身子不好。”

    “阿辞?”顾谨言闻声有些惊喜的转头,入目所见,却是一张戴着半张面具的陌生脸,他顿时不悦的皱起眉:“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完便要喊人。

    沈辞出声拦住了他:“我好不容易骗他们守在院外,你这一喊,我不是白费苦心了。”

    声音的确是沈辞的。

    顾谨言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试探着问:“阿辞?”

    “是我。”沈辞摘下面具,坐在一旁,执起他的,仔细的把起脉来。

    待确定了他身子无碍后,才道:“白祈去了侯府,不过是走的后门。拿银子买通了厮婆子,又把我院里上下贿赂了一遍,这才找到我。”

    “我还以为他不会去的。”顾谨言道。

    “你这样一言不发的躲在屋子里,又让影卫守着不让人进,他们不担心才怪。”沈辞没好气的道。

    “我”顾谨言想要辩驳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去,在她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显得有些笨拙。

    “你什么你,”沈辞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敢糟蹋自个的身子,我就”

    顾谨言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又不嫁。

    “让你跪搓衣板!”沈辞咬牙道,看上去真的很像怒不可遏。

    “好。”

    顾谨言松了一口气,脸上漾起笑意,丝毫不觉得跪搓衣板有损他的储君形象,反倒生出了一股蜜意。

    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沈辞反而觉得更气,强调道:“顾谨言,我是认真的!”

    “娘子大人有所吩咐,为夫自当顺从。”顾谨言笑意不减,的是一本正经:“我也是认真的。”

    “你,油腔滑调!”沈辞对他这副样子也是颇为无奈,索性也就不去理会,直接切入正题:“我原本没打算今天过来,但是今天既然来了,索性就把事情一道办了。

    那些流言还是尽早处理的好。拖得越久,对你就越是不利。尤其是要仔细些,不能让流言扩散到京城之外的地方,免得有人因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