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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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谨言心翼翼的打量着沈辞的神色,一时之间竟也瞧不出喜怒,只是他到底还是心存了几分侥幸,想着那事总归做的隐蔽

    他乖乖的伸了,同时道:“我以后有事一定会事先与你商量。”

    沈辞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待评估,便没有接话,只安静的诊脉。

    顾谨言这下子彻底紧张起来,心里头不停的打鼓。

    阿辞,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为何会他哪次不是做了决定才问她意见

    可若真的知道了,以阿辞的性子,不是应该臭骂他一顿,然后再拿鞭子抽他一顿,直接悔婚,宁死不嫁甚至杀了他都有可能。

    可若是不知道

    这会儿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太过冷淡了?

    “殿下,您可是做了什么心虚之事?”沈辞的声音突然凉凉的响起。

    “没,没有”顾谨言下意识的反驳。

    顾谨言的紧张通过脉象传递给了沈辞,让原本专注诊脉的她不由得抬头望向他。

    这一看不打紧,顾谨言这会儿竟然白了脸色,指尖还隐有轻颤,一双眼更是不安的躲闪逃避。

    沈辞不由觉得奇怪,问道:“殿下怎么了?”

    问完,她又给候在门口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退下候着。

    顾谨言闻声却是一个激灵,片刻后才调整好状态,随后有些讪然道:“没,没什么。”还特别强调道:“是真的没什么。”

    真没什么才怪了。

    沈辞不曾应声,就安静坐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顾谨言被看的头皮发麻,不得不找话题转移沈辞的注意力:“我安排的人已经混入了京城几处人流量颇大的书摊子,集市闹街也有人流动散。

    一共是两拨人,一拨打着太子府仆从的名义,宣称自己知道内情,不遗余力的将流言坐实。

    另一拨人则与他们唱反调,旁敲侧击的质疑,并带动更多的人加入质疑的队伍中。

    虽然都是我安排的人,但基于双方始终在唱反调打嘴仗,又将流言的热度炒了起来,想来不会有什么人猜到他们是出于同一个目的,自然也就猜不到我的头上。

    如今效果不错,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质疑这次流言的真实性。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言官提议彻查此事,只是”

    顾谨言面露难色起来:“只是如何将谨衍彻底摘出来,我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所以才面色紧张,心慌的连脉象都不稳起来?

    被她一问更是白了脸色,指尖发颤?

    沈辞并不相信这个辞,怀疑的问道:“仅仅是想要问问我的意见?”

    “嗯,是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顾谨言抬头笑道,仿佛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眸若星灿,笑如春风,“当然,我还有些担心你会嫌我无用,更加厌恶我”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在太子府中,沈辞与殿下的话?”沈辞淡淡的提醒。

    他当然记得!

    阿辞他们可以尝试着好好做一对夫妻!

    也是从那天以后,阿辞才与他有了几分亲近之意,他才有会与她来到红螺寺同居住。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害怕那件事被她知晓。

    要不干脆就坦白了吧

    阿辞最是爱恨分明的一个人,若是知道内情,或许能原谅他几分。

    但若是适得其反了可怎么好?

    顾谨言一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沈辞见他久未出声不免有些不高兴,面色微沉,高了几声道:“殿下此时沉默,这是不信沈辞所之言么?”

    她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沈辞,确实是有几分刻意疏离之意。

    “没有,没有。”顾谨言瞬间回过神,急忙解释:“我怎么会不信你。我,我只是”

    只是没想好该不该与你坦白。

    顾谨言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但他张嘴后却没有吐露心中所想,而是道:“只是每每想起你那日的转变,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直至今日我还有些飘然不安之感,生怕这几日不过是我的日有所思,等醒来才发现这不过是大梦一场。”

    又道:“总归是我不好,我们还是先不要这些事了。”他提议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用了晚膳在话,也尝尝这红螺寺的斋菜如何。”

    还能是如何?

    当然是好吃了!

    红螺寺的斋菜一直都是远近闻名的好,很多香客前来甚至不是为拜佛求缘,只是想要品尝一番这寺中的斋菜而已。

    沈辞前世就很喜欢这儿的素斋。

    可顾谨言,你能不能不要转话题转的这般生硬?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猫腻。

    不过这个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她还真就有些饿了,索性也就不与他争这一时的长短,但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的。

    沈辞向外招呼了寄暖进来,吩咐她去安排晚饭。

    顾谨言见状松了口气,忙道:“这的玉米面窝头很是不错,平日不常见,一会儿你可要尝尝”

    “殿下既然问了我,那我便一下自己的想法。”沈辞没有再给他岔开话题的会,直接道:“既然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流言的真实性,那殿下就差不多可以收了,后面即使殿下不让人继续引导风向,也会有‘好事’之人揪着不放,由着他们去就是,我们只需安排些人盯着些就好。

    只要不会再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言语,也就不用再去管他。

    毕竟过犹不及,若是在多加干预,难保会露出什么什么马脚。”

    沈辞淡淡的完,并没有给顾谨言太多缓冲的会,而是继续追问道:“殿下如今可还心慌?”

    顾谨言很想不,可还未来得及摇头,就听沈辞又道:“若是不慌了,那就请殿下让我继续诊脉。”

    “阿辞,我”顾谨言越发肯定沈辞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追问。

    他一脸的心翼翼,眸中还带着些许哀求之意,若是不知道他的储君身份,怕是有人要以为这是谁家的媳妇儿呢。

    “殿下有难言之隐?殿下其实不必如此的。”沈辞无奈的叹了口气:“您是太子,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杀大权呢,我不过是一女子,只要您一个不字,我还能逼问您不成?”

    可这种以退为进的态度,却让顾谨言心里越发的没谱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