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从前
时候的顾谨言,留给沈辞的印象就只有麻烦和讨厌,总是喜欢搞事情让她烦不胜烦。
没想到这子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她了?
这也太早了吧
那么大点的屁孩懂什么叫喜欢么?
沈辞觉得顾谨言的这个喜欢有水分,如果真的是喜欢她,又怎么能干的出捉蛇吓她的事情?分明是想看她出丑,结果却自食其果。
顾谨言若是知道他在阿辞的心里就是那么一个形象,一定会大喊冤枉!
虽然那时候还,他是真的不懂喜欢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命是这个姑娘救下的,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是她没有放弃。
所以他就一直很想亲近她,跟她玩。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从来都只有一群人心翼翼的讨好他,他何时费过心思去讨好别人?
所以就笨拙的做了一些讨人嫌的事情,只为了让对方能够注意到自己。
后来长大了,才渐渐知道那种感情叫喜欢。
可是回京之后,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同沈辞相见的会便少了。
偶尔在宴会上遇见,也大多都是规矩却又生冷的见礼,他根本找不到什么同沈辞话的会。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就只有“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免礼”这样客气又疏离的对话。
甚至有时候他鼓起勇气多问一句“沈三姐可吃了”还会得到她的嫌弃以及冷淡的回复“吃了,谢殿下关心。”
那时候,他就知道她并不喜欢皇家这些繁杂的规矩礼仪,尤其是每次见他还要行礼问安,让她视为麻烦。
所以,顾谨言就不敢再出现在沈辞的面前了,他不想她不开心,更不想她委屈自己,只为了不让人挑出规矩上的错处,从而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就像当年那个百毒缠身命不久矣的胖子,一直都被她当成一个麻烦,只恨不能赶紧治好了将人赶出去。
沈辞这一刻,倒是不怀疑顾谨言被换掉灵魂了。
前世他们是夫妻,她始终都对他保持着完美无错的规矩,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是夫妻,实际上却更像是循规蹈矩的上下级。
那时候,顾谨言曾多次过,他们是夫妻不必如此,更是多次阻止她行礼问安。
但都被她一一给拒绝了,她坚持谨守君臣本分,自然也是因为从来没有将他当过扶持一生的丈夫。
后来,顾谨言就很少在出现在她面前,除了一日三餐会在一起吃,就很少再见面了。
来也是可笑,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夫妻之实,还是只有宫宴上那一次。
沈辞忍不住的想,她从前怎么就那么眼瞎,丝毫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喜欢有多么心翼翼。
心翼翼到极其卑微的姿态。
只要她不愿的,他就无底线去纵容。
只要她想要的,他就无底线全给予。
她突然很想抱一抱顾谨言,并且也很快的付诸行动。
还在跪搓衣板,等候发落的顾谨言,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整得有点懵,有点被吓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心翼翼的回抱住沈辞,艰难的从喉咙管里滚出来一声:“阿辞”满满都是紧张。
他怕这一切都是梦一场。
“顾谨言。”沈辞头枕他的肩膀,微微有些哽咽:“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国储君的样子。”
原本倒是有许多深情的话,但是一张口,却又怎么都不出来了。
“我只愿能一直在娘子大人面前,保持这个样子。”顾谨言心翼翼的低头凝视着沈辞:“娘子大人,可否不要嫌弃我?”
“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沈辞抬起头离开他的肩膀,转而伸捧起他的脸,让两个人面对面的注视着对方:“如今没有,从前也没有。”
她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前世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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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了心事,回想起从前,两个人倒是更亲近了许多,尤其是时不时起一些两人儿时的糗事,总能找到乐趣。
顾谨言在沈辞的面前,也当真是没什么形象包袱,各种搞怪笑闹的,只为换红颜一笑。
仿佛他仍旧还是那个在孤医药楼里,笑的肆意,只一心想着如何吸引那个姑娘的注意,而不是一国储君,高高在上却总免不了孤寂。
阿辞,真的是上天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闹得累了一些,两个人便这般不顾形象的在榻上,东倒西歪的睡下了。
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被带下去掌了嘴的武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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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行这会儿正心慌着,总觉得顾谨言指定他来对武文桥行刑,是有些意有所指。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暴露,所以格外心谨慎,对武文桥下的,自然也就一点水分不敢掺,甚至为了遮掩心虚,还打的更重了一些。
只是等打完了人,想要带着武文桥去向顾谨言复命的时候,却被白佑给拦住了。
“白大人这是何意?”青行面色微冷的看着白佑,若是往日,他何须如此低声下气的看一个影卫的脸色?
哪怕白佐白佑二人是领了正经官衔的,身份尊贵远在他之上,他也不曾将其放在眼里过。
毕竟在顾谨言的四个护卫里,他是最受器重,也最有实权的,他自然有底气不卑不亢。
可如今,他不敢去赌。
“殿下与太子妃刚歇下了,行护卫若是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吵嚷的好。”
白佑端的是一副面瘫脸:“毕竟,吵醒了殿下不要紧,若是惊扰了太子妃安睡,怕是会惹殿下不快。”
他可是还记得呢,前段时间殿下问沈公子青行是不是内鬼,沈公子虽然将祸水引到了他身上,让他好一阵委屈,却也没有否认殿下的话。
他可不觉得殿下会无缘无故那么一句话,所以这个青行,十有**是有问题的。
那他自然不用给什么好脸色。
青行生了一肚子气,却也只能憋屈的压着。
他道:“我自然不敢打扰殿下与太子妃歇息,只是刚刚殿下发落了武少爷和他的厮,如今行刑完毕,我是带人过来复命的。”
白佑闻言,这才挪了挪目光,瞅向双颊肿胀的武文桥:“这等事有何要紧的?且等着就是。”
罢就转身关了院门,将二人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