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先斩后奏
金美兰知道谢家,知道谢家有个谢晋才,在县城做生意,但是没有听过谢家还有一个二孩。这就正好给谢晋元提供了搭讪的借口。他对女孩:
“你不知道我,这很正常。我前几年就出去了。起来你可能不信,当初家里不同意,我是偷跑出去的。后来在外面参加工作。昨天刚回来。”谢晋元见女孩对自己大大方方的样子,心理很喜欢,就自我介绍道。
二人一边,一边向女孩家的村里走去。
在很多地方,人们对于出外闯荡的人都高看一眼,因为,树挪死人挪活,只有没出息的才会留在家里,只有在外边混不下去的人才会回到家里。另外,出去闯荡的人确实也是见多识广。
果然,听到谢晋元是在外面工作的,女孩两只眼睛就冒出了星星。谢晋元敏感的发觉了女孩的情绪变化,忽然心里一动,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我在湖南株洲一家工厂上班,每个月都有工资。我现在还没找到媳妇儿呢。我娘正在找村里人给我媳妇儿呢。”
女孩听到这句话,脸上出现羞怯,低声到:“你有没有媳妇儿和我干嘛?”
没等谢晋元话,女孩紧接着又问道:“在你工作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吗?”
“那里的女孩子没有咱老家的好。这次回家就是要找个媳妇儿带回去的。”谢晋元看见话已经开了,也就不在乎起来。
“你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子话声音越来越低,话的时候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处的一处房舍,好像那房子很特别。
“我就想找你这样的。你愿意跟我走吗?”谢晋元忽然就有了很大的勇气,开口对女孩这样道。
这句话的很冒昧。即使是放到现代,也很不礼貌。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没有生气。要是别的年轻人这样,女孩早就恼了。但是这样的话从谢晋元嘴里出来,金美兰却觉得没有什么冒犯。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她低头声:“跟你去湖南吗?我爸不愿意呢。”
谢晋元一看女孩的反应,有门儿!自己应该趁热打铁,于是就继续问道:
“那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
“嗯。”女孩低声答应。然后补充:“我爸不会愿意呢。”
“哈哈,你爸不愿意,那没关系。我找的媳妇儿是你,又不是找你爸。只要你愿意就行。”
“可是我爸不会放我走的。”女孩已经意动,开始考虑实际操作问题了。
“咱们可以偷跑啊。”谢晋元笑嘻嘻的。
“偷跑?”女孩不太明白,在家长的严密控制下,怎么可能跑得掉?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当初就是偷偷跑掉的,我有经验。”谢晋元继续蛊惑女孩。
听见谢晋元用一本正经的神情着离经叛道的偷跑的事情,觉得很有趣,“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嘴。在这里的女孩子都知道规矩,笑不露齿。
“真的,不骗你。当时我在地里干活,看见有送军粮的支前队伍经过,我撂下锄头就跑掉了。直到今天才回来。”
“我带着你跑,肯定能跑掉的。”谢晋元拍胸口。
“你不敢这样。我爸很厉害,他会打你的。”女孩着,嘴角上扬,两只眼睛眯城一条缝。
偷跑,好像很有意思呢。她也被谢晋元的话的动心了。女孩子的这个年龄阶段,正处于叛逆期。她不想学其他女孩子那样,在村里随便找个人嫁了,生几个孩子,然后窝在家里养鸡喂猪。她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如果你敢到这里来,我就敢带你走。”谢晋元对女孩。这次他是认真的。
“那你娘给你找的媳妇儿怎么办?”女孩担心的问道。
“都不要了。我找谁当媳妇儿,我了算。”谢晋元的豪气万丈。
“另外,你要是跟我走了,你爸就是想打我,也找不到我。不信你就试试。”谢晋元继续。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拐骗未成年少女的坏事儿。
女孩子到底是有家教的,很矜持,终究也没有开口答应跟这个男人偷跑。于是二人分,各回各家。谢晋元今天出来,本来是要去妹家的事儿,现在这事儿早就丢到脑后去了。
回到家里,谢晋元才觉得自己今天表现的很奇怪。不知道怎么了,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第一次见面,竟然就开口要人家做自己的媳妇儿,要带人家走,还是偷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回家会不会跟她爸。她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自己当骗子的,或者把自己当成拐骗妇女儿童的人贩子,不定真的会打上门来呢。
他转念又一想,万一这个女孩是被自己的霸气征服,真心愿意跟自己走呢?
明天去不去赴约?谢晋元心里惴惴不安。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敢跟自己的娘,干脆把命运交给老天吧。他倒头就睡。
第二天下午,他鼓起勇气,来到约定的村口大树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不到半个时,忽然就看见一个女孩挎着一个的花布包袱,步履轻快的走过来。
“走!”谢晋元大喜过望,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住女孩的,快步来到不远处的大路上,拦住一辆顺路的驴车,很快来到了火车站,然后给自己二人买了车票,坐上当天开往南方的火车。
就这样,二人牵走了,留下一地鸡毛。
金家丢了闺女,到处打听,后来听人,看见自己闺女是和邻村谢家二儿子在一起,去了火车站,于是老金头就气冲冲找上门来要人,老谢家拐走了自己的女儿。
谢晋元的母亲晚上没有看见二孩,正在纳闷,老金头找上门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二孩又偷跑了。而且这次偷跑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拐跑了老金家的闺女。
她请老金头坐下,然后唉声叹气的道歉:“我家这个二孩啊,真是哪天没办法。他也没有跟我一声,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对不起啊。”
老金头不依不饶。自家的白菜被老谢家的人拱了,必须有个法。
谢大娘头疼不已。还没躲藏时间,紧接着,本村的人也听到了消息,找上门来。
昨天,本村一家女孩,已经和她定了要嫁给谢家二孩儿,听到这个二孩儿已经带别的女孩走了,顿时不干了,也找上门来,大骂老谢家不讲信誉,坑了自己闺女。
谢晋元的娘无奈,连连打躬作揖,赔礼道歉,尽好话,先将本村人安抚下去,送走,然后转脸和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亲家商量,两个孩子的事情如何善后。
谢家大娘:“老金,两个孩子互相看对眼,偷偷跑了,我也没办法。话回来,你自己的闺女,怎么也不看紧点呢?”
老金头闻言立刻跳起来,怒声:“这要怪你家二孩儿。都是他不好。你家二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住了我家兰妮儿,偷偷摸摸把人带走了。”
谢家大娘闻言立即反驳:“胡八道。我家二孩儿刚回来没两天,以前根本不认识你家兰妮儿。”
老金头强辩:“那就是他以前做下的事情。”
谢家大娘摇摇头:“这就更不可能。我家二孩儿当时走的时候,你家兰妮儿才十三岁,他一走好几年,一直没回家。连我都一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怎么会勾了你家闺女?”
老大谢晋才这时候开口劝道:“好了。娘,金叔。既然晋元已经和兰妮儿走了,还是想想这事情怎么办吧。”
二人一想也对,当事人都走了,还吵个什么劲儿。就停了下来不再争辩。老金头:“我把兰妮儿养这么大,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给了你们家。该给的聘礼,一分也不能少。”
谢家大娘连连点点头:“那是当然。给聘礼。我给。这是我家二孩儿自己准备的聘礼。他是带回来的娶媳妇儿的钱。”
着把一个蓝布包包推到亲家面前。老金头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一沓子人民币。一元一张,数一数有五十张。
这笔钱是谢晋元存了快一年多的工资。在这个村里,算是不的一笔钱了。老金头见钱眼开,笑眯眯的收起来,:“好。我收下这份聘礼。今后咱两家就算是亲家了。”
谢晋才见状,心里暗自埋怨自己母亲太憨厚,也不知道讨价还价,一上来就把钱全部给人家了。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啊。于是他赶紧拦住老金头:“且慢。金叔,你好像忘记一件事情了。”
老金头看见自己的闺女跑掉,本来准备来老谢家闹一闹,出出气,就吃下这个哑巴亏的,没想到还能得到一大笔钱,很开心。不以为意的问道:“哦,我忘记什么事儿了?”
谢晋才:“你忘记给兰妮儿的嫁妆了。”
嫁妆?老金头闻言尴尬起来,:“我家兰妮儿今年才十七,原本没打算这么早结婚。所以家里还没来得及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