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立刻答应，他一向谨慎，先问清楚自己能不能干再。

    他问道：“你们准备建多大规模的？”

    村长：“听先投一百万进去。”

    谢晋元心里略微核算了一下。按照常规，黄金冶炼厂，设备和基础建设费用各占一半，也有四五十万了。

    他对村长：“我一个人干不了，必须带厂里搞基建的一些人过去。不过动用厂里的人，就等于是厂里出面了。”

    村长问：“个人出面和厂里出面有什么不同吗？”

    谢晋元解释：“厂里出面，我得到的钱就少，工程质量有保障，对你们有好处。但是你们不能欠账。”

    村长：“谢科长，那还不如由你个人出面呢。你得到的钱还会多一些。”

    谢晋元摇摇头：“还是由厂里出面好。我个人出面的话，有些人我调不动。”然后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工？”

    “现在正在筹钱。大概还需要十天时间。”村长。

    “好。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厂里要人。”

    完，谢晋元补充：“对了，这次可以带你的那个亲戚参加。”

    谢晋元找到谷新城，了地方金矿工程的事情。谷新城很高兴。立刻找到高村长，得到批准后，调集了基建科十几个人给谢晋元指挥，其中就包括了他的徒弟王冬。

    到了第九天，村长来了，带来乡**的王助理。于是，大家乘坐厂里的卡车，一起来到采矿地点。

    这里是是灵宝县最西部，分别与山西省和陕西省接壤。这里大部分地区是秦岭山区，自古一来就生产黄金。国家在这里建设了金矿开采公司。改革开放后，很多人把眼光盯住这里，通过各种段弄到采矿权，开采黄金。据很很多的当地富豪，都是从这里发家致富的。

    其他地方的黄金生产是浮选工艺，而在这里，是用电解方法。先用一定比例的***将金矿石中的黄金，溶解到***溶液中，再用吸附置换方法将溶液中的黄金解析出来。当溶液杂质增加、***浓度下降后，就被当做废水排出。

    电解法提炼黄金排出来的废水含有剧毒，如果没有经过有效的污水处理，就会造成严重污染。这里就曾经发生过多次废水泄漏，下游鱼塘的鱼死绝，养鱼户打官司索赔事件。不过在当时，一些人片面理解了“发展是硬道理”这句话，根本不顾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先富起来再。

    来到乡里选定的建厂厂址，看见乡里调集的几十个民工已经到了，谢晋元立刻指挥大家动。

    这里的黄金生产工艺早就已经成熟，乡里有县城的设计图，建设起来没有什么难度，按图索骥而已。

    厂里的人每天乘坐卡车往返，乡里的民工就地搭建窝棚。不到十天，基础建设、水电、设备安装都已经完成。电闸合上，矿石损传送带进入球磨，器轰鸣起来。

    谢晋元找到王助理，问道：“王，什么时候结账？”

    王助理这个时候看见生产顺利，也很高兴，：“明天去乡**结账。”

    因为金矿开始赚钱，乡**很爽快的结清了厂里的费用。乡长很大气的将一张三十五万的支票递给前来结账的谷新城：“拿去吧。”

    那样子好像是施舍一样，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谷新城问道：“原来的不是四十万吗？”

    乡长：“四十万是工程总经费。我们乡里的人也参加了，他们的费用要扣除掉五万。”

    谷新城无奈。三十五万就双氰胺食物万，拿着吧。还能怎么样。

    晚上，村长来到谢晋元家里，带来一万元，是乡**对谢晋元本人的感谢。谢晋元连忙拒绝：“这钱我不敢收。你拿回去。”

    村长：“这钱是专门给你的，我要是拿回去，乡长会我不会办事儿。”

    谢晋元还是摇头拒绝：“我拿着厂里的工资，带着厂里的人干活儿，如果再另外收一份钱，就要算受贿了。我不能收。”

    村长：“你现在都退休了，还那么认真干什么。”

    谢晋元：“一辈子了，改不了。”

    村长无奈离开了。

    给谢科长的这钱，是乡长交代下来的任务，他是不敢拿回去的。看着里的一沓子钱，他找到王冬，将钱塞进他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是乡里给你师傅的，你师傅不收。你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他收下。”

    完，甩回去了。他想，有事弟子服其劳。徒弟替师傅收钱，也算自己完成任务了。

    王冬看看里的钱，知道自己要是这样去找师傅，结果一定会和村长一样碰壁。于是脑筋一转。不收钱，可以送东西啊！

    于是，趁谢晋元不在家的时候，赵冬给师傅家送去鸡鸭鱼肉粮油糖茶等东西，足够全家吃两个月的。幸亏是冬天，东西也放的住，不会坏。

    兰妮儿很惊讶，问他：“为什么忽然送这些东西？”

    王冬：“我在外面承包工程，发了一点财，吃水不忘挖井人，就给师傅买点东西孝敬来了。”

    这句话本来是他之前想好的借口，没想到出来之后，他的心里忽然被触动了：如果自己真的出去包工程，会怎么样？总比留在厂里每个月拿几百块钱的死工资要强得多吧？

    没过多久，他就办理了停薪留职，出去闯荡去了。后来，成了一个不大不的包工头，下几十号人，月入数万。

    听是这样，兰妮儿放心了。

    谢晋元回来后，听徒弟送来很多东西，立刻明白是村长的原因。但是，东西已经送来了，总不能扔掉吧？所以也就默认下来。

    新卫厂的民用产品试制出来，是用于房子行业的设备，检测质量很好，并参加了行业交易会。事实和大家预料的一样，市场上对这样的器需要量很大，但是厂里得到的订单数量非常，只有寥寥数台。原因也很简单，新卫厂刚刚插进一只脚，在行业内没有一点名气，虽然质量好，人家也不信任。

    没有大批量生产，成本很高，最后勉强够成本。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为什么？

    经过分析，是市场垄断的原因。现在市场上的需求双方都已经形成固定的供求关系，相互之间也有了信誉。新卫厂的产品突然杀入，大家不摸底细，不敢出。

    于是，厂里将目光转向洗衣。调研报告，洗衣这种产品，市场需求量巨大，现在许多品牌互相厮杀，都想要抢占市场，没有形成市场垄断。

    厂里立刻组织生产洗衣。洗衣这种产品，在科研所眼里，无非是一个电一个控制器，加上一个外壳，技术含量很低。一个技术高超的军工企业做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掉价。但是被逼无奈啊。

    让厂领导没有想到的是，市场对厂里生产的洗衣不认可，除了在县城几个商店能卖出去几十台，其他一无所获。

    对顾客的调查反馈，样子太丑，操作不便。即使明上介绍，洗衣是航空铝合金外壳，电保用十年，也没有人认可。大家更喜欢色彩鲜艳的功能多样的洗衣。

    后来，厂里将卖不掉的洗衣，按照成本价内销了事儿。

    没有进项，厂里连续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银行还在不断催促厂里还贷款。

    穷途末路。新卫厂真正到了穷途末路。

    在厂领导会议上，大家对厂里的困境一筹莫展。杜立德：“要不然，咱们厂搬走吧。继续在灵宝呆下去，真的要破产了。”

    搬迁。这个话题一经摆在桌面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数千职工的一个工厂，有无数的器设备，林立的车间厂房和家属楼，蜘蛛般的水电管路，要整体搬迁？这是谁也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这个提议一经提出，参加会议的人全部都举支持。

    郑其生犹豫不决的：“这么大的一个厂搬迁，要花多少钱啊？”

    “困难是暂时的，可以想办法克服。要是不搬，那咱厂就彻底完了。”庄汉远是搬迁的提议者。

    高原：“既然大家都同意搬迁了，我们就要克服一切困难，完成全厂的整体搬迁。”

    “可是，搬到哪儿去呢？”谷新城问道。

    搬迁，意味着基建处又要有大量的工作，又可以辉煌一阵子了，他很兴奋。

    是啊，搬到哪儿去？大家都认真琢磨起来。

    庄汉远：“我觉得，应该搬到郑州去。”

    谷新城问道：“为什么不搬到北京上海，不搬到沿海大城市去，却选择郑州？”

    庄汉远：“我们搬迁，就是因为灵宝这个地方偏僻，交通不便，所以，这次应该搬到交通条件好的地方。郑州在陇海铁路和京广铁路交叉中心，位置很好。”

    高原：“凡事儿不能想当然。先调研一下。”

    于是，散会后厂里派出几波人马，分别前往郑州和沿海几个大城市调研。一个星期后，各路调研人员回来，高原再次召开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