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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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鸾殿里,两具赤|裸的身躯热情缠绵,颠暖倒凤,床帘不住晃动着,一室旖旎。

    穆朗同姚曼欢好时,最喜后进,一面可以让自己肆意驰骋,一面又可以贪婪的欣赏着她背后的凤凰胎记,好似观赏自己的万里河山尽在脚下的快感。

    情动迷蒙之际穆朗觉得这胎记好似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可沉浸在情事中未曾在意。

    姚曼虽然被折腾了一宿,身子不太爽利,第二日晨起,却还是娇娇柔柔的服侍穆朗,软言细语的哄着穆朗很是欢喜,更大方的答应今日依旧在飞鸾殿歇息。

    姚曼轻笑着送穆朗出去,及至门口,穆朗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朕昨儿瞧着你那胎记,好似有些不一样。”

    姚曼心里一阵恐惧,可还是反应迅速的轻笑着低下头,闭眼调整情绪,抬眼见一派清明,她轻扯着穆朗的衣袖,娇娇柔柔的问道“哪里不一样呢?”

    “好似有些淡。”

    姚曼只觉得心脏被人抓住无法呼吸一般,却还是轻掩嘴角,实则是为了掩盖僵硬的表情,媚笑道“皇上是真龙天子,我这凤凰见着哪里还敢耀武杨威出来逞强,还不早灰溜溜的躲起来了。”罢又伸出指在穆朗的胸口上轻轻一点,“皇上坏”完就一脸娇羞的别开了脸。

    穆朗也是随意一问,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淡化也是常有的事。他邪魅的一笑,“就是逗逗你,晚上朕再来看看,这凤凰要如何躲着朕!”完就身心舒畅的离开了。

    见穆朗的身影远去,姚曼就再也撑不住了,腿上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好在身边的佩云眼疾快的扶住她,安抚“娘娘莫慌,咱们先进内室”

    姚曼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任由佩云扶着,脚僵硬的往回走。

    一进内室,姚曼就发疯似的脱掉身上衣服,只剩了一件肚兜立在镜子前仔细的观看,“佩云你看看,是不是淡了,哪里淡了?”她言语中的慌张暴露无遗。

    佩云仔细看着姚曼的身子,上面布满了昨晚留下的暧昧的痕迹,而胎记好似没什么变化,就宽慰到“娘娘,昨儿灯火昏暗,许是陛下没有看清楚呢?奴婢瞧着,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姚曼也一遍遍的确认,可是这好像在心里埋下了种子,总觉得就是变淡了,就是和以前不一样呢。她惊慌到“昨儿是灯火灰暗,那今儿呢?他会不会仔仔细细的看,他会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

    佩云瞧着姚曼的状态,连忙安慰道“娘娘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奴婢看的真真儿的,一点变化都没有,您就宽心吧!”

    “宽心?那人向来多疑,如何能宽心”姚曼木讷的给自己穿衣服,佩云立马上前服侍。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个胎记而起,姚曼想起往事不禁潸然泪下。

    当初她意外暴露了自己的天命之女的身份,不仅自己在姚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着各皇子也纷纷向自己献殷勤,一只卑微似尘埃的丑突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公主,不飘飘然,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

    她当初意外的知道了苏卿晗心仪之人是穆澈,瞧着穆澈也对自己示好,似乎有种特别的胜利感。

    瞧瞧,连真正的天命之女放在心尖上的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种志得意满简直能将她湮灭。苏卿晗虽然知道穆澈对自己有意,却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时常叮嘱自己要谨慎心,慎思笃行。当初自己志得意满时只觉得苏卿晗是嫉妒,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直到那次意外,她才知道——自己始终只能做一个替代品。

    那时身为二皇子的穆朗写信相邀游湖,贪慕权利的父亲立马欢喜的命自己好生梳洗打扮不要让二殿下失望。姚曼本就不喜欢父亲的势力和贪婪,而何况当时她心里已有了光风霁月的靖王殿下穆澈,原本想推辞不去,正打算回房弄点意外借口推辞,谁知苏卿晗也来穆朗阴险难测,叫自己别去。彼时自己已生了反骨,苏卿晗不去,她还偏就要去。况且这些日子相处穆朗对自己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在她看来,苏卿晗的阻拦不过是嫉妒,嫉妒她抢了她喜欢的靖王殿下,嫉妒她拥有了皇子的宠爱。

    那是第一次她没有听苏卿晗的劝告,也是苏卿晗给她的最后一次劝告,从那之后她们开始对立。

    姚曼应邀赴约,上船之后见穆朗和身边侍卫都在,也就宽了心,两人畅聊倒是自在。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身子有些酥软,头脑也不甚清明,跟着的丫头和侍卫早已不见踪影。

    穆朗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然后强占了自己的身子。

    姚曼拼命的哭喊、求饶,却一点用也没有。

    对方撕下了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只像个禽兽一般一遍遍肆掠自己的身体,贪婪的注视着自己背后的凤凰胎记,好似看到了权利的宝座在向她招

    原来自己在这群皇子眼里,不过是获得权力的一条捷径,不过是一个天命之女的胎记,可她悲凉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这一刻,姚曼无比的绝望和后悔,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事后,穆朗假意示弱讨好,只自己情难自禁,又保证一定会登顶皇位,彼时一定给她最至高无上的地位。

    姚曼难受的快要死掉了,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和穆朗曲意逢迎,因为如今的自己,除了一个天命之女的名声,什么都没有。

    回到姚家,她看到了苏卿晗,明明苏卿晗没什么表情,可她就是在苏卿晗那张干净的、清绝的、秀丽的脸上看到了嫌恶和鄙夷,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为了权利不择段的蛇蝎女子,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脏东西

    那一刻,姚曼无比的仇恨,如果不是和苏卿晗交换身份,今天遭受这一切的就不是自己;如果苏卿晗不来劝诫,她就不会应了穆朗的邀约;如果可是没有如果。这一刻姚曼深深的恨上了苏卿晗,可她自己忘了,这一切曾是她跪在苏卿晗面前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