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去取药的人至今毫无音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天清灵的精神越发不济,即便有祁渊陪着,每日不过清醒两三个时辰,面色也越发不好。皇后娘娘忧心,听闻都哭昏过去了好几场。晏殊那里虽然有进展,可制作的解药反作用也强,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敢给公主胡乱用药。
苏卿晗正数着日子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就见红嫣匆匆跑来,递上了一个精致瓷瓶,道“夫人,这是幽州的于大人遣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苏卿晗看着瓷瓶,眼底闪过惊喜。快接过,打开仔仔细细的再三闻了闻,问道“送东西的人呢?”
“还在二门外候着。”
“快请他进来!”
“是。”
只见来人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哥,对着苏卿晗恭敬的行礼,解释道“在下受于大人之命给郡主送东西,大人着人转告‘这药是三年前偶然间得的,不知能否解郡主之急,还望郡主酌情、心用量。’”
苏卿晗笑道“辛苦你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烦请替我转告于大人,多谢他全力相助。哥你路上辛苦,在王府好生休息一番再行离开吧。”
苏卿晗交代完后,眼底满是掩不住的惊喜。边走边道“红嫣,快替我简单梳洗一番,我要进宫。”
这几日因着公主中毒一事,宫中气压极低,难得今儿苏卿晗有些好颜色,倒显得格格不入。苏卿晗直接去了御药房,将解药交给晏殊,又留了半瓶,想让祁渊也看看,他是东晋人,肯定更了解。
如今东晋二皇子出入清和殿已成常态,果然还没见着清灵,就见到了神色不渝的祁渊。
苏卿晗远远瞧着祁渊神色有恙,行踪亦是躲躲藏藏,难免起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远远地,只能瞧见他有些慌乱的洗,擦拭。苏卿晗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直接上前看清了真相。
只见祁渊的腕处有一道明显的细微伤痕,显然是新近的伤口,还未愈合。
苏卿晗瞬间明白了祁渊的做法。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祁渊道“皇子用这个试试吧,敷在伤口上,痕迹很快就会消失的。”
祁渊方才慌了神,并没有察觉到苏卿晗的靠近,这会突然见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了一跳。但到底从容,很快稳定下心神,无奈道“多谢郡主。”
苏卿晗看着祁渊上的伤,道“我曾告诫过皇子,不要这样做。”
“唉”祁渊微微叹了口气,道“在下也是关心则乱。”
“是吗?”苏卿晗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道。
祁渊好似不愿与苏卿晗对视,只一眼便移开了眼神,有些怅然若失道“以后不会了,而且,以后也没会这样做了。”
“你”苏卿晗心思极快,脱口而出道“清灵知道呢?”
“是我不好”祁渊顾左右而言他。
苏卿晗也懒得和他斗心眼,直接拿出解药递给他,问道“你瞧瞧,这个可是解药。”
祁渊的眼底闪过惊喜、惊讶和怀疑,但还是接过药瓶仔细的闻了闻,松了口气般道“恭喜郡主,这便是解药了。”迟疑了片刻,又问道“听闻随我的人去取药的将士们尚未归来,不知郡主从何处获得的解药?”
苏卿晗不想细,只含糊道“缘巧合,友人相赠。”
“这”
苏卿晗好似不愿意和祁渊多,只淡淡的道“我想瞧瞧清灵去,皇子自便。”罢便转身匆匆离开。
一进到内室,确实一片混乱。清灵窝在皇后怀里孱弱的哭泣着,还断断续续的道“我就是毒死了,也不吃那药!母亲,你让他走吧”满面清泪,好不可怜。
皇后搂着清灵,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宽慰道,“好好好,你好生些,不要想这些有的没有,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
里面的母女两还在对诉衷肠,外间苏卿晗却好似看了个明白。正巧林嬷嬷看到她近来问安,便顺口问了缘由。
可事实还真就和苏卿晗猜到的一样。
原来祁渊照例来看望清灵,可清灵一直没醒,甚至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祁渊心里着急,就偷偷割开腕取了一些鲜血,想混着汤药喂给清灵。谁知好巧这段时间清灵又醒了,看着鬼鬼祟祟的祁渊,原本想吓他一番,结果撞破了解药的“真相”。
后来两人一番争执,下人们害怕叫来了皇后,才有了如今这幅画面。
苏卿晗浅浅的摇摇头,走到清灵身边,快慰道“好清灵,别哭了,他已经离开了。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晗晗!”清灵拽住苏卿晗的,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让他来陪我?”
“我”
“你知道,对不对!”
皇后和清灵双双注视着苏卿晗,无奈下她只好轻轻的点点头。
皇后眼底闪过不忍,清灵却十分悲戚。哭喊到“我便是死,也不愿意伤害了他的身子,怎么能这样呢!我不要再见他了,不要见他了”
苏卿晗看着清灵本就孱弱的身子,禁不住这么激动的情绪,便捏了一根的银针在指尖,轻拍清灵的后劲,安抚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苏卿晗得,清灵失神,又昏了过去。
“这怎么突然这样?”皇后焦急道。
“皇后娘娘宽心,清灵没事。”苏卿晗解释道“她如今的身子,禁不住这样大起大伏的情绪,还是平稳些的好。”
皇后听闻此话,才点点头,将清灵在床榻边放好,又替他拢好被子,这才示意苏卿晗随她离开。
一到正厅,皇后便急切的问道“祁渊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的血液就是清灵的解药?”
苏卿晗看着心急如焚的皇后,不答反问道“皇后娘娘,若是祁渊的话是真的,您打算怎么做?”
“本宫”原本气势十足,可忽然泄了气,有些老态龙钟的道“我还能怎么做,求着他给清灵药呗”
苏卿晗上前宽解道“娘娘宽心,那是下下策,况且如今清灵知道了此事,只怕是不肯随意用药的。”
“唉我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命苦!”皇后自怨自艾道,不自觉又垂下泪来。
苏卿晗拿过干净的巾帕,为皇后拭去泪痕,道“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们已经拿到了解药,御药房检查无误后,明儿就给公主用药。”
皇后急切的握住苏卿晗的,问道“可是真的!”
“是真的,幽州那边送来的解药。”
“我的孩子有救呢?!”
“嗯,清灵会没事的”
“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