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来过这里？”带着皮尔斯上楼，走在前面的海克塞米松随便找了个话题。

    “巴克街上学的时候常来。街头那家饭店的甜菜汤非常地道。”

    “猜就是。”海克塞米松呵呵地笑着：“之所以给你挑这么个地方，也是考虑到这里的环境你比较熟悉。”

    原来是有意挑的这里。

    皮尔斯这才明白过来。

    两人来到303室门口，海克塞米松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对皮尔斯：“进来吧，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完，他就让到一边，让皮尔斯先进去。

    皮尔斯心翼翼地抬脚进屋，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户型非常简单的一室一厅。进门是客厅和厨房，面积在十五平左右。靠近窗台的部分有供水的水槽和炉灶。水槽旁边的门应该是厕所。窗子很大，面朝正南，所以光线很好。虽然此时天已经暗了，不过料想到白天这里一定是明亮异常。

    穿过客厅，便是卧室。这里的面积比客厅要大一倍左右，皮尔斯估计应该在二十六到三十平上下。房间内的陈设比较简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个衣柜。卧室窗户没有窗帘，不过上方横杆上留着挂钩，到时候自己买一个挂上就可以。

    “家具还是不全。”海克塞米松跟在皮尔斯身后：“到时候你就慢慢置办。钱可以先给你垫一部分，到时候从你工资里扣。”

    “嗯。”皮尔斯光顾着参观自己的新家，所以没有回应。

    “不过被褥是现成的。”海克塞米松打开柜子，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皮尔斯看：“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对付一晚，明天领到钱了，赶紧布置一下。如果实在受不了，我就给整套新的。”

    “没事，不嫌弃。”皮尔斯连连摆。

    毕竟对方帮了自己那么多，他又怎么好意思再让海克塞米松破费。更何况皮尔斯是过惯苦日子的，别用别人的行李了，就算是没有被褥的光板床他也不是没睡过。

    “那行。”海克塞米松点点头：“那你今晚先凑合一下。委屈你了。”

    “不委屈。”皮尔斯摇头：“麻烦你了。”

    “客气

    什么。”海克塞米松笑着，完又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放在皮尔斯里：“拿着，一会儿出去吃点好的。搬新家吃大餐，这可是帝都人的规矩。”

    “这怎么好意思。”皮尔斯吓了一跳。把金币往回推。

    不过海克塞米松也没由着他，又把皮尔斯的按了回去：“拿着吧。实在不好意思就开工资了再给我。算我借你的。”

    对方都到这份上，皮尔斯最后只得作罢。完事海克塞米松便告辞离开，只留皮尔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巴克街熙熙攘攘发呆。

    不过，无论是皮尔斯还是海克塞米松都没有发现的事。距离他们所住三层楼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獐头鼠目，头戴棕色宽檐帽的家伙盯着刚从楼内出来的海克塞米松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便笺和炭笔，写写画画一番之后，低头离开。

    翌日，上午八点，净尘关四号楼楼前。

    此时皮尔斯已经换好工作人员的制服，跟海克塞米松一起等在楼下。

    净尘关的制服底色是黑色的，整体设计更倾向于军装。皮尔斯身材瘦削，完全撑不起来这套衣服，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个稻草人一般。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皮尔斯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身军装的安娜正朝这里跑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到皮尔斯和海克塞米松身前，安娜双扶膝盖，一边喘粗气一边道歉。

    海克塞米松见怪不怪。皮尔斯心想她怎么也是自己的上司，于是开口安慰：“没事，我们也没等太久。”

    这边安娜也刚好把气喘匀，直起腰对皮尔斯：“好了，今天上班的第一天。就由我，带你参观一下净尘关最大，也是最年轻的部门：异物收容科。”

    完，她一马当先，扬起，大喊一声：“出发。”

    净尘关是利维坦帝国专门负责处理深渊生物，异种生物以及各种非常理事物的构。所以从它建成的那天起，就免不了要跟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各有神异的东西打交道。这些东西不但包括死物，也包括活物，甚至还有介于这二者之间的。

    不过一开始这些东西都是由与其所接触的各个科室负责保管。比如某个

    邪教的典籍就由邪教应对科保存，抓到的深渊生物无法消灭的就由深渊特勤科负责看押。

    这种方式看似方便，但实际上会带来很多出人预料的麻烦，就比如许多邪教都是搞深渊生物崇拜的，这时候就得两个科室协同行动。发现的特殊物品无论是邪教应对科还是深渊特勤科都有责任收容。但是这些玩意谁拿在里都是麻烦，大家都不乐意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所以就推来推去。时间一长，不堪其扰的关长神心就大一挥，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异物收容科。专门负责看管收容这些物品。

    “等下，安娜副科长。异物收容科如果只负责收容的话，为什么你们还得亲自出任务。”听安娜介绍完异物收容科的由来，皮尔斯忍不住问道。

    “唉。”安娜叹了口气，刚想什么，但思索片刻之后，又把话咽了回去：“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净尘关也不是铁板一块。”海克塞米松在旁边对着皮尔斯的耳朵轻轻了一句：“这事你就别管了，以后会知道怎么回事的。”

    “哦。”皮尔斯点点头，果断没有再问。

    这时安娜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接着对皮尔斯：“因为我们科室专门负责看管，安置那些危险物品的。所以异物收容科也就成了净尘关唯一拥有整栋办公楼的科室。来，我带你看一下咱们科的收容物。”

    着，安娜推开门，走在两人的前面。

    这是一个宽敞的走廊，两边都是透明的玻璃幕墙，幕墙后则存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有一本书，一个挂坠，一段木头，一座雕像，乃至于一些奇形怪状，看了让人尾椎发麻的诡奇生物，甚至在一个囚室里，皮尔斯还看到一个人。

    “你别看他们在这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安娜：“实际上它们比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危险。比如这个。”

    她站在一个房间前，指了指存放在里面的一本书。确切地这更像是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有着布满褶皱的棕褐色封皮以及姜黄色的内页。只听安娜敲着玻璃，对皮尔斯道：“它叫乌尔班笔记。看起来很破旧吧，一个令卖给你估计你都觉得亏。但你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它

    上了么？”

    皮尔斯摇摇头。

    安娜举起掌：“这个数。”

    “五十？”皮尔斯猜测。

    “是五千。”安娜：“它在帝国北方的乌尔班镇被发现。一个疯子将它当成是神流传于世的经典，并大肆散播里面的邪恶仪式。最后的结果，是五千余人死于非命。连乌尔班这个地方也被整个抹掉。后来经过研究确认，这本笔记，是神屑之一。”

    “神屑？”皮尔斯记住这个名字。

    着安娜来到下一个房间，这里放着一台钢琴，安娜指着房间的标牌，对皮尔斯介绍：“这也是神屑。叫做月光断头台。杀的人没有乌尔班笔记多。不过死在它里的都是大人物——三个大公，十七个侯爵以及五十一个伯爵。”

    安娜介绍完月光断头台，刚打算介绍下一个。就在这时，皮尔斯突然举：“那个，副科长。”

    “什么事？”

    “神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