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的突然出现。

    整件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没头没尾。事后，克劳福德大公灰溜溜的离开帝都，回到自己的封地。而且估计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莱特姐很快被找到，原来她是被一名大公府的侍卫藏了起来。这名侍卫是当年皇帝赐给大公的人员之一。对于这种人，大公自然不会太信任，但也不敢弃之不用。于是干脆给他找了个闲职养起来。自然，莱特姐差点惨遭狼吻的事情也是他通过特殊渠道捅出去的。

    当然，需要善后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尊贵的皇帝陛下找了个理由将大公的所有收藏都充了公，那些价值连城的藏品到底怎么处置还需要诸位大人物头疼好一阵子。

    不过这种事情跟皮尔斯就完全无关了。

    毕竟他就是个虾米而已。

    龙蛾的事情一结束，皮尔斯就又回到每天上下课的节奏中。而且由于这段时间他欠课欠的太多，所以卡尔干脆给他开了灶，以至于皮尔斯每天到家的时间都在十点往后数。

    皮尔斯骨子里其实带点懒。每天学的头昏脑涨，再加上回家这么晚，基本上是倒头就睡。所以一连一个多星期都没工夫打理自己的个人卫生。时间一长整个人就跟流浪汉差不多。逼的卡尔勒令他休息一天，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上课。

    时间一晃到了年底。距离这期培训的结业考试也越来越近。

    神诞历553年2月2日。

    今天是利维坦帝国的“归来节”。根据圣主教的法，当年圣主以真理为砖，以因果为泥，用七天时间为人类构筑可以抵御深渊侵袭的世界之墙的日子正是2月2日。随后圣主的神性破裂，智慧从中流出。为人类带来最初的知识和智慧。

    每到这一天，各地的信徒都会前往教堂参加一年一度的大弥撒，在聆听圣主福音之后，斋戒了一天的教友们一同食用“圣面”。

    所谓的圣面在皮尔斯看来跟意面差不多，嚼劲很足但没什么味道。吃的方法类似流水面——就是一个石头水槽，神父将面条从水槽上方把面顺下去，其他信徒按顺序用叉子取自己的那一份。据这个过程是模拟当年

    圣主去世时智慧流出的过程。很多人相信参加这种大弥撒可以增加自己的智慧，让自己不再盲目。

    对于这种宗教仪式，皮尔斯的人格中何凡那部分是不感冒的，毕竟长在红旗下，自到大耳濡目染唯物主义理论，对于鬼啊神啊的向来是敬而远之。

    但皮尔斯那部分却恰好相反，皮尔斯生前是个非常虔诚的家伙。每周的弥撒都从不缺席，更别提一年一度的大弥撒了，可以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皮尔斯对于大弥撒的看法极为别扭。一方面觉得这玩意就是形式主义，尤其是要饿一整天，而且这一天除了某些专门招待外国人的餐馆之外绝大多数餐厅全部歇业，就连净尘关的食堂也不开伙。这在皮尔斯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

    但另一方面，这具身体毕竟还是原本皮尔斯的，很多习惯早已沁入骨髓，写进了dna里。实际上皮尔斯发现这天就算有食物他也吃不下去。

    所以到中午当卡尔宣布下课并让所有人复习今天的课程时，皮尔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以优等生的姿态整理笔记，复习课程，而是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无精打采。

    “皮尔斯哥哥，不舒服么？”女孩赫拉提尤丽娜问。

    “饿。”皮尔斯：“早上就没吃饭。”

    德里克双枕在脑后，双腿搭在桌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饿就找点东西吃么。”

    “吃什么？”皮尔斯抱怨：“今天食堂也不开伙。”

    “我这有个苹果。”德里克：“你要不要？”

    着，德里克从桌子里取出一个苹果。

    这个苹果皮尔斯一周前就看过。如果不是此时正值寒冬腊月，估计这家伙早就臭掉了。

    “算了吧。”皮尔斯长吁了一口气：“你这苹果都多长时间了。”

    德里克瞅了瞅苹果：“也就半个月。你吃不吃？”

    “不吃。”

    “不吃我伺候。”德里克一口咬下，随后吐了出来：“呸，这都是什么味？”

    “你看吧。”皮尔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德里克撇撇嘴：“晦气。”然后对准了远处的垃圾桶一丢。

    啪。

    苹果掉在垃圾桶的边缘。

    “该死！”

    德里克

    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走到垃圾桶边，把苹果扔了进去。随后还用垃圾桶边的拖把蹭了蹭地面。

    就在这时，教官卡尔突然把头探了进来。

    “皮尔斯。”

    卡尔喊。

    “啊，在。”皮尔斯连忙站起来。

    “有人找。”

    “来了。”

    着，皮尔斯跑到门外，看到来人，有些惊讶的问：“马特？”

    马特靠着墙，见到皮尔斯出来，冲他打了个招呼：“嗨。”

    “找我什么事么？”

    “副科长找你。这边已经帮你请了假了。”

    “哦。”皮尔斯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教官卡尔挥挥，示意他可以走了。于是皮尔斯点点头，转身返回教室，收拾好东西，跟着马特前往异物收容科所在的办公楼。

    这次皮尔斯直接到的是安娜的办公室。皮尔斯先是在门口站定，轻轻咳嗽一声，敲敲门。

    “进。”

    皮尔斯推门进入办公室。房间里，安娜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灰尘，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

    “副科长，我来了。”

    “啊。皮尔斯来了啊。”套着一身旧衣服的安娜回过头：“你先坐，等我忙完了再。”

    “好。”

    招呼完皮尔斯安娜继续打扫房间。由于身高不够，即便算上鸡毛掸子的长度安娜也够不着书柜顶部，于是她干脆把断离者跟鸡毛掸子用绳子连在一起，这才堪堪够得到自己想要打扫的位置。

    但这么一来理所当然的控制不了力道。

    于是整个房间一片尘土飞扬。就好像封闭多年今天刚刚进人的仓库一样。

    “副科长你打扫什么呢？”皮尔斯问。

    “哎呀别提了。”安娜忙的头也顾不上回：“我妈一会儿要来。要是让她看到我房间这么脏这么乱，肯定要训我一顿。”

    “你妈妈？”

    “是啊。”安娜的语气明显不耐烦：“谁知道她怎么想的。今天不去跟她那些教友去教堂吃那没滋没味的面条。跑到我这里来视察工作。”

    “可能是关心你吧。”皮尔斯没话找话。

    “关心个屁。”安娜不屑一顾：“担心还差不多。”

    “担心你不也挺好的么？”

    “担心我没有什么女子力。”安娜撇嘴：“担心我天天舞刀弄枪嫁不出去。

    每天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你天天没个姑娘样子，谁敢娶你？你想孤老一生啊！你看你房间，乱的跟猪窝一样。下人怎么收拾你就怎么住！下人给你搭个窝棚你是不是就得当野人了！”

    安娜在这边模仿着自己亲妈话的语气。皮尔斯在一旁听得直乐。

    看来当妈的哪个世界都一样。

    不过安娜这边却是越越气，最后把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掀开盖在上面防尘的报纸，：“哎呀不扫了，生气！”

    完，她找到一张表格，问皮尔斯：“我记得你跟那个文森特是好朋友对吧？”

    “没错。”皮尔斯回答。龙蛾的事情结束后皮尔斯去看过他两次。

    不过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安娜怎么突然提起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