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皮尔斯看看刚刚妇人给他的，写着海巫之王教会地址的纸条，问尼尔：“不过这些家伙也太猖狂了。她们就不怕有人以传播邪的罪名把她们都抓起来？”

    “哪有这么简单。”尼尔自嘲地：“整个安格逊这种人至少占总人口的40%以上。别教会了，磐石上的那位都不敢这么干。”

    “这么多？”皮尔斯之前只是从书本上了解这个地区的一切，但现在她却发现书本上的记载还是太保守了。

    “当然。”旁边的洛娜接着尼尔道：“毕竟全世界并不是只有利维坦这一个国家，而鹰喙湾作为港口，天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如果在信仰这方面抓的太死，你让他们怎么做生意？”

    “这倒是个问题。”皮尔斯点点头。

    洛娜接着：“所以安格逊这地方也是我们最头疼的区域之一。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原始信仰都跟深渊教派有或多或少的联系。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判定一个教派的标准有两个：一是信仰的神祇在深渊有对应。这个好办，找到它们的神像拿着深渊生物大全一对照就知道了。另一个则是脑瓶，而且不单是拥有，而且要掌握制作脑瓶的技术。不过安格逊这个地方大多数异教信仰都符合第一点。所以基本上判断这玩意是不是深渊教派只能靠脑瓶了。不过这玩意可不好找，那些邪教徒往往把它们藏的很好。轻易找不到。”

    “我看资料里脑瓶的图片？那样子体型应该不吧？”皮尔斯问：“我觉得应该很好找啊。”

    尼尔一听，皱着眉：“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脑瓶。”

    “脑瓶我知道啊，我是，它那么大，应该很好找吧。”

    “啧。”尼尔连连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给你的资料没写脑瓶的演进史？”

    “这玩意还有演进史？”皮尔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

    这时洛娜在一旁插嘴：“你是看的情报办公室那帮家伙整理的文件吧？”

    “对啊。”

    “难怪。”洛娜点点头，对尼尔解释：“那份文件是给咱们内部人看的，像脑瓶

    的演化史这种咱们科人人皆知的事情估计没写进去。”

    “原来是这样。”尼尔点点头：“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

    着，尼尔开始向皮尔斯介绍所谓的“脑瓶演化史”。

    首先本质上脑瓶也是神屑。到这里需要先介绍一个背景。

    大家都知道神屑源自某些共生者为了验证自己脑中知识所制造出来的东西。不过将脑子里的物品变成实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些知识可能跟现实世界有脱节。

    打个比方，假设把全宇宙的知识写进一本书。现实世界掌握的部分是从第一页到第二页。有些共生者在门病毒的影响下看到了这本书的第九页，第十页，再极端一些的可能看到第一百页，第一千页。但也有一部分人，看到的是第三页，第四页。这些人所掌握的知识跟现实世界相差不远，其内容也就更容易实现。这种共生者有人称之为“先行者”，而那些看到几十页以后的共生者被称为“远行者”。

    脑瓶的制作方法就是出自一名先行者之。一开始的它们确实如皮尔斯所叙述的那样，体积很大，是一个泡着药液的坛子。需要跟其中的精神体交流需要特定的仪式，操作繁琐，而且麻烦。

    但问题是，由于这种知识源自于先行者。再加上这家伙把他脑子里的知识都写成了书，并在各个深渊教派广为流传。

    这使得改进脑瓶成了可能。在僭主时代，它开始变得易携带，易读取。实际上现在的脑瓶从外观看基本就是个普通的挂坠，顶多是稍微大一点，根本不是皮尔斯所想的那种大坛子。更有甚者，近代的脑瓶已经发展成了精神的容器，而且可以有限度的进行复制。这使得一些阴谋家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他们可以通过类似夺舍的方式占据他人**。

    听尼尔解释完，皮尔斯才明白过来整件事情有多麻烦。

    也难怪最后利维坦帝国对于安格逊地区基本上是半放养。

    因为这东西真的不好查。

    与此同时，皮尔斯也对这次任务的艰难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这边三个人正在聊着。

    突然，一名列车员走了过来，对三个人：“三位是尼尔，皮尔斯和洛娜女

    士么？”

    “没错。”

    “三位的主人让你们过去。”列车员：“哦，对了，那位姐还，别忘了带行李。”

    皮尔斯等三人一愣。看这架势穆里尔是打算让他们下车。

    但这里距离鹰嘴湾还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皮尔斯三人还是很快取出行李，前往穆里尔所在的车厢。

    一到地方，他们就看到穆里尔仿佛贵族姐一样坐在椅子上，一端着茶杯。听到有人来，招招，示意他们三个人坐下。

    “副科长，找我们有什么事？”尼尔问。

    “准备一下。”穆里尔回答：“一会儿下车。”

    “可咱们还没到鹰嘴湾呢。”

    “先不去鹰嘴湾。”穆里尔：“我们下一站，尼撒城下车。”

    “尼撒城？”皮尔斯取出地图，展开。

    尼尔和洛娜站在他身后。

    三个人找到尼撒城的位置，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城。

    于是尼尔和洛娜抬头看向穆里尔，等待她给出解释。

    而皮尔斯还是低着头，过了半晌，他问穆里尔：“咱们要去蛾摩拉镇？”

    “没错。”穆里尔点点头：“去蛾摩拉，最近的城市就是尼撒。等火车到站，咱们在尼撒下车，坐马车前往蛾摩拉。”

    尼尔和洛娜这才明白过来，不过他们心中是有些疑惑：“但鹰喙湾那边已经安排人接待我们了。”

    “这你们不用担心。”穆里尔乐呵呵的笑着：“晚几天而已。”

    既然领头的这么了，皮尔斯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反对。

    就这样，两个时后，火车抵达城尼撒。

    四个人下了火车，找了家饭店吃点东西。然后雇了一辆马车，赶往蛾摩拉镇。

    蛾摩拉镇位于尼撒城和鹰嘴湾之间，从尼撒到这里乘坐马车需要五个时。如果是从鹰嘴湾出发，乘坐马车则需要一整天。

    跟鹰嘴湾一样，蛾摩拉镇也是位于海边。不过这里的自然环境跟鹰嘴湾相比要差——礁石过多，所以没有像鹰嘴湾以及周边地区那样富庶。人口也少了许多，只有五千多人。

    傍晚，颠簸了一下午的皮尔斯等人抵达蛾摩拉镇。休息一天之后，准备第二天再开始调查走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