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他去哪了么？”皮尔斯尽量放缓语气。

    “唉。”妇人叹气：“去大城市碰运气去了。谁知道呢，这子，混出头了不会回来，混不出头，更不会回来。我们全家早就当他死了。”

    完，妇人将中鱼的内脏丢出好远：“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可能让您白跑一趟了。”

    “啊，没事。”皮尔斯笑了笑：“是我打搅到你们了。”

    着，皮尔斯转身就走。

    皮尔斯温和的态度让这名妇人对他的观感很不错。至少没有敌意，看他转身欲走，总觉得自己没帮上人家，于是又喊住了他：“呃，那个。”

    皮尔斯停下脚步，转过头。

    “什么事？”

    “查理有个朋友，在鹰嘴湾，你去问问他或许能找到查理。”

    “是么？他叫什么名字？”皮尔斯掏出记事本。

    “艾琳卡莉。”妇人：“他俩是中学同学，大就混在一起。后来一起去的鹰嘴湾。”

    “艾琳卡莉？”皮尔斯皱起眉头。

    “先生您认识她？”

    “呃，是。”皮尔斯点点头，但没再什么：“谢谢，打扰了。”

    “嗯，慢走。”

    离开海边，皮尔斯又按着名单找到其他两人的地址，并在天黑前回到旅馆。

    推开门，就发现洛娜等在那里。

    “这么快？”皮尔斯倒是很意外。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快了。

    “我直接去的市政厅。”洛娜：“查了七年以来人口迁移的情况。结果发现我要查的四个人中有三家已经搬走了。所以我只需要去找唯一留在蛾摩拉的这个就行。”

    “那你运气还真好。”皮尔斯吐槽：“我这就一个，全家搬走的。对了，副科长还没回来？”

    “估计要稍微晚一点。”洛娜：“副科长有一个目标是住在城外的，来回坐马车也要一两个时。”

    “尼尔呢？”

    “不知道，不过估计也快了。”

    简单聊了两句二人就没再话。

    皮尔斯走了一天，瘫在沙发上发呆。而洛娜则取出一本书，半靠在床上开始阅读。

    二十分钟后尼尔回到旅馆。

    而穆里尔则慢了一个时。

    等人一齐，所有人就放下上的工作，围着桌子坐下。

    “副科长你不休息休息？”尼尔问。

    “活都干完了再休息也不迟。”穆里尔取出自己的记事本：“好了，开始交换情报吧。咱们谁最先回来的？”

    “是我。”洛娜举。

    “那就从你开始。”

    “好。”洛娜点点头，翻开本子，缓缓道：“我这边四个人，其中有三家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已经搬走。具体搬迁到哪里还有待调查。唯一没有搬走的人叫德克格斯。现在经营一家理发店。”

    “我知道了。”穆里尔放下笔，问其他人：“第二个回来的是谁？”

    皮尔斯举：“是我。”

    “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四个人有一个已经搬走，她叫阿曼达吉本，听邻居是搬到鹰嘴湾了。另外，亚辛雅亚当已经去世。我回来的时候特地去查了一下，情况属实。当时的讣告现在还找得到。第三个人尼娜兰姆现在是一位音乐教师，已经结婚。剩下这个，我认为是值得注意一下的。”

    穆里尔低头瞅了一眼记事本：“是查理莫尔夫？”

    “嗯。”皮尔斯点点头：“我找到了他的母亲。但是被告知他早在几年前就前往鹰嘴湾工作了。一直没有回来。不过他的母亲告诉我，艾琳卡莉可以找到他。”

    “艾琳卡莉？”穆里尔想了一下：“四月份出事的那个？”

    “对。”

    “嗯。”穆里尔上的钢笔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确实值得注意。下一个是谁？”

    “我。”尼尔举。

    “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也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尼尔哗哗翻着自己的记事本：“啊，在这！她，蕾拉布尔。”

    “她怎么了？”

    “她是副校长托德布尔的女儿。”尼尔：“跟已故的贝西利尔是好朋友。当时贝西利尔的婚礼她还参加了。”

    “那你问没问她关于贝西利尔婚礼的细节？”

    “这能不问么？”尼尔笑嘻嘻地：“据她，贝西跟她丈夫的关系很差。因为两人的婚姻完全就是利益的结合。没什么感情基础，实际上，新婚当天晚上新娘子贝西其实是跟她在一起的。”

    “关系差

    到这种地步了？”

    其他人有点惊讶。

    利益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新人之间关系差倒是不奇怪。但差到新婚之夜还分开睡，就有些过头了。

    “那她过结婚那天贝西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么？”

    “那倒是没有。”尼尔摇摇头：“不过就我观察，她到贝西利尔新婚那天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不清楚，像是害羞。但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穆里尔也想了想，但很显然没想明白，最后她果断放弃，其他人：“算了，我这边吧。我这里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基本情况都了解了一下。从目前来看，除了三个受害人是同班同学之外，暂时没有找到她们之间的其他联系，也暂时没找到她们跟深海兄弟会之间有什么瓜葛。”

    尼尔问：“那怎么办？”

    “先别急。”穆里尔示意尼尔让她把话完：“明天咱们一起行动。”

    “去哪？”

    “那三个受害人的家。”

    皮尔斯问：“当地警方不都问过了么？”

    “警察是警察。”穆里尔解释：“他们对某些牵涉到邪教的细节并不敏感。我担心他们在询问的时候忽略掉重要细节。所以打算明天去看看。”

    “但托马斯杨全家都”

    “托马斯家的事情可以暂时放放，咱们先去贝西利尔和艾琳卡莉那里。”

    “明白。”三人点点头，算是接受安排。

    “那好，大家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是。”

    就这样，会议结束，三个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深夜，随着旅馆中三个房间的灯依次熄灭。皮尔斯等人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但此时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一个黑影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心，微微仰头看着皮尔斯他们所住房间的窗户。静静地看了十多分钟之后，转身离开。

    暮色沉沉，几声犬吠。

    一户人家突然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