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1.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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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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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加餐家的火锅店坐落在老旧区里,离闹市区甚远,加之是废弃工厂改建,没有室内位置,所以营业与否全看天公作不作美。

    夏日晴天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凌晨三点钟。

    毕竟真没有人自虐的坐在大太阳下,吃重庆火锅。

    乔卿久对此一无所知,吃火锅时也没多往这边想。

    萧恕自然不会让乔卿久知道,别她想吃火锅、还是熟人店里的火锅。

    就是乔卿久想吃萧恕下海捞的鱼,刚才那句表白的热切劲散不掉,萧恕估计真能跳海给她去捞了。

    栀子花经晒不得,上次来时震撼到乔卿久的花墙现在全谢了,偶在深绿枝叶里窥得朵没来得及绽开的花蕾,像是在鸡肉味老干妈里找到鸡丁般惊喜。

    之所以脑海里会浮现出这样的比喻,乔卿久感觉自己可能真是饿昏头了。

    这条“花墙”不断的缩窄,开始萧恕和乔卿久并肩,后来就一前一后。

    不远处飘来吉他声,得非常勉强才能听出调,还是托了调耳熟能详的福。

    乔卿久走在前面,弯腰穿过矮门钻进院子里,就见范加餐正抱着吉他坐在屋檐打出的荫蔽下拨弦。

    范加餐见他们来了,兴奋的搂着吉他招,高声喊,“姐姐你们来了啊,我妈在里面准备切食材,等下咱们屋里吃,想吃什么你话,咱们现处理现吃。”

    “好。”乔卿久微笑着点头,立马才反应过来,她来的不是时候,院子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

    萧恕揉了揉她的发旋,“怎么了?调子难听到你了?”

    “喂!”范加餐不满嚎叫道,“我弹得真有那么难听吗?”

    “”乔卿久纠结了下,扯萧恕的袖口,舔了下唇角,低声问,“我难听,他不会给我下毒吧?”

    萧恕笑得肩膀抖动,足足半分钟才止掉笑意,认真答,“那不会的,除非他不想活了,渴了没?我进去给你倒杯水。”

    “好。”乔卿久放下心来,萧恕进屋倒水。

    她站在屋檐下跟范加餐闲聊,“兄弟,你弹得是周董的晴天吗?”

    范加餐眼睛一亮,欣喜回,“是的

    啊,姐姐可真是你慧眼识珠啊。”

    “”他这自夸的让乔卿久不知道该不该讲,她面露难色,眉头微蹙,最后乔卿久还是觉得审美跟弟弟她总得要一个。

    鉴于之前范加餐动不动就出卖自己,乔卿久决定要审美。

    她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弹晴天能弹成这样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第一个这么好听的?”范加餐挠挠头,羞涩问。

    眼见范加餐准备再即兴弹上一段,乔卿久痛定思痛,立刻阻止,“第一个这么难听的。”

    范加餐脸一黑,“真有那么难听吗。”

    “可以算特别、极其难听了。”乔卿久老实回。

    萧恕端着水杯,出来就看见这两个三岁半的幼龄儿童起了争执。

    “我弹得哪有那么难听嘛,除了你没人我弹得难听!”范加餐据理力争。

    “你跟我讲实话,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听过你弹吉他吗兄弟?”乔卿久问道。

    还真没有,不过十四岁的男孩子永远不会在口头服输,且完全不开窍,范加餐没有谦让女孩子的意思,仰脖子嚷嚷着,“那你我弹的难听,你行你弹嘛。”

    乔卿久真不行,她妄图从艺术欣赏和会不会这门艺术里辩驳范加餐,奈何思来想去好像真的在不擅长的领域里,没有足够的发言权。

    眼瞅着要落下风,萧恕的出现简直自带救生光环。

    乔卿久直勾勾的盯着萧恕,奶气的喊了声,“哥哥。”

    又指指范加餐,“有人欺负我。”

    这谁特么扛得住,萧恕舌尖顶后槽牙。

    当人家哥哥的,必须行!

    “你弹的难听就是难听,你有什么不服的?”萧恕把水杯给乔卿久,眼风扫过范加餐,冷淡问。

    范加餐彻底歇菜了,可尊严得有。

    于是他又跟乔卿久解释,“我恕哥难听我认,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因为他会弹,还弹的非常好听!”

    如果吉尼斯纪录有卖队友谁个选项,范加餐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自称第一。

    他们来的太仓促,远不到人家正常的开店点,范姨正在厨房里炒红油底料,还得十来分钟才能开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乔卿久勾勾指,示意范加餐把吉他给自己,拿到后

    又递到萧恕面前。

    简单直白的讲了三个字,“我想听。”

    “好。”萧恕含笑接过来,摆弄了下琴弦,“久宝想听点什么?”

    乔卿久把范加餐坐过的高脚凳拖到萧恕身旁,粲然道,“你会弹什么我听什么,我不挑。”

    他们这代人时候多少被父母逼着学过那么点儿乐器,其中以钢琴位居排行榜之首。

    可具体意义不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有的东西没天分,努力还是做不到,趁早放弃。

    乔卿久学过半年钢琴,因为没能达到应有的水平,硬生生气得周音把琴砸了才作罢。

    虽然乐器学的不好,可是乐理基础总是在的,乔卿久不准备为难萧恕。

    青天白日突然让他弹点儿什么,也没个乐谱,难道现扒吗?

    自然是萧恕会什么弹什么,她听什么,又不是真为了听曲儿。

    乔卿久心理建设极佳,哪怕萧恕等下弹得比范加餐还难听,她也完全能够真情实感的夸上句好听。

    别问,问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真等萧恕抱着吉他坐下,按压着弦开始煞有其事的调音时,乔卿久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萧恕大概是真的会。

    调音对于吉他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不少初学者会选择用电子调音器,然而老音准好,动调试更方便快捷。

    萧恕只花了三五分钟就调好音,抬眸对坐在旁边的乔卿久吹了声口哨。

    乔卿久脚尖踮地转动身体,面向萧恕,掌上托作请送的势。

    萧恕顺势把自己的放稳在乔卿久里,“来帮哥哥举个谱。”

    “好。”乔卿久不可置否。

    “好乖。”萧恕夸赞,别开头咳嗽清嗓子。

    琴弦被按动,悠扬的曲调从指尖流淌出来。萧恕开口唱,音色微微哑,应和着吉他声,在闷热无风的午后,撞进乔卿久心房。

    “你的不羁给我惊喜,曾同你闯天与地,曾无悔今生等你,也不担心分隔千里多少欢乐常回味,天空中充满希冀,祈求再遇上,不放弃不逃避。[]”

    萧恕用粤语唱,语调出人意料的标准,会时不时得看上两眼上的乐谱,又好像根本不是在看谱。

    他每看一次,视线都会在乔卿久脸上停顿片

    刻,琴音和歌词却不会落下半拍。

    “谁得到过愿放,曾精彩过愿挽留,年年月月逝去越是觉得深爱你。[]”

    萧恕唱至“深爱你”,视线忽落定在乔卿久身上。

    他没有继续开口唱,而是压弦炫技,对乔卿久懒散的笑了下,才继续。

    范加餐大大咧咧地坐在石阶上,看不见两人的神情有异。

    屋檐落下来的影子笼着他们三人,乔卿久只要朝左边伸出,就能触碰到炙热的阳光。厨房门大敞,火锅底料的醇厚香味源源不断的飘出来。蔚蓝天际上拥簇着几朵棉团,飞驶过,在天空上拖出道长长的尾痕。

    乔卿久甚至开始祈求宇宙爆炸于这一瞬。

    如果神明能够听得见我的祷告,信女愿意用任何代价,换此日心情长留。

    萧恕唱到尾声,磁沉暗哑,“完完全全共醉一生也愿意。”

    他弹完最后一个音调,掀眼皮望着乔卿久。

    漫不经心里掺着几分认真,缓慢的讲出句,“完完全全共醉他生也愿意。”

    乔卿久此前没喜欢过任何人,她并不知晓该如何回应。

    犹豫不决时,先不由自主地点了两下头,意识到自己行为后又忙着往回着补,“你粤语特地学的吗?”

    萧恕被她迷迷糊糊点头的动作取悦,温柔回,“没有,我妈是港城人,自带天赋点,喜欢听我唱歌?”

    “嗯。”乔卿久点头如捣蒜。

    “那以后经常唱给你听。”萧恕,自觉不够。

    又重复强调,“让你点歌给你唱的那种。”

    范姨探出头招呼开饭,吉他被萧恕放回高脚凳上,范加餐依然沉浸在萧恕的吉他声里,对自己的音乐生涯产生了怀疑。

    吉他是同一把,自己弹的是烧火棍,萧恕弹的是天籁之音,人比人,气死为止。

    灶吃火锅,食材管够,现切现涮,范姨热情地把乔卿久喂的肚圆儿。

    出店门时候乔卿久走两步停两步,声叫唤着,“唔我实在是太饱了,我走不动。”

    萧恕陪她站在树荫下消食,他难得没点烟,打火拿在里,“咔哒咔哒”的响着。

    “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阿姨是港城人。”乔卿久随口提到。

    “嗯哼。”萧恕气声应,“以后有时间,再慢

    慢讲给你听吧。”

    阳光从叶片的间隙落下,打出斑驳陆离的影,夏日悠长无止境。

    ****

    “哎,你种这里会不会不太好啊,石榴应该会汲取土地里的养分,番茄万一不能活怎么办?”

    乔卿久和萧恕双双蹲在石榴树下,边放着铲子跟整包番茄种子。

    他俩大眼瞪眼的对视,乔卿久对自己非常有数,简直植物杀,卧室里养的仙人球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萧恕抿唇不语,低头看土。

    “哥哥你话啊,我种就死定了。”乔卿久摸摸鼻头讲。

    “”萧恕面无表情,咬咬牙艰难承认,“我没养过,院里石榴树从来都是钟点工阿姨处理的。”

    得了,不该指望洁癖如萧恕养花,乔卿久早该看清。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那我们等钟点工来种?”乔卿久准备站起来,就被萧恕的轻按住背,不让她起来。

    萧恕侧目,眼神坚毅,“我们试试。”

    乔卿久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萧恕晃晃番茄种子的塑料袋,“有这么多种子呢,养不出继续种,再菜,也总能活两颗吧。”

    “实话,你种或许有希望。”乔卿久神情扭曲,“我种大概率没希望。”

    今夜晴朗,月明星稀,皎洁月光洒在院子里,清泠泠的似水波荡漾。

    萧恕和乔卿久人一把塑料铲子,埋头铲地刨坑。

    重复械性动作久了,总免不了扯上几句犊子排解寂寞。

    “你特地给我装了个练舞室,结果没几天我就决定不跳舞了,好亏啊。”乔卿久挑了个话头。

    萧恕不假思索,“我当时不是不知道你不准备跳了吗?”

    乔卿久动作稍顿,眉眼弯弯,“是你让萧驰叔叔帮我装的啊?”

    暴露的突然,萧恕懒得掩饰,“嗯,不许吗?”

    “许、许、许。”乔卿久嗲气答,“哥哥你好横啊。”

    萧恕不理她了,番茄不需要挖多深的坑,没几分钟两人就挖好了。

    心翼翼地把种子埋进去,按照范姨口述跟上教程填土浇水。

    乔卿久摘掉套,伸到脑后,把绑头发的绸带拆下来。

    又用铲子在两颗番茄种子的之间挖了个坑,把绸带中段埋到土壤里,两端

    留在外面。

    她拍拍上的土,捻起两头,先比量了下长短,然后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好了哦,左边是你的番茄,右边是我的,我这个要叫滚滚,国宝!”乔卿久笑着。

    萧恕懒散讲,“那我这边这个就叫他生吧。”

    “叫什么?”乔卿久没听清楚。

    “他生。”萧恕低声答,“他们的他,生命的生,他生,在粤语里是下一世的意思。”

    白日里他唱,“完完全全共醉他生也愿意。”

    天光落下来后,萧恕讲,跟她一起种的番茄叫他生吧。

    乔卿久平衡力极佳,哪怕躺在地上起来都不用扶,何况是蹲着。

    因此她刚刚直起身体时依然没用,萧恕解释的突如其来,乔卿久有刹那失神,身体惯性向前倾倒半寸。

    萧恕立马起身托住她的腰,懒洋洋道,“久宝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宠六十六下。

    夜风朗朗,吹皱方塘里的水面,锦鲤撒欢似的摆尾,荷花幅度的晃动,不知是因风动,还是因鱼动。

    乔卿久踌躇半秒,本想决定撞死站稳就回屋,结果萧恕一句话怼过来。

    她不服了。

    都是出来暗恋别人的,凭什么总是自己被调戏嘛。

    好胜心作祟,乔卿久轻咬唇,软语答,“是啊,我投怀送抱又如何?”

    萧恕扬眉,眼尾微扬,勾勒出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托握在乔卿久腰间的忽紧,距离再一次被人工拉近。

    “这么不主动,算什么投怀送抱,没人教过你,投怀送抱的人应该做什么吗?”萧恕饶有趣味地调笑问。

    乔卿久低头,对上萧恕清隽的脸,眸光流转,“真没有,看来哥哥经常被投怀送抱啊,经验很足?”

    送命题已上线,萧恕直归直,虽然估计直到哪怕因为多喝热水被送进棺材办里,也会敲着棺材板发出激烈的声音:“多喝热水。”

    但人活着才能发声,他不是傻子。

    萧恕倒出,食指轻轻刮蹭乔卿久巧的鼻子,漫不经心地问,“久宝吃醋了啊?”

    “吃醋?”乔卿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粉唇微开合,“哥哥你闻到了吗?你家醋坛子打了。”

    “嗯。”萧恕颔首笑,“味还挺大呢。”

    暗恋跟

    暧昧最快乐的地方莫过于进可攻,退可守。

    尤其是在窗户纸将破不破的时候,基本上明白对方的心意,可又能够去探得更多。

    像是在打开套了许多层的俄罗斯套娃,你已经知道了最会里面是枚闪亮的钻戒了。

    但依然怀揣着欣喜的心情去一层一层的揭开。

    每层皆是惊喜,壳内壳外都有刻着喜欢你三个字。

    夏日星空比其他季节更容易窥看,奈何南平近年来发展飞速,早早不配拥有大自然的恩赐。

    乔卿久借着抹月光和屋檐下不算亮的昏黄,带笑凝视萧恕的脸。

    “生气了啊?”萧恕敛笑,认真答,“哪有人给我投怀送抱啊,情书都懒得拆呢。”

    “是吗?”乔卿久软语,把头慢慢的凑近萧恕的脸。

    萧恕没动,看着乔卿久不断的贴近,在鼻尖快抵上时停下来。

    大概都屏了吸,两双眼睛对望。

    就在萧恕托住她后脑,准备继续白天在后台没完成的旎念时,乔卿久突然用力别开脑袋。

    她的长睫毛扫到萧恕的鼻尖,水润的眸里晃着不解,明知故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干嘛啊,我可还不到十七岁呢。”

    萧恕恨的牙痒,扣在她腰上的指挠了挠,嗓音嘶哑,“闹人是吧?”

    乔卿久的痒痒肉在腰侧,被萧恕猛然这样一挠“噗呲”笑出来。

    萧恕“啧”了声,使坏的又挠了三两下。

    乔卿久边笑边从萧恕怀里挣脱出来,笑意未能停止,口齿不清地念,“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我那样了?”萧恕反问,提醒道,“我有你过分吗?”

    家伙宠坏了,无法无天,什么都敢用来闹了。

    乔卿久扶着腰生生笑出眼泪,又太脏,她只好用胳膊肘去蹭自己的脸。

    还恶人先告状,跟萧恕讲,“你看你都把我弄哭了。”

    “这才哪到哪儿,就受不住了。”萧恕沉默了三秒,眸色晦暗,幽幽道,“我还能让你用别的方式哭。”

    乔卿久愣了半分钟,这年头互联发达,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以百度云里的少女漫发誓,她希望自己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别的方式哭。

    “你。”乔卿久眼角残存着呛出的泪痕,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支

    支吾吾欲言又止。

    最后只了一个你字,就匆忙跑回屋里去了。

    萧恕目送着她纤瘦的背景,指尖还存着没褪的体温,低低骂了声,“操。”

    ****

    本周末校园贴吧里最热门的三个主题贴分别是:

    [恕卿p:你打架,我递刀,很爱你。]

    [萧恕和乔卿久这是实锤交往了吧。]

    前两个都是旧帖,新帖周六晚上才开,居然硬生生的翻了三页。

    [恕卿图楼:年少时候就该跟最惊艳的人在一起。]

    镇楼就是之前爆出来的那张,萧恕掌心托握着乔卿久的双马尾,深色温柔,乔卿久气鼓鼓的侧目,却没有拍开他的。

    因为拍摄距离远,所以图很模糊,却意外带着朦胧的美感。

    二楼是之前乔卿久想看,没来得及看就被萧恕要求蒋圣删掉的打架视频。

    三楼则是萧恕看过上百次的,乔卿久春晚伴舞视频。

    光是郎才女貌四个字,就队形了几百个回帖。

    讨论异常热烈,并且以事实证明了,人类的本质是颜狗。

    从前磕乔卿久跟应长乐的p,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她们俩长得好看,二是因为性别相同。

    现在磕萧恕跟乔卿久的,则是因为周五上午闹得太张扬,男女主角双双旷课走人,挑事的杨木回家修养,应长乐还给乔卿久出了波头。

    三角恋配上江湖恩怨,在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无疑是爆|炸性话题。

    吃瓜刚吃到**迭起部分,戛然而止,热度自然攀升不下。

    乔卿久难得有空闲不需要练舞的周日,一夜无梦,日光从窗棂攀爬进来,透过帘布被风鼓起的缝隙,打落在红木地板上。

    平时抱着的玩偶兔子被踹到了床地上,兔脸贴地,有口难言。

    乔卿久是饿醒的,她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揪着兔耳朵把它扔到宋知非送的那只大号皮卡丘怀里。

    隔壁日常送外卖那位已经去练车了,别问乔卿久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刚打开屋门,就看见了放在横栏上的饿了么保温箱。

    某人大概特地学过算命,知道乔卿久起床觅食肯定选不出吃什么,早早规划好了一切。

    今日餐点备了两份,港式早茶搭配冻柠茶,烤肉饭配草莓牛奶。

    萧恕算不准乔卿久几时能醒,索性都替她

    安排妥当。

    乔卿久拎着餐盒坐在飘窗上,指尖摩挲着屏幕。

    她想给萧恕发条类似于感谢的话,真输好后又一个字一个的删掉。

    昨晚被调戏了,才不想跟他讲话呢。

    反反复复输了删、删了输几次后,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乔卿久找出菠萝油,投喂给自己的五脏庙,靠着柔软的抱枕,头往后仰,松散着筋骨。

    悠闲的午后,冰块浸在红茶里,化的只剩下一点儿,柠檬薄片沉了底。

    乔卿久把萧恕的备注,从[s]改成了[哥哥]。

    这样的称呼每天都在叫着,她自认自己不是有节操的人,哥哥姐姐什么的信口拈来,不会有丝毫顾虑。

    可把萧恕的昵称改成哥哥两个字,足足用了整顿饭的时间。

    亲密又疏离,带着禁忌的快感。

    乔卿久正盯着哥哥两个字看,左上角突然出现了个(),然后迅速增长。

    她返回聊天界面,发现是宋知非在传图——昨天她跳舞时候的图片。

    plr:[图片]

    plr:[高清大图,全程抓拍,不用谢,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倾酒:[收到。]

    plr:[你还真不谢我啊。]

    倾酒:[你不是不要我谢嘛。]

    plr:[倒霉孩子。]

    plr:[对了,我刚刚点开萧恕视频看了看,觉得你入股不亏。]

    倾酒:[什么视频?]

    plr:[分享链接——百度贴吧]

    乔卿久上次下好的贴吧忘了删,可也一直没看过,此刻顺着点开pp,直接跳转了进去。

    稍下滑,入目就是萧恕的视频,她没带耳,点开就是乱世巨星的踩点bg。

    萧恕慵懒的半躺抽烟,长腿撑地,烟雾散去,露出轮廓分明,稍显凌厉的五官,狭长的眼尾稍扬。

    漫不经心的瞟了眼镜头,剑眉轻蹙,声线低哑,很有磁性,“别拍。”

    拍视频的兄弟显然不怕死,坚持继续拍了下去,视频长达三分钟,涵盖萧恕从休息到起来动全过程。

    行云流水的过肩摔,瘦削挺阔的身姿,外加一个离场潇洒背影。

    乔卿久在这个瞬间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视频被发出来那天,几乎全校女生讨论的都是萧恕的名字。

    与他朝夕相处这样久,每天对着这张脸,在看到他打架的时候,心依然不受控地跳动。

    乔卿久感觉自己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