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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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季栀瑶也察觉到了茶庄的不对劲, 以她的性子, 肯定不会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离开,所以他们一连在茶庄待了好几天, 倪絮和姬容栩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姬容栩看见倪絮还会主动要抱抱。

    奇怪的是,越边萝也没有赶他们走的意思, 雷不动的每日来陪他们坐一会儿又离开。

    倪絮还是依旧晚上在茶庄内到处跑, 思雀又陪了她几次,但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她捂着红肿的嘴巴,衣服领子合的严严实实的, 在倪絮疑惑的目光下拒绝了她的又一次夜游邀请。

    她一关上门, 男人温暖的怀抱就贴了上来, 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亲昵的亲了亲她的侧脸, 声音含笑,“姐真是乖。”

    思雀依旧捂着嘴, 警惕的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不回你自己房间去!”

    兮鸠蹭了蹭她的脸蛋,拧着眉很伤心的模样, “姐就这般嫌弃我吗?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 前几日的想我难道都是假的?”

    嚯!她要是能回到几天前那个晚上,一定要把那个不心出“我好想你”四个字的自己给狂揍一顿!

    瞧瞧!这人简直得寸进尺到了极点!

    每天晚上都溜进她的房间,一天待的比一天晚, 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总有一天会赖着不走了!

    思雀不耐烦的拧了拧他的脸,感觉到男人的皮肤比自己的还好,心中更是气愤,“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快给我回去!”

    他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贞洁不保了qwq

    兮鸠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把脸埋进她的脖颈之间,像只大型犬一样的蹭了蹭,伸出温热的舌尖舔了舔,又印下一个吻。

    思雀一个激灵,正待又要开口骂人,却听见外面传来极其细微的一声噗,像是什么气体喷洒出来。

    兮鸠显然也听见了,抬起头来,不悦的眯着眼看向门口的方向,懒散的勾了勾唇,“今夜看来不太平呢。”

    “姐那位白脸朋友终于把人给惹怒了。”

    兮鸠一直都知道倪絮在做些什么。

    就这会儿了他还有心思抱着她,好整以暇的出这种话,思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数着外面的脚步声,“来了不少人,我们不出去看看吗?”

    “嗯?在这里等他们来不是更好?”

    男人话的时候就在她耳边,每一次呼吸都触动着她耳朵敏感的肌肤,耳垂还不时传来湿热的触感,脊背不由得一阵酥麻,思雀伸手把人的脸掰开,“你是得了皮肤饥渴症吗?!”

    兮鸠疑惑的偏了偏头,无辜的睁着一双狐狸眼,莫名的有些萌态。

    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从字面上理解思雀的话。

    他看着思雀殷红如玉一样的耳朵,心下更是喜欢,又凑上去亲了亲,“姐是便是。”

    终于,在思雀的千呼万唤之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兮鸠头也没抬,一挥袖子,一阵气流凭空而起,将门口溅起的木碎都挡开了去。

    当他把袖子放下,思雀才看到门口的人,四五个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手上皆拿着大刀或是长剑,他们瞧见屋内竟有两人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顿了一下,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握着手中的武器冲了进来。

    兮鸠把思雀拿着浊月的手按下,为她理了理衣服,“这些渣滓就不需要姐费心了。”

    思雀哼了一声,没作声了。

    兮鸠慢悠悠的把思雀放下,在几人的兵器都快要落到他身上时才猛地一个转身,一拂掌一挥袖,几道厉风就从他的袖中挥出,将几人又统统了回去,砰砰砰几声都四脚朝天的落到了地上,锵锵两声大刀和长剑也都脱了手。

    有一人还想伸手去拿落在不远处的长剑,兮鸠极快的抽|出腰间长剑,剑尖在空中轻轻一划,那人便发出一声惨叫,再看,手腕处已经是鲜血淋漓。

    兮鸠站在思雀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是以她只能听见声音。

    兮鸠伸出手,如玉一般修长好看的手落在那些人下巴上,稍一用力,就把想要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的人的下巴给卸了,“看你们的武功路数,像是大内高手。”

    思雀一边用茶水把手帕弄湿了捂在鼻子上,一边感到无语。

    人还没出手呢就被你趴下了,这还能看清楚他们的武功路数?

    黑衣人瞪着大眼睛看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是愤怒,当然,也很绝望。

    先不他们放的迷香为什么没有用!

    就是谁的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的!那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外面同样的也传来了斗声。

    虽然兮鸠看起来很轻松就把这些人解决了,但他又这些人是大内来的高手,思雀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其他人的。

    “阿皎,你去帮二姐他们。”

    “是。”

    阿皎自刚刚这些人破开了思雀房间的门就一直守在门口,看见兮鸠把门内的人摆平了才没有出手。

    兮鸠转过身看着思雀,把剑放回剑鞘当中,又拿出一方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手指一松,帕子便落到了地上,与灰尘为伍。

    “雀儿很在意他们吗?”

    他的嘴角上扬,眼尾含笑,但就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窗户大开,屋内的烟气淡了很多,思雀放下湿手帕,接着听见他的话,额角跳了跳。

    这人怎么这么容易犯病?

    她嘟囔道,“担心朋友和家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虽然是这样,但在boss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下,她一边话一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像只奶猫撒娇一般地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蹭了蹭。

    “我也担心兮兮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担心,兮兮就已经解决好一切啦。”

    该顺毛的时候她可是一点也不敢含糊。

    不然总觉得黑屋在朝她招手。

    于是等季栀瑶和曲冷他们好不容易解决完这些黑衣人,跑到思雀的房间,就看见绝美的男人抱着姑娘坐在床边,一脸愉悦的抚摸着怀里的人儿的长发,眉宇之间尽是快慰满足。

    只不过房间内躺着几个不敢动弹只能发出呜呜声音的黑衣人有些煞风景。

    几人不由得都有种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的错觉。

    男人抬头看向他们,虽然脸上依旧是笑着的,但不含一丝温度,眼神带着三分倨傲七分散漫,狐狸眼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也许你们对他们会感兴趣。”

    想也知道他们外面肯定没有留下活口。

    思雀这时才察觉到他们来了,颇为不好意思的又往兮鸠怀里蹭了蹭,不敢抬头看他们。

    她的动作惹得兮鸠又是一阵低笑,将人揽的紧了些。

    此时此刻,心中在滴血的季栀瑶也不出什么放开我三妹的话了,毕竟她又不瞎,明显她三妹也扒拉着人家的,没瞧见衣服都给人揪皱了吗?

    长了腿的白菜硬是要跟猪跑,拦也拦不住啊!

    黑衣人一个个都被绑了起来,季栀瑶他们几人围着他们坐下,这会儿思雀也缓过神来,抬起了头,她原本是想下地的,却无奈抱着她的人不放手,只好窝在人家怀里了。

    事实证明,这种事儿多了,就会开始习惯了。

    “你们无需话,我问一个问题,你们点头或者摇头,否则,我可是有些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的。”

    这会儿季栀瑶似乎才想起自己是落孤教的二姐,她身上带着的从越朝门扒拉来的毒|药可不下上百种,足够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至于曲冷,虽然师父是正道之首萧东元,可曲冷他也不是那种迂腐不懂变通的正道人士,别人都要他们的命了,又何必在意这些人如何呢?

    就在季栀瑶审问那些人的时候,思雀则悄悄的看了一眼倪絮。

    大型脸现场!

    昨天她才问过倪絮,她这般明目张胆,就不怕越边萝狗急跳墙吗?

    ——没错,她们已经确定了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越边萝,可她的动机她们却也不能猜全了。

    而倪絮当时一拍胸口,她早就探查过了,这越边萝是一个人单独斗,不会有人帮她的。

    但是看看现在!大内高手都来了!

    倪絮显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歉意朝她一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们俩没对视多久,一只手掌就遮住了思雀的眼睛,而倪絮也对上了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神。

    她挪开视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思雀家这位真是有些吓人,她以后若是找夫婿肯定不会找这样的。

    这些不是一般的刺客,毒|药也敢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屈服于季栀瑶这些手段,是以忙活了半天,他们一点信息也没得到。

    兮鸠等得有些无聊了,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薄唇轻启,“你们若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可不必如此复杂,问问这位景漓公子不就可以了?”

    “景漓公子”几个字的是又慢又长。

    季栀瑶和曲冷看向倪絮。

    季栀瑶上上下下量了一遍倪絮,“他?”

    倪絮嘿嘿一笑,“没错没错,就是生。”

    于是倪絮干脆就把自己的身份连带着这件事情都了一遍。

    “我是在一个月前接到这份求医书的,怀西茶庄祖上与我们师祖有些交情,我对怀西城很感兴趣,就跑了一趟。”

    “到了此地我却发现怀西茶庄不允许外人进入了,而在多番探查下,我猜测求医书的主人,也就是怀西茶庄的庄主姬闻清或许也出了事,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才托几位带我进来。”

    思雀:“所以姬闻清是想让你们音离谷来为庄主夫人和他们的儿子治病吗?”

    倪絮点头,“没错。”

    同样,倪絮也将她和思雀对于越边萝是凶手这一猜测告知了他们。

    “其实越边萝不是今天才发现我的行动的,可能是一直在等,等我快要将庄主治好了,才急忙出手想要除去我,目的自然是阻止我为庄主夫人和姬容栩治病。”

    “她既想庄主痊愈,又想庄主夫人和姬容栩永远像现在这般,一个昏睡,一个呆傻。”

    季栀瑶略一思索,“你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方才我察觉到外面有动静时,出门看的时候这些黑衣人恰好分为两拨,一拨人正是朝着你的房间去。”

    她忽的一顿,看向思雀,神情凝重,“而另一拨,则是朝着三妹这边来。”

    “越边萝请人来杀你,还有理可循,可她为何还要对我三妹下手呢?”

    思雀歪了歪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茫然。

    对吼,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