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真服了他了,更佩服自己，这孩子竟是她教出来的。

    “你自个走。”林寒道。

    孩儿的僵在半空中，正当林寒以为他要“好”,听到孩儿,“我下不去啊。娘,抱我下去。”

    林寒伸把他抱下来，孩趁搂住她的脖子。

    “放开！”林寒朝他屁股上轻轻拍一巴掌。

    孩儿拿脸蹭蹭林寒的脸,“娘，我困啦,我想睡觉,娘”

    林寒心,你早该困了。

    “困就睡会儿,睡醒再玩儿。”林寒拍拍他的背,没过多大会儿，孩儿就发出鼻鼾声。

    林寒怕他晚上睡不着，也没敢让他睡太久,两盏茶的功夫就把大宝宝喊醒。

    孩揉着眼睛在榻上耍赖,还试图往被褥里钻,林寒拿个凉冰冰的面巾,掀开被褥给他擦擦脸,孩瞬间清醒。

    林寒左拿着一本用纸书写的线装书,右牵着大宝宝，往前面果树林走去。

    大宝宝一步三回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内院中堂，只因中堂门两侧的廊檐下分别放着一张摇椅。

    “娘,我们去歇会儿吧。”孩双攥住林寒的右开口道。

    林寒停下,笑眯眯问,“去堂屋歇会儿？”

    孩瞪大眼睛使劲点一下头，是他娘亲，好了解他啊。

    “歇会儿也不是不可，你先别高兴，等一下哥哥就放学了。我那个好玩的被哥哥抢去，你玩不到不准哭也不准闹。不然就让你爹爹揍你。大宝宝，你爹爹可是连匈奴都惧怕的大将军。”林寒提醒他。

    孩点头，“我知道啊，娘。我想娘歇会儿。”

    跟在林寒身侧的丫鬟担心笑出声，连忙别过头使劲咬住嘴唇。

    林寒很想，我谢谢你，这么疼你娘。然而，跟丁点大的孩子较真，回头把孩子给气哭，还得她这个当娘的哄。

    没必要，实在没那个必要。

    “我不累，咱们继续吧。”林寒道。

    孩儿抱住林寒的胳膊，道：“快走！”

    “你知道去哪儿吗？”林寒故意问。

    孩儿不知道，“娘知道。”

    林寒竟无法反驳——她领着他出来，他是不需要知道去哪儿。

    “大宝宝，你是不是咱家最最聪明的娃？”林寒问。

    孩儿想也没想，“不是！”

    “啊？”林寒震惊。

    孩认真：“我长大了，娘，我不是娃哦。”

    林寒：“”

    “咳！”红菱慌忙捂住嘴巴。

    林寒瞥她一眼，转向大宝宝，这孩子，她要不把他的聪明榨干，她就不是他娘！

    “娘又累了吗？”孩儿仰头问。

    林寒心，我快被你给噎死了。然而，她不会让孩如意，“没有。”以免忍不住揍孩子，林寒拒绝同娃聊天，拉着他往西南方向去。

    孩儿忍不住，“娘，好玩的在哪儿？我咋没看见啊。”

    林寒心，让你一眼看出来，我还怎么给你当娘。

    “原来大宝宝不是咱家最聪明的宝宝啊。”林寒道。

    孩大声：“我是！”

    林寒指着晃晃悠悠的秋千椅，“这个怎么玩？”

    孩想和摇摇椅一样，然而，看到椅子在半空中，底下也不沾地，“娘知道怎么玩。”

    “那你还你最聪明？”林寒问。

    孩点头，“我比大兄、二哥聪明，我是最聪明的宝宝啊。”

    林寒楞了一下，意识到孩话有条理，并非偶尔神来一笔，瞬间决定过几日天暖和，就找楚扬和楚玉的夫子聊聊。

    俩孩子有两个老师，一个上午上半天，一个下午上半天。回头再在院里收拾一间，给他们加一半束脩，哪个闲哪个给大宝宝上课。

    “娘也不知道？”孩儿扯一下林寒的指。

    林寒笑道：“我不知道你爹爹也知道。你爹爹知道的告诉我，我知道的告诉你爹爹，世上就没有我和你爹爹不知道的事。”

    孩睁大眼睛，对哦，他怎么没想到啊。

    “娘告诉我，我知道的也告诉娘。”孩儿忙。

    林寒心，你学的还挺快。

    “不可以。我和你爹爹好只告诉彼此。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去找你哥，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他们懂得告诉你。”林寒道，“或者找红菱。”

    孩扭头看一眼红菱，一脸的嫌弃，“不要，她好笨。”

    红菱想哭，当人人都是你吗，四五岁大就会骗爹娘。

    “那还是找你哥去吧。他们不懂的还可以向老师请教。老师收了你爹爹的钱，要把他知道的全告诉你哥。”林寒道。

    孩儿的眼睛猛一亮。

    林寒笑了，上钩！

    “娘，我去问老师。”孩儿道。

    林寒摇头，“你不可以，因为老师只收了教你大兄和二哥的钱。你要问老师，娘还得再给一份束脩。过几天娘给老师钱，你跟哥哥去上课，想问什么都可以。去不去？”

    楚扬和楚玉无需写赋做文章，不需要记住华丽的词藻，所以林寒从不逼他们背书，对他们的要求是记住老师教的字，懂得书上的道理。

    以后俩孩子想干什么，再到国子监跟当世大儒学也不迟。

    如今哥俩每日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想怎么玩怎么玩，以至于没产生厌学的情绪，饭后无需林寒督促，就一前一后去学堂。

    这些大宝宝都看在眼里。

    林寒曾禁止大宝宝靠近学屋，孩儿一直以为他俩哥哥藏起来玩儿，很想一探究竟。而今他娘亲终于松口，孩儿连连点头，“我去！”

    林寒心底暗乐，面上不显，“老师让你写字，你写不写？”

    “笔？”孩问。

    林寒点头。

    孩儿急急道：“我写！”的太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林寒连忙蹲下，拍拍他的背，“又没人跟你抢。”

    “娘，我没有笔，哥哥有。”孩儿又。

    林寒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地下去——真不该对这孩子有过多期待。

    “改天我带你买新的。”林寒不待孩提要求，“你用你哥哥的，还是要新的？”

    孩再次不假思索道：“新的！”

    傻子才要哥哥用过的呢。

    林寒就知道是这样，以免自个英年早逝，直接抱着孩坐上秋千椅，“红菱，轻轻推一下。”

    “诺。”红菱绕到林寒身后，往前推一下，孩儿慌忙抱住林寒的脖子，发现往后飞去，不禁睁大眼睛，随后又看到往前，惊得“哇”一声。

    林寒想扭头看看他的表情，然而脖子被箍筋动不了，“怕了？”

    “好好玩啊，娘，飞高点，飞高点！”

    又惊又喜的童音传到林寒耳中。

    林寒不意外，哪个孩子能拒绝秋千啊。

    “是这个好玩，还是你爹爹的摇椅好玩？”林寒故意问。

    孩儿想也没想，“这个。娘，我要玩儿。”松开林寒的脖子。

    林寒知道混子让她下去，他自己坐上面玩儿。

    “你太容易飞出去。”林寒担心他缠着奴仆，让府里的奴仆把他抱上去，“飞出去就见不到爹娘了。娘可以下去，但让绿荷或红菱上来抱着你。”

    孩儿看一眼他的丫鬟和红菱，果断转过身，再次抱住他娘亲的脖子。

    林寒掰开孩的，让孩坐她怀里，一搂着孩，一翻开书，“娘给你讲故事？”

    孩头摇的像拨浪鼓。

    “对付坏人且能让大宝宝更聪明的故事也不听？”林寒知道他七寸在哪儿，出来不出林寒所料，孩犹豫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寒都怀疑他要睡着了，孩突然开口，“哥哥放学啦。”

    林寒一时没懂，等她反应过来就想把孩扔出去，“哥哥跟你抢玩的？明儿娘再给哥哥做两个。”

    孩满意了，“娘，讲故事吧。”

    然而，背靠着娘亲，坐在晃晃悠悠的秋千上，楚扬和楚玉没放学，他舒服的犯困了。

    林寒听到他打哈欠就把书递给红菱，带着孩去庖厨，吩咐厨子准备晚膳。

    申时三刻，楚扬和楚玉快放学了，大宝宝也有点饿，一听他娘提到吃的，瞬间精神起来，等他娘交代好厨子，就拽着林寒的去中堂——坐等开饭。

    楚修远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他又怎么了？”

    “晚上吃烤羊排。大宝宝喜欢。”林寒道，“你今儿回来的比昨儿早啊。”

    楚修远：“最近几日边关没什么消息，匈奴大概遁了。”着发现不对，他儿子竟对摇椅视而不见，“玩腻了？”指着摇椅。

    林寒笑道：“有更好玩的。”

    “娘，娘，果树林的木架子是干什么用的？纯钧可以玩，您买的吗？”楚扬跑进来。

    楚大宝宝一步窜过去，“我的！”

    楚玉一把推开他，“娘，什么东西啊？”

    “这次大宝宝没错，是他的。你们的我还没做好。”林寒转向大宝宝，“让哥哥玩一会儿，你不懂的哥哥都可以告诉你。”

    孩想不用哥哥教他，可是他娘亲不告诉他，上学还得好几天，哥哥都上好几年了。孩儿犹豫再犹豫，伸出拇指，“一会会。”

    “怎么玩？”楚扬下意识问。

    孩儿抬头挺胸，“我会！”快问我，快问我吧。

    楚扬面露怀疑。

    “他会，我抱着他玩过一会儿。”林寒随后压低声音，“二宝，你抱着他坐上去，想玩到什么时候玩到什么时候。”

    楚玉大喜，走到孩身边，“大宝宝，你教哥哥玩，哥哥也跟你玩儿。”

    孩抓住楚玉的就往外拽，和急急跑进来的黄芪撞个满怀。

    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孩儿瘪瘪嘴，嚎啕大哭。

    黄芪猛然停下，不安中带着急切，“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夫人——”

    “大宝，领着大宝宝出去。”府里的丫鬟比早两年稳重多了，不是出什么大事，黄芪不可能撞大宝宝身上。林寒给绿荷使个眼色，绿荷抱起大宝宝，领着楚扬和楚玉去荡秋千。

    楚扬走到门口不禁回身看林寒。

    林寒：“等你们长大，不想知道我也会同你们。”

    楚玉扯一下楚扬。

    楚扬也知道他们都还，帮不上什么忙，大宝宝又哭着喊着要娘，便去追绿荷——帮她哄大宝宝。

    楚修远立即让红菱去门外守着，“出什么事了？”

    “夫人，大将军，您们看这个。”黄芪掀开上衣，从里面拿出一东西。

    林寒看过去，眉头微皱，“布娃娃？”

    楚修远伸夺过来。

    林寒吓一跳，“怎么了？”

    一个布娃娃至于吗。

    楚修远递到林寒面前，林寒看到几根细长细长的针，正想还没做好啊。楚修远翻过来，布娃娃上面有一行字，像是生辰八字，心里咯噔一下，“在哪儿找的的？楚沐房里？楚沐没事吧？”

    “夫人，再看看是谁的生辰。”楚修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