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儿有些意外之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段天桓又那样的身世却依然让皇帝陛下颇为看重自然不会是因为他是长平公主的儿子，她记得段天桓过他早几年前就已经独自带兵剿过匪，想来对战场也不算陌生。

    微微点头，许淼儿问道：“我知道了，父亲什么时候启程？”

    许来道：“战事紧急，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父亲，儿子也想要去。”许清岩突然开口道。

    许来一愣，道：“胡闹，你去干什么？”

    许清岩有些烦躁，道：“儿子无心学问，科举想来也是考不上的，还不如从军。”

    许来看着他道：“现在才想从军，未免迟了。你那身又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

    许清岩一愣，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氏，咬牙道：“我去当个兵总可以吧？上了战场，自然是生死自负。就算死在战场上，我也毫不怨言。”

    “清岩！”许清河皱眉望着许清岩。许清岩一愣，偏过头去不看许清河的神色，只是定定地望着许来。

    许来沉默了良久，问道：“你当真决定了？”

    许清岩点头，坚定地道：“儿子心意已决。”

    好半天，许来终于松了口道：“既然如此，你这次跟着我去吧。”

    “父亲！”许清河皱眉道：“清岩并未习武，战场上刀剑无眼”

    旁边的许淼儿心中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许来身为一代名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都没有习武，不得不这也算是一桩奇事。

    上次见到鄂国公的世子，虽然算不得什么高，却也能看得出来下盘扎实，精神内敛，可见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许清岩沉声道：“大哥，我想要去。我跟大哥不一样，我对书本和朝堂上那些东西没有兴趣。”

    许清河望着弟弟坚定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什么。

    许来挥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明天清岩跟我一起启辰。”

    李氏抹着眼泪，道：“我去替老爷收拾行李。”

    许云儿轻咬着唇角道：“我想去见一见皇长孙。”

    许来根本懒得理她，直接转身走了。

    出了门，许淼儿和许清岩并肩而行，许清岩看看妹妹道：“淼儿，二哥就要上战场了，你在家里自己心。等到你大婚的时候二哥和父亲一定已经得胜归来了。”

    许淼儿淡淡笑道：“二哥自己才要心。”

    抬头看了看许清岩，许清岩虽然还未及弱冠，但是身体倒是不错。竟然比年长他几岁的许清河还要高出一个头。

    只可惜，确实是没有习过武，也只是身体底子比一般的读书人要好一些罢了，这样的人上战场，也难怪许清河不放心了。

    “二哥你和大哥怎么没有习武？”许淼儿好奇地问道。

    都将门虎子，就算许来再怎么不在意应该也不会阻止儿子习武才对。还是许清河和许清岩都对武功不感兴趣？

    许清岩道：“你忘了么？时候父亲经常在外征战，而且我时候身体也不太好，就给耽搁了。后来稍微大一些了，就觉得习武太苦”

    许清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哥倒是大哥时候是习武的，十一岁那年受了伤，不能再练了。”

    许淼儿一愣，这才从记忆深处翻出了一些关于从前的事情。

    她从在寄畅园长大，和两个兄长相处的时候本来就不多。而母亲的身体更是越来越差，到了最后两年的时候几乎算是勉强吊着命了。

    大哥受伤似乎就是母亲过世前一年多的事情，是一次去打猎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浑身是血的被人给抬了回来。

    母亲听到消息的时候当场就吐了口血，却连坐起来亲自去看看大哥的力气都没有。

    之后两个多月大哥才好起来，从那以后似乎才开始弃武从文的。那一次，母亲似乎还和许来狠狠地吵了一脚，再然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日下，不过一年多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