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不让他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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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嬴站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眼睛里带着挫败、阴郁、怒火,唯独没有温柔。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抬起来一把将我拉过去扯进他的怀里。

    心里乱了分寸,“你,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骇人,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拉着我的手甚至在发抖。

    “我不能来?”

    “这是我的私人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随便进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你的地方?”他冷笑了一声,“连你都是我的,更何况是这个地方。”

    “江嬴,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边边往后退,但我退一步他跟一步。

    直到退到窗边,无路可退。

    “离婚了……”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吐字艰难隐忍。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己勾住我的裤头,然后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吓得尖叫,“江嬴,你,你想干嘛……经理……来人啊!”

    他直接堵住我的嘴,啃咬着我的唇瓣,“你想叫你的人来围观?不过……即使你想,也没有人敢来。”

    顿时心凉。

    我懂了,他能进来,自然是把他不想看到的人都清走了。

    没有眼泪,只是绝望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你该做的!”着他便把我一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挣扎,“江嬴,你不能这样,我已经和江奕结婚了,你怎么能这样……”

    “结婚?”他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但接下来他发了很地像我展示了什么叫我该做的。

    他一边折磨我,一边咬着我的耳朵,“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结婚的?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前脚跟我离婚,后脚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咬着牙一言不发。

    害怕,愧疚、痛心、绝望,所有的情绪铺天盖地。

    结束后,他推开我,转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可我,却破烂不堪,像被人丢弃的娃娃。

    我只能勉强将衣服裹在身上。

    江嬴整理好后回头看我,眼睛里怒火中烧,“我可允许你离开我,但我绝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

    “我和他已经结婚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跟他在一起?”

    大概是‘结婚’这个字眼刺激到了他,他眉头深皱,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结婚也可以离,我们,不就是吗?”

    江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魔鬼吗?

    “是你同意的离婚,现在又来纠缠,到底算什么?”

    听见我的话,他猩红的眸子里瞬间只剩下了颓败,他松开我,笑得凌冽。

    “是啊,我们离婚了。”

    “我现在已经跟江奕结婚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咬牙补刀。

    我们互相伤害,彼此鲜血淋漓。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埋进我的脖子里,呼吸粗重紊乱。

    多么熟悉的动作,多么让我沉迷的味道。

    “我最后的底线,是不能让他碰你!”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本能地否决,“不可能。”

    “嘶……”他重重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三年前没有对江奕赶尽杀绝。”

    提到江奕的时候,江嬴的声音里寒意逼人。

    “江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猛地推开他,“抛开江奕是你弟弟不,我们之间的事情,与江奕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把错都归咎到他的身上?”

    我知道自己言语过激了,但我真的很怕他再伤害江奕。

    他折腾不起。

    “害怕我伤害他?你就这么在乎他?嗯?初,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何时这么护过我?”他皱眉,眼睛里带着狠意和挫败。

    “我在意他是因为他为了救我哥哥失了一条肾,我没有护过你,是因为你那么厉害,哪里需要我?”

    “呵!”他嗤笑了一声,似嘲似讽地,“确实不需要你,有允儿就足够了!”

    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住。

    再没什么比听到这个名字更让我心塞了。

    是啊,姬允儿都已经住进东海了,大概也睡了我曾经睡过的床,甚至……

    那我的儿子呢,他会不会受到欺负。

    心里一慌,抓住江嬴的胳膊,“江嬴,你可以让姬允儿住在东海,但是我拜托你,别让她伤害南南好吗?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他的孩子,她恨我,但南南是无辜的……”

    “南南?”他凉薄地吐出那两个字,同时推开我的手,“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你与他便再无关系?怎么?离婚协议的内容你没看吗?”

    “字面意思,离婚协议的第七条第八款,你自愿放弃南南的监护权、探视权!”

    轰地一下,脑子炸开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过,你想见他也不是没有可能,陪我睡,睡高兴了,我就让你见!”

    还能再过分吗?

    江嬴没有给我拒绝或者是接受的反应时间,冷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倾泻而出。

    佛,人有七苦。

    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

    而我属于生不对,死不起,病不得,不敢恨,爱不能,放不下。

    江奕来找我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了。

    他进来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其实就该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此刻最害怕面对的就是他,低着头不敢看他。

    很快,我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我的人很用力,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但他却控制着力度,不让我觉得难受。

    “他欺负你了?”江奕的声音低沉冷静,我听不出喜怒。

    他该生气的,毕竟我现在已经跟他结婚了,任谁被自己的妻子戴绿帽子都会很难受。

    江奕虽然对我温文尔雅,但是我清楚他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这样的耻辱他怎么忍得下去。

    但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都怪我……”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不停地吻我的头发,不停地跟我道歉。

    “江奕,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去美国,去哪里都行,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反正江嬴也不会让我见南南,我继续呆在这里除了自取其辱,再没别的意义。

    江奕一愣,吻我的动作骤然停滞,“你真想离开?”

    我拼命地点头,“我要离开,再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好,我去处理。”

    可当我绝望到什么也不想要,只想离开的时候,上帝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这天我正在收拾整理为数不多的行李,江奕从外面回来,皱着眉,眼睛里尽是焦灼。

    我搁下手里的东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声音疲惫地,“你的移民申请被大使馆驳回了。”

    悲喜交加。

    悲,是因为连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上天都不随我的愿。

    喜,是因为我还可以继续在有江嬴有南南的地方继续生活,尽管很痛苦,但痛并快乐。

    “那怎么办?”

    他吻了我的侧脸,我下意识的缩了下,他感觉到了,但并没有松开我,“交给我,我会处理好。”

    可是我等了一个星期仍然没有等到他处理好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爷爷病危的消息。

    牛奶杯掉到地上,张阿姨惊惶地从厨房走出来,焦急地问我,“太太,发生什么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无力地摇摇头,

    他应该也知道了爷爷病危消息,脸色沉重难看。

    主动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我都知道了,我们回江宅吧。”

    他点头,没话。

    我知道,虽然爷爷在处理我的事情上看似偏袒江嬴,但他对江奕也终究是疼爱的,所以爷爷病危的消息对他来应该也是莫大的悲痛吧。

    一路疾行,到了江宅,江奕刚把车子停稳,我就看见了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江嬴。

    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

    等缓过来准备下车,手刚触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回头,还来不及反应,江奕就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锁骨上方吸了一个吻痕出来。

    诧异、慌乱、害怕、紧张……

    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这是给江嬴看的。

    原来,所有的人在面对自己把控不住的事情时都会幼稚,都会不知所措。

    然后他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亲自给我开车门,扶我下车。

    江嬴和江奕都极喜欢高大霸道的越野车,车门有点高,我又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一脚踩空

    幸好江奕扶着我,才免了跌倒。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高跟鞋,手臂一用力直接将我横抱了起来。

    一路上我都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男人,直到门口他才将我放下来我才不得不抬头看路。

    但抬头,我就看见一双猩红的眸子正盯着我,这一眼抵过了万年。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眼中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把我拉过去,但江奕先一步把我扯进了怀里。

    “大哥,我们还是先去看爷爷。”

    我深吸一口气,至少避免了一见面就开炮的尴尬。

    爷爷的房间,三四个医生护士围着床转来转去,容安靖和江建辰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见我们三个人进去,微闭着眼睛的爷爷突然开口,“初,过来。”

    屋子里所有的人同时愣住。

    这种情况不是该先拉自己的孙子过去体己之话么?为何会叫我?

    迟疑着走过去,抓住他老人家的手,“爷爷。”

    “丫头,好孩子,爷爷对不起你……”

    一愣,他为何要对我这种话?

    “当年要不是为了救我,你爷爷也不会死,他临死把你交托给我,但是我却没有照顾好你,这些年让你在江家受委屈了。”

    心脏瞬间骤停。

    我的爷爷?

    他离开人世的时候,我应该才刚出生吧,那个时候他就替我想好了后路?

    他继续,“云家落寞的时候,我原本想伸手相助的,但是当时云家在你父亲的手里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即使我倾尽财力,救回来的也只会是个毫无用处的空壳,所以……怪我呀……没有兑现对你爷爷的承诺,没有替他守护好云家……咳……咳咳……”

    “爷爷,您别再了,云家的事情哪能怪您……”

    “爸,医生都了您现在不能激动。”容安靖走到床边握住爷爷的另一只手,制止他。

    但爷爷嫌恶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招了招手,让一直守在门口的律师进来,“黄律师,遗嘱就按照我最后的来定,等我死的时候你就立即公布。”

    “爸!”

    “爸……”

    屋子里五个人同时喊出口。

    爷爷摆了摆手,“你么都出去吧,初留下来陪我就好。”

    容安靖的反应最大,红着眼睛瞪了几下,但终究什么也没跟着出去了。

    之后爷爷又给我讲了一些他和我爷爷的故事,还有一些江嬴和江奕时候的事。

    原来在爷爷的心目中,江嬴和江奕都一样重要。

    后来累了,他就睡着了。

    身边的医生护士一直忙着调试检测仪,更换药水。

    而我就像个木偶一样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

    直到晚上十点。

    生命检测仪突然发出警报声。

    守在门外的四个人同时冲进来。

    片刻间整栋江宅响起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

    但我,坐在旁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可真是个狠心又无情的女人!

    江奕走过来将我抱出去,路过江嬴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底掩藏不住的阴鸷和狠意。

    进了卧室,江奕将我放到床上,摸了摸我的脸,“累了就在这睡会,我先去处理爷爷的后事,晚点来陪你,嗯?”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并且一个字也不出来。

    脑子里全是爷爷的那些话。

    当时云家在你父亲的手里早就成了一个空壳——

    记忆中云家是同韩妈妈的那般是云城四大家之首,就算我父亲再怎么挥霍也不可能是个空壳。

    就算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也不至于在我母亲死了、父亲不知所踪之后一夜间灭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耳边突然想起了马修曾经得话。

    全世界都知道当初四大家之首云家是被江家一手设计,最终家破人亡——

    不可能!不可能!

    我用力地摇头,将这种念头赶走。

    爷爷对我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而且以江家的财力,根本用不着做这种事情。

    越想脑子越来越难疼,心里难受的紧,跟快要窒息一般。

    勉强自己闭上眼睛,不要去胡思乱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锁骨。

    猛然惊醒。

    看见一张带着阴霾的脸正停留在我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