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捉山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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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来一趟省城, 陆柏还是有很多重要的东西的要买的,比如……大闸蟹!

    对于吃货来, 有什么比美食更重要的事呢?何况忙碌了那么多天,也该好好的犒劳自己!

    俗话“九月团脐十月尖”, 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啊!我国的大闸蟹, 以长江流域最为著名, 个头大、肉质鲜美、膏还多!简直想想就令人流口水!

    可惜红旗镇这样的内陆镇,很难买到正宗的大闸蟹, 本地产的毛蟹虽然便宜很多,但吃起来总觉得有种泥腥味, 没有那么鲜美,要吃当然吃最好的!

    看到超市里一只只鲜活的大闸蟹, 陆柏仿佛闻着蟹膏的香气,一挥手买了几十只,给叔叔、舅舅都送些!

    看到侄子送来的大闸蟹,陆卫国第一反应是:“真是浪费钱!螃蟹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壳!”

    陆婶婶已经笑着过来接过去了,白了陆卫国一眼:“你嘴上就这么,吃得比谁都快!”

    陆柏笑了笑,叔叔是节省惯了的, 平时买菜都是让婶婶去, 他自己是绝对不去的。问他为什么,他看到什么都觉得贵,最后会两手空空的出来。

    至于老婆买了什么, 他就吃什么,不问价钱开开心心!

    等侄子离开了,陆婶婶才:“侄子一片好心,买好的东西孝敬你,你推三推四的干什么!”

    “我不是怕他浪费钱嘛!这些大闸蟹很贵的!”陆卫国看到这些蟹就心疼,一只只的都是人民币啊!

    陆婶婶一边收拾着螃蟹,一边唠叨:“我回头转一篇文章给你看,里面写得好,年轻人买什么,老人家就要什么。你要是次次都不收,以后年轻人都不敢买了。到最后,真的什么都不给你买了,你就该后悔了!”

    “会这样?”陆卫国疑惑地问,“你又看了什么毒鸡汤?平时不都是看什么……日食三枣,红颜不老?”

    陆柏沿着起伏的省道向村里开去,已到了晚稻收割的季节,秋天的稻田一片金黄,在落日的余晖映照下,仿佛一望无垠的金色海洋。

    路边还停着一辆接一辆的收割机。这些收割机用卡车拉着,卡车的车牌开头大多是“豫”、“鄂”等,每到收割季,就沿着高速浩浩荡荡地南下。

    回到家里,只见舅妈正在屋后的菜园里忙碌着,陆柏喊着:“舅妈,你帮我拔些嫩姜回来!”

    “好勒!”舅妈应着,不一会儿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篮子蔬菜。

    陆柏一边接过,一边高兴地:“我买了大闸蟹回来,我们今晚蒸螃蟹吃!舅舅呢?”

    “他去竹林那里转转,等下就回来了!”

    这一季的葡萄已经收获了大部分,装进了发酵桶里,等着酿成葡萄酒了。剩下一些零零星星的赤霞珠还挂着枝头上,陆柏想等冬天了再采摘,酿冰葡萄酒。

    过了一会儿,舅舅过来了,要招呼舅妈回木屋那里做饭。

    他们俩平时都自己开伙,没有和陆柏一起吃饭的。

    “舅舅,我买了大闸蟹回来!今晚一起吃饭,这大闸蟹下酒最好了!”陆柏在花园的水槽里刷着大闸蟹,大声。

    舅舅一听“下酒”,眼睛就亮了,走过来一看,连连:“哎呀!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又贵又没什么肉,一身的壳!”

    呃……这反应还真是和叔叔一模一样……

    把螃蟹刷洗干净,放进蒸笼里,锅内的水烧开,把蒸笼放进去,先用大火蒸十分钟,再用火蒸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将嫩姜剁成姜蓉,放一点香油、酱油做蘸碟,一道简单而又美味的清蒸大闸蟹就做好了。

    陆柏拿出一罐自酿的山捻酒,给三个人各倒了一杯。

    这种山捻酒是用野生的山捻和红枣、枸杞一起酿的,颜色鲜红澄澈,喝起来温和不辣喉,还有淡淡的甜味。

    当地人觉得山捻酒温补,用来配螃蟹吃也很好的。

    陆柏洗干净手,先给舅舅、舅妈各剥了一个螃蟹。这种贵的螃蟹就是不一样,一揭开盖,香气就扑鼻而来,满满的都是金黄流油的蟹黄,用勺子舀进嘴里,油而不腻,软中带劲……这滋味简直难以形容!

    “这个螃蟹好吃!又多膏又多肉!”舅妈称赞着。

    他们老两口还没吃过外面买的螃蟹呢!

    舅舅一边吃,一边喝着酒,很满足地:“还别,这东西下酒就是好!比我们山的螃蟹好吃!”

    野生的山螃蟹生长在水质优秀的山涧里,虽然没什么肉,但是用来煲汤,却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只要吃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一想到好吃的,陆柏兴致来了:“舅舅,我们今晚去照螃蟹!”

    舅舅摇了摇头:“你这里的河,哪里还有山螃蟹?”

    “我们到山上去!我前段时间去山涧里漂流,那里的水很清,应该会有。”一提到好吃的,陆柏就兴致十足,像个孩子一样。

    舅舅笑道:“你啊……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你的那山涧在深山里吧?大晚上的进山你不怕?”

    “我才不怕呢!”陆柏拍着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舅舅也别怕,我保护你!”

    看到外甥这幅公鸡的样子,舅舅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慈爱地点点头:“我们带上两条狗一起去。”

    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陆柏头上戴着一个矿工电筒,手里提着水桶、铁钳,走上前面,舅舅着手电筒跟在身后,黑和贝一前一后的护卫着,兴致勃勃地朝山上走去。

    陆柏想起,时候,爸爸也曾这样带着他,去山涧里捉螃蟹,一个晚上能捉一大桶……

    路过竹林掩映的河,似乎有人影在河里面洗澡,陆柏轻声:“是那些开收割机的人。他们也不容易,背井离乡、风餐露宿的,晚上就睡到车上。”

    舅舅叹息着:“还不是为了挣钱,谁也不容易。收割一亩地要一百块钱,一亩地的稻谷才值七八百!方便是方便了,就是不见了一大包稻谷。要是我就舍不得,还不如自己割。”

    像舅舅这样想法的农民还不少,比如陆柏一位远房叔公,老两口快七十岁的人了,种了两亩水稻,每年都不肯请收割机,宁愿自己割。

    开收割机的人不容易,农民也不容易……陆柏也叹了口气,从前自己卖保险的时候,也不容易。

    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容易二字呢?除了……容易胖。

    舅舅又:“你这里的竹子好,竹节够长,我今天找了十几棵竹子,灌了些酒进去,算酿竹酒,明天带你去认一认标记,不要砍到了。”

    “竹酒?竹子可以酿酒?”陆柏好奇地问。

    舅舅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把米酒倒进生长中的竹节里面,时间长了就能酿成竹酒,味道醇厚绵甜、柔和爽口,还是一种药酒,有很多种功效。竹酒是你舅妈老家那里特有的,其它地方很少见。”

    陆柏的舅妈是湘西人,那一带苗汉混居,有种种奇特的风俗,也有许多神奇的草药和特产。

    陆柏虽然对酒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是听得舅舅的描述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点头:“好!我带兴杨一起去认认,现在都是他在砍竹子。”

    陆兴杨养的竹鼠捉回来的时候

    已有40天,现在已经两个多月,可以吃粗纤维了,最近开始喂竹子了。

    舅甥俩笑笑着朝树林里走去,黑和贝时不时“汪汪”叫着,吓唬着草丛里的动物。

    夜晚的树林,只有吱吱喳喳的虫鸣声,和夜枭“欧欧”的声音……

    夜枭?陆柏抬头一看,果然是飞飞停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朝着他“欧欧”叫着。

    “你也来了啊?不过我们去捉螃蟹,你可帮不上忙。”陆柏笑着朝飞飞招了招手。

    飞飞很快飞过来,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家伙还真会认人!”舅舅笑着:“明明我也有帮它包扎啊,它就不理我。”

    “它是我养大的,我是它爸爸!”陆柏抚摸着飞飞光滑的羽毛,骄傲地。

    一路往大山里走去,走了一个多时,才来到陡峭蜿蜒的山涧边。

    电筒的灯光一照,山涧的溪水清澈见底,一块块嶙峋的岩石铺满河岸、河床。

    “这水好!正宗的山泉水!”舅舅高兴地,“这里一定有山螃蟹!”

    用电筒照着,翻开岸边的一块岩石,只见几只不到两指大的螃蟹惊慌地想要逃跑。

    舅舅是捉山蟹的老手,伸出长长的烧火铁钳一夹一个准,扔到陆柏提着的桶里。

    被手电筒的光照着,这些螃蟹似乎有些迟钝,陆柏翻了另一块石头,也捉到好几只螃蟹。

    “你心,捉它的时候要按着后盖,它就不会动了,然后从两边拿,这样就不会被钳到!”舅舅教着陆柏。

    陆柏兴致来了,卷起裤腿,趟进冰凉的溪流里,每捉到一只螃蟹,都有一种成就感和喜悦感。

    月光静静地在山涧里流淌,水流哗啦啦的作响,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宁感。

    黑和贝不喜欢洗澡,倒是喜欢玩水,也跳到山涧里扑腾,还溅得陆柏浑身都是水!

    陆柏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骂:“你们两个调皮鬼!回去罚一个星期不能吃肉!”

    舅舅看着,无奈地:“你看你……在岸上夹就好了,就下到水里,弄湿了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我不会感冒的!我身体好得很!”陆柏笑呵呵地着,赶跑了两条狗,继续捉螃蟹。

    每一块大石头下几乎都藏着螃蟹。这些家伙白天都躲在洞里,晚上才出来觅食。平时深山里没什么人来,让它们繁殖了许多,结果却遇到了陆柏。

    你你都买得起大闸蟹了,还和我们山蟹过不去干什么?!

    不一会儿,陆柏和舅舅已经收获了半桶山蟹。陆柏看了看,:“够了,不能把它们一网尽了。”

    舅舅点点头:“也是,这东西就是吃个味。”

    两人就要道回府,陆柏忽然问:“飞飞呢?又跑了?”

    黑和贝都在周围,就不见飞飞的身影,这猫头鹰真是越来越野了。

    正喊着,就见一只肥鸟从水面上窜起,朝陆柏飞过来。

    飞飞嘴里叼着一条斑点鲜艳的鱼,甩到了桶里。

    陆柏着电筒一照:“这是昂公鱼?好家伙!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昂公鱼是一种性情凶猛的杂食性鱼类,也是生活在水质优越的山涧湖泊中,陆柏时候常常钓到的,长大后就再没见过了。

    “飞飞,你可真厉害!”陆柏表扬了猫头鹰。

    飞飞“欧欧”叫着,神气极了。本座可是能赡养铲屎官的鸟,和蠢狗、笨猫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