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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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人?

    安澜愣了一愣, 这换妾、赠妾的确没有还回去一。但是安澜垂了眼皮,记得温景苏过, 会接她回去的。

    “不过, 本王倒是发现了。你的那个人, 不像永安侯啊。”眸光一转,蕴琛挑起了安澜的下巴, 美人眸光盈盈,颇是惹人怜。蕴琛嘴角含笑, 眼里却有不明的意味,“你个坏蛋, 还学会见异思迁了。”

    被挑起下巴, 安澜只能望着蕴琛。锦缎华服的艳丽贵公子, 嘴角含笑,眸光滟滟却有着一丝寒意。安澜转了眸,道:“那不是喜欢。”

    “只是感激?”蕴琛道。

    安澜望着蕴琛, 没有话。

    感激是一个情感的初现。蕴琛松开了桎梏住怀里人下巴的手,改成了箍住那细腰。向外望了望, 道:“外面晴空正好, 不如我们去踏春?”

    “踏春?”安澜反问。也向外望了望。现在仍是寒春, 哪里是踏春的时候。

    “不喜欢?那泛舟也可。”

    蕴琛所的泛舟, 那是一花舟。细软丝绸摇红, 青幄翠坊, 绵音缕缕。舟上不乏贵胄子弟, 亦有歌女。

    这是安澜第一次来这等地方, 面上覆了薄纱。已是夜色,但这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候。

    这踏上花舟的第一步,安澜便已后悔。如葱玉的手微微扯了一扯蕴琛的衣服。蕴琛转了眸光,眼里有着笑,饶你在我怀里淡定如斯,在这你终是慌了。

    蕴琛将人搂至怀中,算是护着。

    “恒王。”舟上其余人自是认出了大名鼎鼎的恒王,蕴琛风流,这烟柳之地,他最是混迹熟悉。周围也围了不少纨绔子弟。

    “咦,恒王你怀里的女子是?为何还蒙着面纱,不如同我们的比较比较?”

    这花舟上的纨绔,也自是有带女子的。这纨绔子弟间也有个比较,看谁带的女子更美貌。就如那斗鸡斗蛐蛐一般。

    蕴琛这次却一反常态,笑了一笑,却始终将带的女子护在怀里。

    带安澜离了人群,走至舟尾。清净了不少。安澜这才出声,“为什么带我来这?”

    “怎么,以为我有什么坏心思?”蕴琛不以为意道,将人搂在怀里,手握着那娇软的手,“带你来看风景的。本王见你甚是喜欢府里那亭的湖色。这里的湖色与月相连,也别有一番情味的。”

    安澜望着眼前之景,的确很美,颇是静谧。

    蕴琛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覆了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春水一样柔软的眼睛,美目盼兮讲的应是如此。

    深沉夜幕,几息灯火。薄雾似纱笼于湖面,淡淡月光流泻,湖面广阔、静谧。

    蕴琛竟有几分情动

    箍着安澜细腰的手,紧了几分

    宜青州

    这宜青州接连灾害,朝廷所派刺史,只是宁房王世子,身份是大有来头。可见朝廷对宜青州灾害的重视。只是,百姓一心期待,皆化为乌有,那朝廷命官干出了什么猪狗不如的畜生事。

    粮长一心为民,开了自家的粮仓。

    当地百姓义愤填膺,却又遭那刺史的强压。

    如今只朝廷又派了什么大有来头的,百姓根本不信。

    县衙之中

    一袭刺史官服的温景苏,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则翻看这历来朝廷所赈银两的用度。身侧,就是战战兢兢的知县。

    “这便是全部了?”温景苏问道。

    知县名张长源,当年中了举人,授了九品官,后来一路兢兢业业勤干苦干,才得了知县一职。如今已是知命之年。

    “禀大人,这便是全部了。”

    张长源恭敬道。

    温景苏看了一眼张长源,未什么。

    温景苏此次来宜青州,不仅要接下之前颜甚的差事,解决赈灾后续事宜,为了向明单帝表忠心,这后续宜青州重振的事,也自是落在了温景苏身上。

    论银财,永安侯温景苏自是不缺。也没人会觉得永安侯会缺。但是接下来永安侯之事,却是让所有人惊住了。

    当地粮长自女儿给宁房王世子做了妾后,便心痛神伤,不再开仓放粮。一时间,宜青州粮食短缺的厉害。温景苏便下令,将所剩粮食全部掺了细砂石,并且除了老弱,所有人皆要出苦力才能领取粮食。

    这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一时间,民心沸腾。真正挨饿的流民未什么,一些不是甚饿的懒惰汉子却有心煽动。

    温景苏自己掌着兵权,这民、暴自是不放在眼里。但是温景苏一开始却没有武力镇压,而是择了他门下的门客,最是以舌灿莲花出名。立在发放粮食的台阶上,着其中利弊。

    再以儆效 尤,当中斩了几个带头生事的懒汉。事情总算平息下来。

    这宜青州的赈灾按着预想的进行。

    之前的水患,致使河提溃败,一直没有得到妥善修理。温景苏也是着人,派了自己的军队前去修岸。

    而这其中,温景苏却是去拜访了一下那粮长。

    这粮长,属于一方乡绅。家中最是富庶。

    温景苏坐在厅内,拨了拨茶盖子,下面跪的,则正是腰缠万贯的粮长。

    “听闻粮长女儿最是貌美,不如让本刺史也瞧瞧,若看对了眼,收回去纳个妾也不是不可。”温景苏淡淡道。

    而那粮长一听,则是满头冷汗,跪在地上,他自然知道,这刺史,乃是当今的永安侯,更是那宁房王世子的表亲。

    “大人,人就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嫁了,还有一个就让女留在人身边吧。”粮长将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一磕。

    粮长的祈求,换来的却是清脆的一声,茶盖子落在茶杯上的声音,“本刺史的话,不喜欢第二遍。”

    地上粮长,身子颤抖,虚汗更是落下,道:“是。”随即就跪在地上的姿势,转了头对着一旁的下人道:“快去,快去把姐请来。”

    “啊?是。”一旁的管家见到了老爷的眼色,连忙起身。去请姐。

    过了一会儿,管家领着一女子来了。

    是个吴侬软语家碧玉的清秀女子。

    温景苏瞧了一眼,对上他那清冷的眸光,那清秀女子当即跪下,“拜见大人。”

    “粮长一心为忍饥挨饿的百姓,却不曾想,这后院颇乱。你这女儿,和你无一丝相像的地方。”温景苏道。

    一眼,就瞧出了这粮长好大的胆子,找了个旁的女子替代。

    温景苏眸色一冷,身旁的副官径直向前,一手就架住那粮长往外拖去。

    粮长脖颈被掐住,只觉难以呼吸。两脚在地上拖着,他可是足足有两百斤,却被身旁的副官轻而易举架着往外拖。粮长心中一时生怕,“大大人饶了人!”

    副官松了粮长,粮长一下瘫软在地上。急促大口呼吸着。

    “本刺史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欺瞒。”温景苏看着地上的粮长道。

    一口一个本刺史,谁不知道他是掌着兵权的永安侯。地上的粮长是有苦不出,待胸口的灼烧感退去后,粮长连忙跪在地上,“大人,女马上就来。”

    粮长女儿真正来了后,温景苏瞧了一眼,对着地上粮长道:“这姿色,去本刺史那当个洗脚婢都不够格。”

    这话,让粮长的头磕在地上,死不敢抬头。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他也没脸他大女儿长得就如何漂亮。

    温景苏至宜青州一月,便上书明单帝,道明这宜青州赈灾款有人私自挪用,有理有据甚至附上了这历来赈灾银两的记录。

    明单帝大怒

    命令温景苏彻查

    而这一上书,更是搅的朝堂一时间人人自危。其中最是害怕的,便是此刻最是要功绩的太子。此事,太子未察觉,往了往大了,都逃不了无能两个字。

    而温景苏的上书,只提及了挪用一事。却未再往深了。却已经能让有心人害怕不已。

    而此时,一封书信,递至了恒王府。永安侯亲笔。

    蕴琛开来,纯白纸业只有一字,力透纸背,敛尽锋芒,还。

    蕴琛看了,将纸业揉作一团,捏在手心。

    莫秦明拜访

    亭内

    蕴琛全然一派闲散王爷的姿态,美景美酒,好个潇洒。见莫秦明来了,蕴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这幅正经模样,就不该是出入宝月阁的。”

    莫秦明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自己的确向是拘谨,一淡笑。

    “王爷莫取笑了。”莫秦明道。

    蕴琛看了一眼莫秦明。

    “这朝堂如今最大的事,王爷可知?”莫秦明道。

    蕴琛瞧了莫秦明一眼,反是道:“宜青州挪用赈灾银两一事?”

    “不错。”

    “我向是个闲散王爷的,朝堂之事与我何干?我既不需功绩,也不怕人斥责。”蕴琛望着湖色,淡淡道。

    莫秦明的脸,有一瞬的不自然。

    “倒是你,现在特殊时期,就莫要进我的恒王府了。莫要让旁人以为,我这个风月王爷怎地就和朝堂之事牵扯上了。你怎样,也是个朝廷官员。”

    “王”莫秦明话还未,就看见恒王冰冷的看着他。莫秦明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了一下,随即道,“那臣就先不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