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冷氏上门
“姑娘且听我慢慢来。”润水就将方才外边发生的一切悉数告诉了辛采菲,最后,“于是奴婢便想瞧着大姑娘和九姑娘要如何对巧鄢,于是就跟了上去。”
“可有如何?可有让人责打她,尤其是那孩子?”辛采菲的心里于此时愤恨难平,千方百计就想着寻一个会能报复回去。
润水道:“只让人将巧鄢同笙哥儿绑在了柴房里,旁的倒是没做。”
辛采菲面上尽数是惋惜,“那真真是可惜了,若大姐姐同辛九娘但凡对那妇人和孩子做了一点点什么,传到冷家的耳里怕都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不愁大姐姐不会好过,大姐姐不好了,辛九娘也不会好,她们都不会好。”
她又似魔怔一般突然‘嘿嘿’一笑,“不过我们可以去对那孩子做些什么,就了大姐姐让这样做的,到时候她们自然是有理不清的。”
着竟立时要往外走去。
润水却还有些担忧:“可若我们这样做被人发现了,怕又是一通官司呢,姑娘如今在府中艰难,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辛采菲的语气很是不好,“总归都到了如今这个境地,还能再差吗,可这一切都是辛九娘造成的,看着她好我便不能好。”
润水于是只能跟着辛采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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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辛魏氏那日着人去到冷氏家中将巧鄢妇在辛府门前撒泼打滚的事情同冷夫人尽数了,那冷夫人一面心底里也是真担忧那笙哥儿的安危,毕竟那是冷氏府中如今唯一一个孙子辈的,另一方面,也着实不想得罪辛府。
于是第二日里便携冷似锦去到冷家门前赔罪,也是想着能将辛绥芳接回府中,还有就是让辛绥芳最好接受巧鄢同笙哥儿。
辛魏氏听闻这情况的时候,就是托着病体,也接待了冷夫人。
那冷夫人看面相是个柔和的妇人,一开口同辛魏氏也很是亲近,就:“辛家的老姐姐,算来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也是我身子不好,平日里各府里有什么聚会也大的去,如今这倒算个会,我好同老姐姐话。”
“这便差了,今日我们过来主要还是要孩子的事,至于我同冷夫人的交情,要放到日后再。”辛魏氏皮笑肉不笑,然后直接越过冷夫人,让人去将巧鄢母子给带过来。
冷夫人当下面色僵硬,末了只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老姐姐这话就没意思了,孩子们都还,彼此间难免不懂事,会犯下错误都是情有可原的,只我们却不能同孩子们那般意气用事。”冷夫人柔柔的道,然后低抿了一口茶,待再要什么的时候,身子却瞬间僵住了,甚至都来不及将茶盏放下。
她瞧着被刚刚带上来的笙哥儿,满身伤痕的样子顿时破口大骂道:“我念着你们辛府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合不该虐待孩童,却不想你们竟是这般卑鄙!”
着便连忙招道:“我可怜的笙哥儿,快到祖母跟前来。”
辛魏氏也是一脸震惊,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道:“我还不至于让人去苛待一个孩子,绥芳却也是性子柔和的人,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难不成是”
又忙让人将辛绥芳和辛九娘给从后头叫到前头来。
辛绥芳也是很纳闷,就私底下声同九娘道:“难不成是你让人做的?”
分九娘这会儿正和辛绥芳一样纳闷呢,就:“怎么会,那还只是一个孩子。”
辛魏氏同辛府里的两个姑娘都是一头雾水,偏那厢闹的正起劲。
巧鄢妇只就着笙哥儿爬到冷夫人的跟前道:“夫人明鉴,辛家她欺人太甚,让丫鬟竟上门去,打奴家便也罢了,却连笙哥儿也不放过,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冷夫人听着就不分青后皂白,直朝着辛绥芳就:“原先你在我们府里的时候脾气就怪,念着你出身好些,我时常不同你一般计较,没成想你回了辛府却是越发的飞扬跋扈了起来,外边都传什么辛氏长女,温柔娴淑,最是良配,我呸!”
半点都没有刚刚进来时的那般好听,什么孩子犯错难免,什么辛冷两家之间的情谊。
辛绥芳被婆母当着娘家人的面就这般一,面上也挂不上,她急着解释:“母亲,我不是这样的人,您是知道的,这其间一定是有误会的”
瞅着自家大姐姐在冷夫人面前一味伏低做,偏冷夫人便就是那般高傲,一点都不理会大姐姐。
而后边巧嫣不知何时却跑到了大姐夫冷似锦那里,低声哭泣,双目含情,冷似锦倒是没什么,他只抚摸了笙哥儿的父母以作安慰,可他是站在哪边的,一目了然。
九娘怎能不替大姐姐感到生气。
忍不住便:“我大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整个鄞都谁不知晓,冷伯母却在如今什么情况都不明了的时候,这般污蔑我大姐姐,便就是冷伯母不信我大姐姐的为人,可大姐夫你同我大姐姐日夜生活在一块儿,难不成也不知道吗,便不能为我大姐姐辩解一番?”
辛绥芳忙将九娘给拉到后头道:“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然目光也不尽然瞟向冷似锦,那冷似锦却只动了动唇:“我原也以为绥芳是个温婉的性子,可不过一个孩子她便那般容不下,我倒有点看不懂她了,笙哥儿受伤总是事实,归根究底都是妇人之争,我总是不好掺和进去的。”
辛绥芳只自嘲的笑了笑,已是没了半点争辩的心思,“婆母向来看不惯我”
“这你便是认罪了?”冷夫人这时态度却仞的好了些,“我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便如今我们两家人各退一步,我不追究你苛待笙哥儿的罪名,你且也别就着似锦同巧鄢没名没分的事,就让她进了门,同你相公做个,再将笙哥儿养在膝下,这样大家都好,你瞧着可行呢?”
这还不够,竟又补充:“反正你也是个不能生的。”
那冷夫人一边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一侧,一面护着笙哥儿,巧鄢则在一旁尽是哭泣,听得人好生烦闷。
辛绥芳莫名觉得有些可笑,那便是她心侍奉了三年的婆母,临到事了半分情面都不讲,倒同外边的女人亲似母女一般,她觉得透心凉,连带的也失去了争辩的心思,道:“真的只有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