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礼成

A+A-

    辛潇潇于感情方面,是个榆木疙瘩,他只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很伤心,又百般苦恼,魏姐姐难不成不喜欢他?

    却还是公主温宜嘉摇摇脑袋,十分恨铁不成钢道:“辛表哥真真是笨极了,魏姐姐心心念念的是我皇兄,她的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旁人半分?”

    辛潇潇道:“你孩子懂什么,她若真喜欢皇帝表哥,却为何不做他的妻子,反而要远离他,甚至为了不进宫,而凭空诌出我与她的婚事呢?”

    “是表兄傻,魏姐姐分明就是太爱我皇兄了,所以不想让我皇兄为难,不想成为皇兄的拖累,这才不进宫的,你当是什么?”温宜嘉歪起脑袋,莫名想着分明都是有血缘的亲人,怎么如她宜嘉这般聪慧的,却还有潇潇这等不通人情的表兄。

    霎时间被温宜嘉给点醒,辛潇潇口中只觉得一片苦涩,“那皇上表兄呢,他喜不喜欢魏姐姐。”

    “自然也是喜欢的。”

    “那”

    “你是想问皇兄为何不迎魏姐姐进宫吗,那自然是不想要魏姐姐跟着他受苦了,皇兄虽是这万民之主,可你不懂,他却极懂,便如他今日受人制衡,轻易娶咏鄯进宫,只会是害了她。”明明一丁点的年纪,温宜嘉却的极是头头是道。

    辛潇潇不免苦笑:“这么,纯粹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生而迟钝,因此年逾十八,却于感情上也是一窍不通的。

    初始听父母要他迎娶魏姐姐,辛潇潇竟是有些欢喜的,后来这欢喜竟似入了魔障一般,一天天的越发期待。

    直到方才,如梦初醒。

    于魏姐姐,辛潇潇也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一晃吉时便到,新帝与柏九思行大礼,至礼成。

    他站早昭月宫的高台上,瞩目远眺,隐隐似乎能看到他曾经心爱姑娘的背影,那般决绝。

    罢了

    她终会有自己的美好命好,她会嫁给潇潇表弟,过平凡而又快乐的每一天。

    只有他,在这深宫中,煎熬且挣扎着。

    陡然间觉得今日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他猛然闭上眼睛。

    ++++++

    “咏鄯,你当真就要这般决绝吗,难道就不会舍不得你父亲同我吗?”魏夫人孙若訫很是心痛,她从前就知道,自家女儿虽然瞧着是个性子极温软的,然而却比谁都要决绝。

    认定的事,就是一辈子。

    认定的人,也是一辈子。

    “母亲,阿鄯并没有不要你和父亲,阿鄯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爱你们,况静慈庵离得也不过是在邵都脚下,并不太远,父亲和母亲随时都可以去看女儿的。”

    她这样安慰道。

    魏夫人问道:“你当真想好了吗?”

    “嗯。”魏咏鄯点头道,“因为觉得前路迷茫,所以想去那里寻求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也罢,我们就只你这一个女儿,从来是你想做什么,我们都遂了你的,只要你觉得高兴,我和你父亲纵然伤心难过也都支持你。”到最后魏夫人却也只得退步。

    魏咏鄯对着魏夫人和魏喜成并叩了三下头,这才离去。

    ++++++

    却皇上大婚这一日晚上,并没有去到新后的昭阳殿中,而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今日是他的好日子,可他觉得很难过,难过到假若真要去面对柏九思,他怕他忍不住会对她恶言相向,他怕自己长久以为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会见了鬼去。

    不想竟是还有同好之人,表弟辛潇潇竟是寻到了他。

    “我闻着酒味就到了这房顶上,还想着是谁这般会享受,迎着浩荡月空来喝酒,不想竟是表兄。”辛潇潇掀袍就坐在温维帧的身边,又:“表兄可是皇上,今日有事表兄的大喜之日,表兄却为何竟会在这儿喝闷酒呢?”

    “皇上?大喜之日?”温维帧着竟是笑了起来,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可朕却做不了自己的主,你朕这个皇帝是不是连你都不如呢?”

    辛潇潇道:“那这么来,表兄也是爱魏姐姐的?”

    爱吗?可他没有娶她。

    不爱吗,那他还能爱谁?

    他只自嘲笑道:“朕是君王,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只有喜欢,朕大概是喜欢咏鄯的,可也没那么爱,朕爱的是大魏的所有子民。”

    “表兄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耳边是温维帧难得的‘真话’,又回想着先前温宜嘉同他过的话,自言自语道:“表兄这个皇帝,当得当真是有些窝囊。”

    “难为魏姐姐那般爱你了”

    “你什么?”他听不真切,可他隐隐约约好像听着他在咏鄯。

    辛潇潇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表兄若是再不过去,皇后怕是要着急了。”

    “是,也是该着急了。”他冷不丁便收起了酒罐子,又递给辛潇潇道:“这瓶上等的女儿红,朕赐给你。”

    红衣烈烈,他朝着远方走去。

    辛潇潇的没错,柏九思寻不到皇上,心急了。

    她最是知道自个儿凭借着什么肮脏的段进来的,自也知道皇上也许把她当妹妹,但没当过妻子,那种情人间的喜欢是没有的。

    于是越发焦灼。

    被娇养的大姐焦灼了,只会拿下人出气,柏九思也是这样,她罚不了皇帝身边的宫人,就罚自个儿身边的,令他们头顶着青花瓷在外头跪着,若是谁摔了碰了自是秒不了一顿鞭打。

    直到温维帧过来后目睹这一切。

    “皇后这是”

    柏九思一瞧着皇上过来,立时就哭哭啼啼道:“皇帝哥哥,你总算是来了,九思以为以为你不喜欢我,不会过来了呢。”

    “九思在什么,今日是朕与你的新婚之夜,朕怎能不过来?”他揽过柏九思的,目光如父如兄一般,擦拭掉她面上的泪,心疼道:“究竟是谁惹的九思,却让你竟哭了,要知道咱们九思有多金贵,真是该打。”

    一下子被这目光瞧着,柏九思只觉得一阵暖意袭来,顿觉心安道:“没什么,臣妾就是想皇帝哥哥了。”

    “那不是那些人做的蠢事,惹得九思生气?”温维帧又问道,语气中是极为柏九思着想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