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恶心

A+A-

    入夜。

    镇国公府灯火辉煌,空气中酒香四溢,宾客满座。

    刚刚换上暗红色百寿锦袍,正欲前往前面大厅的公镇国公,此刻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皇上不让办宴席,他偏偏就要办,不止办还要办得漂亮办得人尽皆知,办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有多高兴。

    今天的日子对他来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不仅是他的生辰,还是他这些年死对头墨臻逸最后的日子。

    开席前,派去的人回禀,墨臻逸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刚拜完堂就当场吐血昏死过去了,本身的蛇毒外加他另外派人下的毒,这次就是有神仙,墨臻逸也别想能再醒过来了。

    虽然今天还是有些糟心的事,比如被金满库拔光了头发的儿子卢竟生此刻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里疼得打滚,御医还这头发是永远都不可能长出来了。

    但相比自己的寿辰和庆祝墨臻逸嗝屁来,这算不得什么。

    明日朝堂之上,没了墨臻逸这个绊脚石,他可以很顺利的拿回所有兵权,到时别收拾一个金满库,他会直接带人去铲平整个龙虎寨,拿龙虎寨所有人的头颅来祭奠他儿子的头发。

    “来人,去点炮仗!”

    镇国公大一挥,打算炮仗一点就开席。

    话音刚落,从旁边的角落里蹿出了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老奴这就亲自去!”

    话的是管家。

    一听到他的声音,镇国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给我滚!”

    有些糟心事里的事也有这个老奴才的。

    堂堂镇国公府管家竟然好男风,还被所有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们都瞧了个正着,镇国公觉得自己所有的脸面全都给丢尽了。

    要不是今儿是他的生辰,府上不能见血,他一定当场就拧了他们的脑袋,他让人把这对丢尽了他里面的狗男男关进了柴房,没想到他竟然还出来了。

    “国公爷,你要想拧了老奴的脑袋,也让老奴伺候完今天啊!今天府上的好多事都是老奴亲自安排的,老奴不亲自管着的话怕是得乱套啊!”

    管家扑通一声在镇国公面前跪下,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镇国公是多看他一眼就觉得他恶心,好什么不好竟然好男风,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好男风之人了,正欲不耐烦将他轰走,管家忙又哭着爬到了他跟前,抱着他的腿痛哭了起来。

    “国公爷,老奴伺候你多年,你还不知道老奴是什么样的人嘛!老奴那是被污蔑的啊!将老奴扒光了和厮绑在一起,为的就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恶心国公爷你啊!”

    镇国公正要抬脚将他踹开,听到他这样,抬起的脚又放下了。

    管家知道自己的话镇国公信了,于是忙又开口道“老奴已经查到是谁要害奴才恶心国公爷你了!”

    “谁?”

    镇国公蹙眉。

    老管家没吭声,而是冲自己刚刚出来的角落挥了挥,于是又跌跌撞撞出来了一个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被扒光了和管家绑在一起的白脸厮。

    看到他,镇国公的脸更难看了。

    让他出来,这不是诚心恶心自己么!

    镇国公气得一脚将趴在自己跟前的管家给踹开了。

    管家在地方翻滚了好几圈,鼻子下巴都给磕破了,疼得他差点当场飙泪,但最后还是死死咬住了唇瓣,他心里清楚,他们要想活命,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会。

    “国公爷,你听我呀!”

    他咬牙又爬到了镇国公面前,再次紧紧抱住镇国公的腿。

    “老奴跟在你身边多年,知道你最厌恶什么,奴才又不蠢,怎么会在国公爷你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呢,老奴真是被陷害的呀!”

    管家完冲白脸厮使了个眼色。

    白脸厮会意,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托着,跪着毕恭毕敬呈到镇国公面前。

    看到这枚玉佩,镇国公的脸当场黑了。

    “这是我们被放出来后去草地上找到的,当时那人绑我们的时候,我就觉着他的身影看着眼熟。”随后管家又指着白脸厮问道,“国公爷还记得吗?他可是大少爷亲自挑选去身边伺候的。”

    这事镇国公当然记得,卢凌霄回京后,自己挑了一院子容貌娇嫩的丫鬟去伺候他,为的是能哄得他开心,然后顺了自己的心意。

    没想到,那些丫鬟他看都没看一眼,最后指了站在走廊上跑来看热闹的白脸厮,只要他一个人伺候就成了。

    当时自己虽不悦,但还是遂了卢凌霄的心意,不过事后,他让管家去找这个白脸厮,让他好好盯着卢凌霄,有任何不对劲赶紧来汇报。

    “大少爷知道他是国公爷派去监视他的人。”

    “就因为这个,他就绑了你们来恶心我?”

    镇国公不信。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你。”

    管家抬头冲白脸厮示意了一下。

    白脸厮忙开口接过话茬“大少爷自从知道奴才是国公爷的眼线之后就不再让奴才近身伺候了,奴才懊恼后悔也害怕没做好国公爷吩咐的事情,于是那天特地去福耘寺拜神,希望得菩萨保佑能帮帮奴才。

    那天奴才去的晚,刚到就听到在福耘寺的香客们夫人和梁夫人梁姐不知道为什么下阶梯的时候脚滑滚下了阶梯,还都摔得特别惨。

    当时听的时候,奴才正好就站在夫人摔跤的地方,巧得是,奴才当时在地上发现了好些这个。”

    白脸厮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着的帕子,再次毕恭毕敬呈到了镇国公面前。

    镇国公伸接过打开,竟然是松子。

    看到这些松子,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马车赛后卢竟生被抬回府中,袁文海当时就与他了,是有人在暗中拿松子当武器阻拦他,伤了竟生。

    现在前后联想起来,他明白了。

    卢凌霄不满意自己给他选的婚事,就故意暗中搞破坏,先是去福耘寺对付了梁夫人梁芷珊和夫人,之后又去郊外针对梁智进的儿子和竟生。

    所有的缘巧合让自己误以为真的是两府八字不合就退了这门婚事,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暗中动的脚。

    明着反抗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偷偷藏着这么多的心思暗中来和自己作对,镇国公越想越气,恨不能现在就亲掐死他。

    “这个孽障人呢!赶紧给我把他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