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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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师:“不,我知道。”

    书别意:“楼主知道什么?”

    我晓得你退位的什么主意。唐师迟疑片刻,摊手嘀咕了句:“你老了,不动了。”

    他有片刻想问书别意闲的没事干嘛要喜欢自己,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可以解决绝大部分内心的纠结,可书别意到底有多想不开,非要这样子。

    “楼主竟然这样认为吗?”书别意语带危险。如果这种话的是别人,他可能不会在意,但面前之人是唐师,他就要好好和对方计较计较。他:“让楼主有这样的想法,是我的错。”

    “不,我乱的。”唐师立即改口道:“你还健壮得很,你要是老了,谁还能满足得了我,正道岂不是变得十分无趣。”

    想到未来,他枯了。

    书别意一时不出话,脸上发热,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这个随心所欲的魔尊过于有话直,而且完全不加以修饰,让人又喜又悲。

    唐师古怪地看了眼自己**,书别意忽然猛烈咳嗽,唐师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

    ……

    暗主走出锈剑台,来到直入山巅的天梯前,看到夜主正在拿手下撒气,嘀嘀咕咕楼主一会要吃书别意,一会又不让伤害书别意,领导这么反复无常,下属很难做。

    见暗主走过来,夜主摆摆手,挥退手下,瞧着这难得接近自己的同事,后者一如既往阴沉脸,的话却很有意思。

    对方:“做人下属,就要看人脸色行事,除非自己坐到万人之上的位置。”

    “我是楼主的下属,职责就是以楼主的心意行事。”夜主盯着暗主,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万人之上的位置,唯有楼主能坐。”

    艳阳如火,却穿不透暗主身周阴暗的气势,这个人好像和那些积极火热的东西隔绝,自顾自地处在一个冰冷的世界。他:“四天前,你带着一帮人马在天梯拦截楼主,为何什么也没做?”

    夜主:“关你屁事?”

    暗主:“合作。”

    夜主火红的眉毛一扬:“你要和我合作什么?”

    暗主:“你竟然蠢到这种地步吗。”

    危楼两大护法,互相看不顺眼已久。

    夜主是地道的奸人,有可能对身边任何人下手,只要他认为出手能为自己带来利益或者好心情。他会狗胆包天地妄图攻击唐师,只要发现不过,也能当场变脸当一只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舔狗。

    而暗主是危楼最高冷的人物,只有楼主的话会遵守,其他人只是从他身边路过,都能感受到一股“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的强烈鄙夷,更别跟他对话。夜主每次看拿到暗主,都觉得自己正在被鄙视,每次跟他对话,都觉得自己正在被嘲讽。实际上他的感觉一点没差。

    这次有更让夜主在意的事情,他尽量忽略话中的嘲讽,:“我不确定楼主到底有受重视还是没有,就撤退了。”

    暗主:“楼主内伤严重。”

    夜主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暗主:“如果楼主没有任何受损,那天喷我一脸血就是故意的。”到那一天,他露出万分嫌恶的表情。

    “表演一出戏,不论有何目的,都不是楼主的风格。”他恶心地。

    “楼主不爽就,不想就喷,不玩弯弯绕绕。”夜主岂会不了解楼主的作风,道:“但楼主改变了风格。”

    他告诉对方那天楼主与以往大相径庭的作风,邀请暗主往永夜庭一坐。二人便一边交谈,一边步入永夜庭。一踏入金碧辉煌的厅堂,惨叫声从远方不知何处传来,隐隐约约,不绝于耳。

    辉煌明亮的人间炼狱。

    暗主:“若非那日吐血,你就不会壮起狗胆,后续就不会有楼主改变作风这些事。”

    夜主若有所思:“你认为一个反常是意外,另一个反常是为了弥补?”

    交谈间,仆人捧着一个金玉酒瓶过来,为夜主和暗主斟酒。仆人只着一条长裤,上半身光裸,脖子上套了个带铃铛的颈环,纤细的身躯皮肤白皙,这种唇红齿白的少年,是夜主的嗜好。

    夜主将少年挽入怀中大力抚摸,少年皱眉忍痛,忍着被捏痛的不适不敢出声,软软地靠在他胸膛。夜主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

    暗主:“你比较好对付。”

    夜主一声大笑,明了暗主想合二人之力对付唐师、将来再对付他的想法,现在他们利益相同,将来的事将来再。面对唐师他毫无胜算,但若是暗主,他有信心。

    暗主一瞥酒杯,酒香扑鼻,但这个地方无趣恶心得他连碰都不想碰到酒杯,坐在这里已经花费了巨大的自制力。

    唐师命令不许伤害书别意,着实让暗主很意外,意外过后,他便有了想法。

    “这是个机会。”他:“灭唐师,让书别意元气大伤。”

    夜主赶紧靠了过来:“你有什么计划?”

    暗主便将想法与夜主,夜主听罢,愉悦不已,大笑计划若是顺利,不光能让书别意元气大伤,不定还能送他上西天。

    暗主冷脸:“合作期间,不准杀害书别意。”

    “为什么?”夜主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邪道都忽然维护起正道龙首来了?嫌平日正道找的不痛快还少吗?

    “没有理由。”暗主不容置否道:“你可以囚禁他,让他痛不欲生,但绝对不能让他死。”

    夜主抓揉少年平坦的胸部,后者脸都红了,他看也不看一眼,只量暗主。

    除了楼主、谁的帐也不买的高冷暗主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显然暗主并不算多做解释。

    “可以。”夜主道:“可以,我就不杀他。”

    暗主起身,没兴趣多看金灿灿的永夜庭一眼,转身离开。

    ……

    银月,冷夜,冰轮清醒就看到满目的月轮,身体一个抽搐当即爬了起来。他环视周围,发现自己不知是在谁的房间里,轻纱半遮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醒了啊?”那人道,是书别意的声音,“这里是唐师的房间。”

    冰轮走过去:“城主,你还好吗?”

    一看,发现城主只是很惬意地躺在床上……

    唐师:“我好得很。”

    冰轮等了一会,发现唐师了这一句接下来就没话了,不是很确定地:“我的功体没有被封,可以全力配合城主脱离此处。”

    “啊……”唐师想了想,:“我的功体被封了,无法运转真气,不过你不用担心性命,我与唐师做了交易,他不会伤害你我。”

    冰轮:“我该如何帮助城主?”

    唐师慵懒地:“别折腾了,呆着吧,明天我们就能脱困了。”

    冰轮疑惑,但唐师看起来不太想多费唇舌解释,他就识趣地没有再问,在房里走了一圈,看看窗外,试探性地推开门。外边无人,唐师也没有就他的这个举动什么。

    “城主,我想出去看看。”冰轮低声道:“探一探危楼的路线。”

    唐师:“去吧,别下水。”

    冰轮应了一声,心翼翼出了房间。

    无忧殿与云比肩,孤高寒冷,冰轮跃上房顶,侧头便能看到硕大的月亮仿佛近在身前,实在是太近了,大得可怕,让人畏惧。

    冰轮心中不适,落到地面,在建筑之间悄无声息疾行。

    暗主正在锈剑台闭目养神,在月光下放缓思维,试图不去想那些已经过去太久的过往。他忽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我的锈剑台最近太热闹了,接连两个人不请自来,我不喜欢。”

    他确定今夜的这个人,和昨夜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人。昨夜那人能不惊动锈剑台任何人,直到他回来发现宝贝被污才察觉入侵,而今夜的这个人,甚至没发现自己屁股后面的尾巴。

    一息之间,暗主便到了不速之客面前,灰白长发因盛怒狂乱翻飞。对方眼前一花,就被箍住了咽喉!

    ……

    书别意在亭边喂了一晚上鱼,把两大桶鱼食喂完了。池子里据是条北海里的怪鱼,唐师也记不得到底是什么妖怪了,当时他心血来潮,就跑过去把怪鱼扛了回来,养在自家池子里,失了兴趣之后就老不记得喂。

    原本书别意是算今晚静坐调息的,被唐师躺床上一句“你不跟我睡觉?”给惹得静不下心来。为什么唐师要邀请他一起睡觉?他们两个根本就不需要睡眠!

    他还不心动心了一下,寻思跟唐师躺在一张床上过一晚也没什么,让冰轮继续昏迷着就是,危楼中人没有命令都不敢靠近,不会有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不该有的举动。

    万一被唐师发现端倪……

    以他对唐师的了解,对方发现后的反应一定不会是欣然接受。若要袒露自己的内心,书别意拒绝欣然接受以外的任何回应。

    书别意心思沉重地离开池子,看到暗主拎着动弹不得的冰轮走了过来。暗主把冰轮丢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谨遵楼主吩咐,属下没有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