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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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倾被陆瑾川丢出去了,空气陷入一团死寂。

    平日里本就门庭冷清的陆宅,在烟雨朦胧中更加静谧,冷的似冰。

    云倾倾在的时候,还能听见她没规没矩的嬉闹,此刻相比较而言,此刻简直如同冷冰冰的地狱。

    李伯念及此,在看到门外倾盆大雨没有停止之势,心头蔓延一股担忧。

    云倾倾到底才十八岁,心智尚未成熟,这样的惩罚难免太重了。

    “你去劝劝三爷,到底是陆家的姐,而且昨天她高烧才好”李伯轻叹一声,忍不住开口道。

    一旁沉默不语的江北,眉心微微的蹙紧。

    余光瞥了一眼二楼书房紧闭的房门,江北没滋没味道,“谁让她平日太放纵自己,早就提醒过她不要作死,这是她自找的!”

    听这话,李伯叹息的声音此起彼伏。

    江北掏了掏耳朵,咬咬牙还是抬腿上了楼梯。

    黑沉沉的乌云将天空压抑到了极点,连带着书房的空气抽干了一样,没有生的陷入一团黑暗中。

    凛冽如寒霜的冰冷充斥在诺大的书房,不见一丝光亮,仿佛置于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沙发上,男人斜支着额心,空洞的眼眸不见深邃,宛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的凝在一个点上。

    指细细摩擦着已经摔坏的玩物,记忆深处的匣子打开,这是女孩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

    称不上好看,奇形怪状的棱角犹如她浑身的倒刺与防备,稍不留神就可以将人划个头破血流。

    可这是她送的。

    “轻轻”

    陆瑾川念及那个名字,整个心脏如同被一双铁死死攥紧了一般,痛的撕心裂肺血肉模糊,还依旧将她的音容面貌深深刻一遍又一遍。

    连她的死,他都不是最先得知的。

    他微微捂住心脏的位置,微敛的长睫下灰暗成了死色,脖颈颓败的仰在侧棱上,试图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彻底沉睡过去。

    “三爷。”

    门外清脆的扣门声,打断了陆瑾川的思绪。

    男人眉心微微蹙紧,缓了好久,薄唇轻启,冰冷到极致的声音才传来,“进来。”

    进门,江北微微颔首,看见陆瑾川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急忙上前一步,“三爷,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不用,什么事?”他的声线低哑的厉害,只是里还紧紧握住那个玩物。

    今天是那位姐下葬的日子,江北虽没见过那个女人,但知道对于杀戮果伐冰冷暴戾的陆瑾川而言,这是他最柔软的一面。

    是任何人都不得触碰的禁忌。

    眼下并不是好的开口时,可一想到那个云倾倾愚蠢的模样和李伯唠叨的叹气声,咬咬牙才下定决心。

    “姐出去快两时了,雨未见有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车经过,姐高烧才退怕是受不了。”

    江北有些犹豫,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沙发上的男人。

    陆瑾川的指微顿,那双微敛的眼眸掀开,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

    江北只觉得毛骨悚然,仓皇的收回视线。

    “她去哪了。”男人语气平淡的开口。

    江北吞咽一口唾沫,“姐被您赶出去后就走了,一路淋着雨不知道去哪陆老爷子去世前特意嘱咐您照顾姐,属下觉得还是将姐接回来吧。”

    “是吗。”

    是吗?是什么意思。

    到底接不接回来

    江北向来想不清男人的想法,更不敢推测。

    陆瑾川的指微点着沙发的一侧,那双陡然深邃的眼眸黑的彻底,完全看不清一丝流光。

    “还有事?”

    江北急忙道,“没没了,我先出去了,您若有什么事再叫我。”

    关上房门,直到隔绝了与男人的视线,江北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三爷还是没松口将云倾倾找回来,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奇怪,换做以前,云倾倾做了更严重的事被赶出去,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越是态度恶劣她越是死皮赖脸待着。

    今天她转身走的那一刻,干净利落,想想还挺有勇气。

    敢和三爷叫板,整个帝都就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