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晕了
可偏偏这样寡淡的态度,让程辰浑身颤抖的跪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余光看见慕雪柔的攥住了腹部,程辰咬咬牙,硬是没松口,“你再给我多少次会我也就是这句话,这就是事实,你还让老子什么?怎么,你还以为老子在你这里能有内应?”
此话一出,下一秒就被江北狠狠踩在脚下,江北脚下用力,踩住他的心口,冷声警告,“给我好好话!”
程辰后脑勺着地了,眼神依旧不羁,只是疼痛让他五官紧皱,原来那副俊俏的模样已经扭曲了。
“不?”陆瑾川薄唇轻启。
室内温度,陡然降下几度冰冷。
然而在这么强势的压迫下,程辰依旧咬紧牙关,一句话没。
云倾倾撑着下巴,指有规律的点在栏杆上。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只会问女人要钱的白脸,现在看来,居然还有点骨气。
可惜了,栽在了慕雪柔上。
男人能这么坚持,那慕雪柔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云倾倾目光移过去,慕雪柔已经开始坐如针毡。
慕雪柔看见程辰满脸带着血,又见陆瑾川露出如此阴鸷的一面,已然是心惊肉跳。
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在得知程辰出事的第一时间下了楼。
慕雪柔鼓起勇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话的嗓音有些飘忽,“三、三爷,我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您继续,我有点不太舒服,就先回房间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空间。
然而,陆瑾川没让她走,“你过,你和轻轻是从一起长大的。”
慕雪柔僵在原地,一步踏不出。
她不知道陆瑾川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慕轻轻,还问她这个问题。
慕雪柔眼里有些闪烁,她扯起笑脸来,“是、是啊,姐姐和我没有分开过。”
不管怎么样,陆瑾川没有戳破,她只能圆谎。
陆瑾川眸光从地面上的程辰身上,移到她脸上,缓声道,“轻轻所在的组织是欧洲地下最灰暗的党派,既然你和她形影不离,还怕这些东西吗。”
慕雪柔生怕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当即否认,“不,我不害怕,我只是”
“不害怕就好。”陆瑾川没让她将话完,“不如、你来亲自审问他,身为轻轻的妹妹,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慕雪柔登时面色煞白,“我”
她哪里能料到,陆瑾川居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楼上,云倾倾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
不得不,陆瑾川这做法有点意料之外,他不是一向最信任这个女人吗,可现在居然让她动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前世,她过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慕雪柔既然了解她,还自诩是她慕轻轻的妹妹,那么就一定知道该怎么审问犯人。
她倒是要看看,慕雪柔准备是怎么审问她自己情夫的。
云倾倾脸上的笑意加深,柔和的光打在她脸上,有一种淡淡的阴森。
陆瑾川出这话过后,大厅陷入了诡异急促的沉默当中。
慕雪柔吞咽了下口水,抬眸过去,正好和程辰的视线对上,她极快收回目光,转头却撞入了陆瑾川如同冰窖的眼底。
她的心往下沉去,没有底。
无论陆瑾川出于什么目的,她必须要做出选择。
片刻,慕雪柔攥紧指,缓慢点头答应,“好。”
陆瑾川移开视线,朝江北示意。
随即江北就转身,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排道具来,一一摆放在桌面。
匕首、钳子、术刀、锥子、长钉
一件比一件触目惊心。
江北冷漠排开,伸做了个请的势,“慕姐,选样顺的吧。”彷如就像让她点菜一般。
“我,我用这个吧。”
慕雪柔犹豫着,最后选了把匕首,她一步一步走到程辰面前,指都在颤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挥动刀尖对准男子,“你,你自己吧。”
程辰看她一眼,没有话。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该什么最好早点!”慕雪柔意味不明的再次开口逼问,是逼问,但话语里带着隐隐的威胁。
程辰盯着她,转头将嘴里新冒出的血水吐出,目光森冷,“你真的要我?”
慕雪柔蹲下身子,咬咬牙,“你最好想清楚再,三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是吗?”程辰轻哧。
慕雪柔被他这副态度惹急,生怕他听不懂自己话语里的威胁,不禁又加重了语气,“想清楚了,要是错了什么,编什么谎话,让三爷不高兴,可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我可就了”程辰看着她,面露讽刺之色。
见他居然这么无所顾忌,慕雪柔的指都在发抖,她眸中水光闪烁,程辰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莫不是要出卖她不成?
念头才起,程辰已经张口,勾着唇角望向陆瑾川,继续往下开口,“那我就告诉你吧,老子的内应就是唔!”
话音未落,他一声闷哼,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慕雪柔拿着匕首,刀刃不知何时已经猛地捅进了他的腹部。
程辰就这么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他腹部汩汩流出,他双眼猩红,就这么看着慕雪柔。
慕雪柔瘫坐在地上,脚发软,有些哆嗦往后爬。
而这一幕,落在云倾倾眼里并不意外,眼底并没有太大的情绪,似乎慕雪柔的做法完全在她预料之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信任,都抵不过欲望和利益。
不仅是云倾倾,陆瑾川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云淡风轻看着。
血迹散发开来,空气中充斥了一股血腥味。
江北意外了一下,连同看着慕雪柔的眼神都变了,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狠辣至此。
他抬示意下将程辰抬出去,然后他走到了慕雪柔的面前,“慕雪柔姐,三爷是让你审问,可没让你自作主张杀人。”
“我我,不是我,我没杀人!”
慕雪柔浑身颤抖着,目光呆滞的盯着地上的血。
不知是情绪波动太过剧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皮一翻,竟当场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