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道暗蓝色的身影
不妙啊。
画妘兮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往上爬,爬上更高的树杈。只是等她垂头看时,却见到粗壮的树身被搭上了梯,不禁拳头渐渐收紧。
她没想到画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故伎重施,还利用了年仅五岁的画天宝。
难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个个都丧心病狂!
下面的家丁方才被画妘兮用石子砸怕了,只心翼翼地仰头观察。
画皖希一直关注着画妘兮,心下很快有了估量,她笃定,“她没力气了,你们上吧,下面有软垫,掉下来也不碍事。抓到了人,老爷重重有赏!”
画妘兮听到了画皖希的话,但是她这会浑身难受,不断变换姿势。
然而却也改变不了体内的燥热。
这不比被毒辣太阳暴晒的燥热,是流窜在体内的湿热,根本无处发泄。
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到四肢的力气在不断流逝,脑子也开始发昏。
刚刚她遛着一群家丁把画府给砸了个遍,剧烈的运动会加速药性发作
怎么办!
画妘兮勉强又砸下几个石子,却全无力道。
原本爬上来的家丁还心有余悸,发觉石子砸在身上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便蜂拥而上。
“滚开!”画妘兮强打精神,睁开昏沉的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家丁贪婪的笑。
树高危险,画妘兮摇摇晃晃,家丁不敢轻举妄动:“王妃,您还是乖乖随我们下去吧。免得万一掉了下去,那伤的可是您自己。”
画妘兮望去,眼神幽幽,看得冲在最前的家丁心里发虚。
“即便我的确触犯本朝律法,身为皇家人,也该是宫里捉拿审问,你们就不怕触犯天威吗!”
“这”家丁明显犹豫起来。
画妘兮又道:“宸王府随我来的人也被你们控制了吧?怎么,你们要谋反吗?”
一口一个忤逆、谋反,那家丁果然畏惧了起来。
尚书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啊。
前面可还有几个人位于尚书之上,可不是想要谁得命就能要谁的命!
而且宸王妃怎么也是天子的儿媳妇,要是真把人给抓了,惹急了真龙天子,谁有两个脑袋来任人砍?
“休听她胡言乱语!”画皖希在下,看树上两人嘀嘀咕咕,心中怀疑画妘兮又如那日在酒楼前一般胡编乱造地唬人。
“爹爹,王妃伶牙俐齿,还是把她弄下来为妙,免得多生事端!”
画夫人趁,一拍画天宝屁股,弄得他又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你这当娘的也不心一点!”画易齐来不及回答画皖希,一颗心都在画天宝身上,因此没有注意到画皖希眼中的嫉妒。
画夫人满脸委屈,搂着画天宝埋怨:“老爷,天宝屁股刚刚都被摔红了,孩子疼,他能不哭吗!”
画易齐一听,想起方才画妘兮虐待他宝贝儿子的场面,就恨不得把画妘兮压在板凳上抽几百鞭子。“我怎么会生下这等孽种!”
树上依旧僵持着,画易齐斥道:“还不快点动,有什么事有我担着!谁第一个抓住画妘兮,我赏他一箱银子!”
啥,一箱银子?
意识已经被烧得模糊的画妘兮恍然听见这句怒吼,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这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最起码得值一箱金子啊!
一听有银子拿,家丁个个眼睛放光,加之树下的不断催促树上的人怂就下来,激得树上的一狠心一闭眼,上前就抓住了画妘兮的腕。
不行,决不能束就擒!
可惜,即便心中在呐喊,画妘兮还是软软地被家丁给捆住了双。
看着画妘兮被家丁扛下来,双目发红,眼神浑浊。画皖希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怎么这个样?”画易齐厌恶地瞥了一眼。
画夫人刚想用天热乏力的借口糊弄过去,画易齐就满不在乎地挥吩咐:“把人带到祠堂捆起来,先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跪上两个时辰!”
画皖希眼珠一转,立马过去抱过画天宝。
“什么?天宝要打回来解气啊?”
声音不大不,正是在场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画皖希!
做作的声音传进画妘兮耳中,她恨不得跳起来压着画皖希狠踹一番,可惜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画天宝原本没有此意,经画皖希一引导,立马指着被捆住的画妘兮嚷嚷道:“爹爹,打她!她是大坏蛋!黑山老妖!打死她!”
画皖希巴不得如此,连忙把鞭子从屋内拾过来,塞在画天宝里:“天宝不急,咱们慢慢打回来!”
你还是个人吗?
画妘兮强稳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画天宝可是画皖希一母同胎的亲弟弟,就这么把孩子往坏了教?
还有点良心吗!
画皖希记恨着方才在屋内,画妘兮打她的那两鞭子,迫不及待握住了画天宝的,狠狠向画妘兮抽去。
画妘兮奋力睁着双眼,饱含愤恨与不甘。
就算身体反抗不了,她也绝不会有任何闪躲的举动,她绝不认输!
鞭子划破空气,声音猎猎作响,让人立即就联想到落下后那痛苦的感受。
啪!
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一道暗蓝色的身影,挡在了画妘兮之前。
夜溪宸坐在轮椅上,眼神冰冷,瞥了瞥被他发出暗器隔空钉入地上的长鞭,环视在场众人。
“有谁可以向本王解释,为何这条鞭子,会打向本王的王妃?”
画易齐狠瞪了一眼随后跟进来的下人,责怪之意明显。
那下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爷,人来不及通禀,宸王爷就进来了”
夜溪宸一个势,那人就被沈默影扼住了喉咙。
“怎么,”夜溪宸眼神越发冷冽,强大的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鞭打王妃,阻拦本王,这就是你画尚书对待女儿的回门礼数?”
“都是误会。”画易齐笑着打哈哈,连忙吩咐道,“还不快点给宸王妃解开!”
“误会?”夜溪宸笑意似有似无,寒冷入骨,“那这打过来的鞭子,也是误会?”
画夫人温柔似水地过来,扶起双脚酸软的画妘兮,笑着解释道:“可不是吗,天宝这孩子不懂事,刚刚摔了一跌,非是王妃推的。这不,我们大家伙在这作戏哄孩子呢,哪能真的打王妃呀!”
夜溪宸转过身,眼神一贯的冷冽:“是吗,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