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六十四章 犹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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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这么思量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抬步绕过他,继续向着陶潜稚的房间走去。

    拓跋宇见状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跟上对方的脚步。

    男人漫不经心的回头瞥了他一眼,知道身后这人跟着自己的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不放心自己,担心自己对那人动。

    转过头,心中淡淡的冷笑了一声,他倒是没有开口将对方撵走。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陶潜稚的卧房房门口,男人眯眼看着面前半合的房门,回头跟身后人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把就将那房门推了开。

    房间里并没有人,对着后花园的窗子大敞着,像是有人匆匆逃走了一样。

    北堂修眯了眯眼,唇瓣也带上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拓跋宇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见状试探着开口:“摄政王大人?”

    “罢了,我先回府了。”

    话音落下,男人便转头离开了院子。

    拓跋宇看着对方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默默的砸了咂嘴,莫名的感觉到刚刚对方听他了陶眠春的事情之后,表现得有些微妙。

    北堂修回复刚刚待上不久,便听到下人来传话,若是陶眠春派人叫他。

    中忙碌着的动作微微一停,他便立刻起身向着年轻人的院走去。

    陶眠春这一次叫对方前来也不过是想要刺激对方一下,因此在看到男人抬步踏进屋子之后,脸上便立刻带了些凄苦的神情。

    “北堂哥哥”男人脸上的神情在看到他的模样之后,立刻为之一变。

    蹙眉上前有些心疼的将人揽进怀中,男人一边轻拍,青年的脊背一边温声安抚:“不要担心,之后我会在你的院子中增加些人,断然不会让这人再来你这里了。”

    “嗯。”身骨风流的青年闻言呜咽了一声,将脸在对方的怀中埋得更深了:“北堂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事,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要照顾好自己便好。”男人轻拍着怀中人的脊背,心绪却是直接跳转回刚刚在陶府那院子里,拓跋宇对自己的话。

    怀中这孱弱无助的年轻人,当真会有这般恶毒的心思吗?

    对方和自己从一起长大,虽然因着与家中关系不和的原因被送到了亲王府中住过一段日子,可是他的性子却是一直没有变过。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那样太多的心思呢?

    陶眠春一边撒娇一边试探了一番男人的意思,见对方还在为刚刚没有抓到陶潜稚的事情而愤愤不平暗自咬牙,便更觉满意了几分。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北堂修才安抚好青年,抬步离开了房间。

    走出这院子,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颇为雅致的院。

    这样子是陶眠春年少时来过他府上住着的院子,这十几年来他一直为对方流着,现如今对方也住在这院子之中。

    若是拓跋宇所为假,那么对方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被困在这一方宅院之中,又会不会感觉到不甘呢?

    拓跋宇回复麻利的将自己这段时间搜集来的证据整理好,刚刚准备出门送到北堂修府上,就是忽然在院门口遇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竟是那北堂修中的一个暗卫。

    刚刚见到这人时,他下意识还觉得对方是被那男人派来灭口的,心中暗自打起了警惕,随时准备转身就跑去见那男人颇为有理的一抬,将自己请上了马车。

    直到坐上了马车,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察觉到,自己之前见到北堂修是察觉到的那微妙情绪是什么了?

    对方听了他的那关于陶眠春的事情,居然没有觉得特别愤怒,抬剑想要斩杀自己,也没有立刻便跳槽都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看那副模样就像是有些察觉了的样子。

    等到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又从这摄政王府的后门偷偷溜进府邸,男人早就在一个客房之中等他许久了。

    “摄政王大人。”拓跋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中整理好的证据交到男人上。

    这些证据是他暗中截下来的拓跋炳宸的人和陶眠春两人的信件,不过这次的信件与之前陶潜稚交给男人的那些不同。

    这些信件之上竟然明晃晃的都盖了陶眠春中的私印,只差一看便能立刻分辨出这信件的确是来自于两人之。

    指缓缓握紧,男人的眸子中有暗潮涌动。

    年轻人觑了一眼那已经被捏皱成一团的信纸,试探着出声道:“不知摄政王大人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男人一开口便是满满的火药味:“你想让我如何打算?”

    年轻人尴尬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摄政王大人如今和那陶二公子走得那般近,若是能得到更明确的证据证明对方私下里和那突厥人暗中勾结的话。”

    “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依靠这些证据将他抓进大牢的?”

    “不可。”北堂修深吸了一口气,倒是颇为认真的回答了对方这个问题:“且不对方目前的嫌疑还尚未能确定。”

    “就算我们确定了他的确和那些突厥人有染,立刻将他抓入大牢之中,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指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男人双眸微眯,眼中有精光闪烁:“正如你所,那突厥二皇子他们的派系如今正是寻找依靠,急需功勋的时候。”

    “我们若是截断了他们和陶眠春之间的联络,他们便还有能力找到第二个‘陶明春’,所以我们目前能做的应当是顺着陶眠春有这条线,直接将那对我大燕蠢蠢欲动的突厥人一打尽。”

    听着对方如今似是已经有了主意,拓跋宇目光一亮。

    “但是”

    男人垂眼,眸色沉沉的盯着自己那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握着的那剑鞘。

    “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这样做,这件事我还是要再查一查。”

    “至于陶潜稚”

    站在她对面的年轻人,听到他这样,默默的提起了一口气,警惕的看着面前这男人,生怕对方出什么样的自己震惊而又失望的话来。

    不过幸好,这男人接下来的话便立刻让他放下心来。

    “接下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对于陶潜稚的态度明面上还是要如同过去一般,这样也能让那些贼人放松警惕,让我们更好的图谋下一步。”

    “嗯。”拓跋宇应了一声。

    他们二人紧接着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动作,年轻人在和对方交谈的过程中,越发觉得面前这位摄政王大人颇有本事,能走到今天这地位,应当也是靠自己的实力。

    早早的将接下来的计划大致定了下来,拓跋宇便寻了个借口又从这摄政王府的后门溜了。

    北堂修一个人坐在这后院的客房之中,看着面前茶盏中升腾着的雾气,陷入了沉思。

    若是这陶眠春当真和这些突厥人有关系,那之前那些一直在暗中图谋刺杀陶潜稚的突厥人又会不会和他有联系呢?这件事会不会有他的在其中呢?

    还有之前他的那中毒之事

    究竟是真的曾经中毒过,后来找到法子给自己解了,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他骗他而精心编制的谎话?

    深吸了一口,抬按了按眉心,男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不敢置信,将一只候在门外的一个暗卫叫了进来。

    与此同时,在京郊一处隐蔽的府邸之中。

    邵无落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碧绿清澈,仿若茶汤一般令人垂涎的东西走了进来。

    骆时一抬头便看到那碗中的东西,微微一愣之后,脸上便立刻带了些喜色:“这就是那解药?”

    “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瘦削男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低声道:“终究是我学艺不精,只能将这毒分而化之,若是我师傅在的话,他竟然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骆时听了他这番话,却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有你就已经很好了,我们很知足。”

    “嘿!你这话的可真不中听。”瘦削青年白了他一眼,随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好了,这样我刚刚已经在药房晾一会儿了,现在就可以入口把他扶起来吧。”

    年轻人闻言点了点头,俯身将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青年扶了起来。

    邵无落心翼翼的将中那碧绿的解药喂进了青年口中,直到一滴不剩之后,才出声道。

    “这样虽能解毒,但是却有些不太好的副作用。”

    年轻人闻言微微一怔:“什么副作用?”

    “没什么,可能会让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做做噩梦吧,倒也不算太严重。”

    话音落下,房间中的两人便同时注意到床上的青年指似乎有些痛苦的曲了起来,而他的身体也开始一阵一阵的隐隐颤抖,像是在努力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喏,就像这样。”邵无落出声解释道。

    骆时感觉有些无语。

    接下来的几日,邵无落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来青年房中给对方喂上一副药。

    眼见着青年的脸色是越来越好,可是一只在青年床边的骆时和邵无落脸上却是尽显疲惫之色。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