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冲出黄泉
当地星在罗葆的视野快速变时百感交集,无数的画面浮现,心知若再想返回地星,必须倾尽一切为之努力。
漂至虚空,阵阵刺痛袭来,闭上思念的双眼,蜷缩起身体,抵御无形的空间风暴。
虽已有痛苦的经历并做足心理准备,但锥心之痛,依然使他痛不欲生,只能回忆以往的岁月,借岁月中的笑脸分散痛楚。
蜷缩的罗葆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正在跨越时间的永恒,又似乎跳过时间的刹那,一切感知混乱不堪,莫能辨真幻。
再回神时,已返回黄泉,立马查看桓以时间,见时间走到下午五点十七分。
“得早点登岸,不然万众瞩目,想死都难!”罗葆边爬边想。
“哎呀,几天前为何不知道石头是宝呢?错过了宝藏!”
“宝贝们,努力吃呀!”
“这些宝石不好吃。”蟹王用意念。
“那你们找地方堆放,离开黄泉就没有了。”
贪婪的人边爬边收,所爬过的地方,一粒沙砾都不放过,身后留下一条完美的蜗道!
随着魂海不断地开辟,镇压的力量也减少。当爬到黄泉第三层时,他站了起来,快速向第一次进入黄泉的位置迈去。
走回曾经蹲过的地方,想了一下,又朝岸边方向走了几步,然后一跃而起,冲出黄泉。
罗葆仅瞥见了一眼登岸台,一条腿闪出,将他踢飞。
滚滚而去,如陀螺般快速旋转,先重重地撞到登岸台的石板上,转势不止,在石板上滚滚而去,直至滚到另外一名护卫的脚下。
那名护卫鄙夷地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抬脚一踹,陀螺又滚滚而去。
旋转中的罗葆,撞到人墙才停了下来,‘球’这个字刻骨铭心!十分不解为何那些护卫能将人当球踢,重要的是踢得滚来滚去!
罗葆用疲惫不堪的双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立即趴下装死,进入魂海道:“圆舞我累极了,必须休息一下,你看好时间,半时后叫醒我!”
圆舞问他,什么叫半时,某人唉了一声,解释魂海那组数字的含意。它明白后,他再也支撑不了,趴在登岸台睡死过去。
半时后,某人的魂海锣鼓喧天。
他努力地撑开眼皮,双摸着登岸台上的石板,万分庆幸自己还活着,暗暗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桓以地府星,我罗葆来了!竟然敢踢劳资,没死过,不知死!”
罗葆环视一周,见登岸台上已拥挤不堪,而自己则躺在最边缘,深知此时必须做什么!再累也不能躺下,躺下就没有会再站起来!
要复仇,得先站起来!
轻握拳头,双软弱无力,努力一撑,却无法撑起身体,尝试坐起,挣扎了一会,无法坐起。
就在这时,一声轻蔑的话传来:“地星区的货色就是弱,死在黄泉里多好啊!死出来做什么呢?费我一脚之力事,还污了我的眼。”
罗葆垂下头,不敢回望,深怕被护卫翻灭杀。
休息十分钟后再尝试,但依旧爬不起来,只能努力瞪圆眼睛,装出凶神恶煞样子,不然总有人趁踩踏他。
至于他人投来鄙视的目光,置之不理。
“哎呀呀,一身痛啊!那两脚将我的骨架踢散了!”
突然,一个陀螺撞上他。陀螺滚到一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又因痛楚而蜷缩成团,时不时全身抽搐。
罗葆见有伴,就舒服地躺着。
躺在登岸台,望着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丝丝温意,周围的人无视自己惨境,甚至想踩死自己。
“他们想做什么呢?还没有离开登岸台就扼杀潜在的对吗?人性啊!”
忽然,他眼中的天空下起腥红的雨,惊骇凝眸再看,天空一片蔚蓝。
“怎么回事?”罗葆疑惑自问,思考一下,放开心神,那血色的雨又下了起来,伴随的风声凄凄泣泣,风声中有爱亦有恨,有怒亦有悲。
“泪吗?谁在哭泣?为谁而哭泣?为何桓以地府星在悲鸣?”
有人见废物躺得很是惬意,狠狠一踢。
某人哎呀一声,凶神恶煞怒瞪,直至将那人瞪走,之后见谁靠近就哼一声,同时盯着对方,暗示对方,敢来就一起死!劳资贱命一条,不怕死!
休息片刻,罗葆有所恢复,经过几次努力终于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废物!”
“死到另一边去坐!”
罗葆没有反驳,而是试着站起来,心知李钦等人一会就到,再不站起来就会被无情地抹杀。
而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被众新鬼踩死!
在他尝试站起时,冷哼不时传来,三道四,戏谑之言一大堆,就是没有一个人搀扶自己。
似乎大家都知道,连站都无法站起来的人,扶起来又如何,不如让他痛快地死去。在大势所趋下,出之人反被他人百般嘲笑,甚至陷入困境。
罗葆并不怪他们,只怪自己无能,不能因自己的孱弱无能而责怪他人的无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亏欠自己。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拖着发抖的身体挤到安全的地方,垂下头,急促呼吸。
一会,他抬头望太阳,很是疑惑,展开双,细细感应,越晒越寒,寒意袭心,悲从心生,便轻叹道:“好冷的太阳啊!”
话一出,周围的人沸腾了!
“嘿嘿,指桑骂槐!你是我们无情吗?”
“你有本事再嘲讽一句,看我不踩死你!”
“无能的人怨天怨地,怨别人!”
“这废物怨太阳,难道想让太阳多给一点温暖?”
“可以跪下,祈祷一下太阳!”
“废柴就是废柴,一上岸就想跪!有能力与拥有强者之心的人从来不祈祷!佛与神算什么!双紧握命运,命由我不由天,何需求人!”
他低下头,让他们贬个够,其实很想反驳,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会死呢?还死到桓以地府星来了!有本事甭来地狱啊,去天堂呀!
不过不敢,此时他们刚死,需要发泄一下怒火,一会李钦等人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跪!什么叫祈祷!
与此同时,他还思考如何在凉薄的桓以地府星安身自处,在他们的冷嘲热讽与冰冷阳光下,暗暗作了许多决定。
“瞧那人!”一人惊叫道。
罗葆转头望去,见之前躺在自己身边那人,就如清晨的朝雾,先散开再淡去,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人突然暴亡,只招来几句嘲讽,大部分人似乎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这是我见到的第六人了。”一人平淡地道。
“这样死了,或许是好事!”另一人麻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