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赌约不是才开始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这是时瑾年唯一能想到的。

    然而下一秒顾今予的话却让她差点暴走，“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所以赌局可以结束了。”

    “我没有秘密。”时瑾年回答的也很是笃定。

    “真的吗？”清清淡淡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力度，尾音出却又透着一股劲道。

    时瑾年挑眉，看着他，反问，“不然呢？”

    “比如，你的一些私人秘密，不能给别人知道的。”顾今予微微前倾了身子，几乎触碰桌子的边缘，脑袋伸出来一些，面对着时瑾年，看起来就像在与她对视。

    “既然是私人秘密当然十分隐秘不为外人所知，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你故意这样误导我，好让我自己一不心……出来。”

    顾今予最爱攻心，每每用心理战攻击敌人心理防线的时候都是胜券在握的。

    所以时瑾年看到顾今予眼底满满的自信，总觉得有些心虚。

    她很怕，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成真。

    “看来，你真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很隐秘的秘密。”顾今予笑容更甚，模棱两可的语气让时瑾年捉摸不透。

    不过顾今予原本就是个看不清摸不透的人，这么多年，他也变了很多，更是让她弄不清了。

    但是他的眸因为失了光泽所以变得十分通透，让人无法从眼神里看出丝毫破绽与情绪。

    不得不，眼睛果断必须是心灵的窗户，人的所思所想往往最直观的面对最真切的感受都是通过眼神来传递的。

    然而时瑾年每每看到顾今予的眼神都会失神，会不停的想起过往的一些记忆，那些细碎的片段不断在她脑袋里回放，一遍一遍侵袭她的心房，让她猝不及防就会陷入他织造的柔情蜜意里，不可自拔。

    所以她错开了视线，低头看着碗里的菜，垂眸的瞬间，忽略了顾今予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情缱绻。

    顾今予有些微的闪神，他发现自己最近看着时瑾年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的流露这种目光，这在以往的岁月里可以肆意流露的深情现在却不得不隐藏在光晕下，不能让人辨明分毫。

    他不敢赌，他也怕。

    所以宁愿控制，只为了更加准确牢固的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能，也不愿再失去她。

    “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他认真的诉，肯定的语气，让正在吃东西的时瑾年一顿，喉间就呛进了一口辣味浓烈的汤汁，让她瞬间飚了泪花。

    不光是辣，更多的是慌张。

    无法掩饰的慌张。

    她控制不住的咳嗽，咳得泪花连连。

    顾今予准确的把果汁杯塞进她手里，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虽然没有开口，但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细腻，包含深情。

    时瑾年喝下一大杯果汁才算缓过来，喉间是痒痒的辣，憋得人难受，却也恰好的掩饰了她不受控制的情绪。

    顾今予没有再什么，只是面对着她的方向，静默不语。

    终于时瑾年忍不住问，“顾教授，你发现了我的秘密，那你看，我的秘密是什么？”

    “你有……”一个孩子。

    或者，你生下了我的孩子却没让我知道。

    这些是顾今予最想却没有开口问出的问题，他的心里存在了太多疑问，就算私家侦探能给他答案，但他还是希望从时瑾年这里听到问题的关键。

    可是，并不是现在。

    在他还不能确定时瑾年会不会重新接受自己的当下，他不敢冒险。

    只是关于你有一个孩子这个秘密，他是准备出来的。

    这样，赌约就完美落幕，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时瑾年输了，而她输了，就不得不成为他顾今予的女人。

    他希望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但现实却有些残酷，他的话只了一半，时瑾年就接到了梁队来的电话。

    “瑾年，你是不是跟顾教授在一起？”

    “恩。”

    “那你们一起过来吧！120连环凶杀案失踪的另外四名女性已经全部找到，只不过她们也都死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被人发现，这一次，凶手并没有等到78时作案。”

    时瑾年开了外音，顾今予也听得到梁队沉稳有力的声音。

    “凶手破常规一定有原因。”顾今予声音很淡，但时瑾年看得到他眼角眉梢的一丝丝疑惑。

    显然凶手的行动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我觉得他是在向咱们挑衅。”这是时瑾年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或者，有什么外在因素刺激到了凶手，才会让他不管游戏规则，破一切的界定。”

    “顾教授，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还是希望您能加入特案组。”

    顾今予挑眉，静默了两秒才给出答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