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脑袋被棺材板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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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非存心作弄人,郁殊寒身份特殊出不得问题,所以她才会痛快的把八角交出去,但这并不代表她在知道别人有能力救人,还有那么宽广的胸怀亲自去救一个意图掐死她的人。

    陆归尘的回答也在预料之中,如果想给那位殿下解毒的话,哪里会拖到现在,而且**不离十这毒还是陆归尘指使的。

    “还要多谢沈大夫帮我隐瞒。”

    沈大夫:“归尘姐言重了,沈某不过实话实而已。”

    就是喜欢聪明人,陆归尘心情大好。

    沈大夫拱了拱告退,拿到东西就得赶紧去给人解毒,这蛇毒液的毒性不,若非回来之前被压制过,郁殊寒不定已经没命了。

    “沈大夫!”

    陆归尘出声,沈大夫闻言脚步轻顿,回身。

    “沈大夫,这脸上的面具还是偶尔摘下来的好,一直戴着对脸不好。”

    沈大夫闻言怔愣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多谢提醒。”

    罢撩开帐帘迈步出去。

    沈大夫名为沈连舒,在边境战乱中被慕均霆救下,因医术高超,便在军中做了一名大夫。

    对于家世背景之类的,沈连舒没有过,慕均霆也识趣的不问,只要他安分不做亏损德行的事,其他的都好。

    毕竟有一技之长,军中操练行军布阵打仗难免有伤亡,沈连舒的医术正好派上用场。

    久而久之,大家都称沈连舒一声沈大夫。

    陆归尘初见沈连舒便是在边疆军营,顶着一张普普通通的扔到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脸,却有着世家公子才有的骄矜,行为举止谈吐风采皆是不俗,两相不搭,怎么看怎么怪异。

    所以,陆归尘便在沈连舒的脸上多放了点心思,终于发现那张脸原来是假的,他戴了人皮面具,不过至今她都没见过沈连舒真正的脸长什么样。

    不过综合起来看沈连舒现在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别人的事少打听,你身上的麻烦事还没解决呢!”

    慕均霆稳坐如山,一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不喝,却是往前推了推,对着陆归尘扬了扬下巴。

    陆归尘转回桌边坐下,道了声谢,抬便端起水一饮而下。

    “爷爷何出此言?”

    慕均霆轻敲桌面,眉眼略有些深邃,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依你看,这些刺客如何?”

    如何?

    来的人扎堆,看她抱着郁殊寒跑了也只是分出两个人来追,明路上没有布置下其他埋伏,约莫是临时起意,而且来袭之时便直冲马车而来,明目标明确。

    再有陆归尘掏出一枚令牌端详片刻,此刻天色明亮,不比夜幕深林中视线受碍,中令牌纹路更加清晰,陆归尘也更加确定这枚令牌是南桑国之物。

    思忖片刻,道:“准备略有些仓促,不过目标明确,是冲着这位质子殿下来的。”

    陆归尘把令牌交给慕均霆,接着:“我带着这位质子在林中兜圈子消耗他们的力气,并作出实力不敌对难以逃脱追杀的焦急,令他们放松了警惕,然后以淬了毒的暗器将两人击杀。”

    即便两个黑衣人放松了警惕,但实力摆在那里,躲开暗器的几率依旧很大,陆归尘也没指望着暗器能要了两人的命。

    所以,她在暗器上淬了毒,只要能伤到人,毒药入身,便可见血封喉。

    她虽然实力不敌,不过苦练暗器多年,辅以内力,要想完全避开不受点伤也没那么容易。

    慕均霆接过令牌,看也不看便放到桌上,“接着。”

    “反杀之后我搜了他们身,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种令牌,南桑国的东西,是真的。”

    “不过,我却不认为这些杀真的是南桑国派来的。”

    “南桑同我国国力相当,交换质子,求得是暂时的太平,缓解两国紧张关系,给那种微妙的关系添一层保障,这种境况下南桑国除非是脑袋被棺材板夹了才会派杀追杀,身上还带着这么明显的令牌招摇。”

    慕均霆:“也许是反其道而行。”

    “不可能。”陆归尘斩钉截铁道,“两国之间地位关系变化,有时候需要的不是事实,而是一个借口,南桑国没这么蠢。”

    慕均霆笑了两声,对陆归尘的见地表示赞同和欣赏,“比锦瑜那丫头强出不少。”

    捋了两下胡须,慕均霆唇角渐渐压下来,复归了初时的平静,“不过有一点你没对,那些人不是冲着质子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怎么会?

    不过慕均霆既然如此,想来也是有把握才跟她。

    陆归尘眸中诧异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诧异渐渐变成夹在眉宇之间的疑虑,开始回忆自己身上有什么跟那些个话本子里描述的狗血桥段,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或者带着什么秘密遭人惦记。

    陆归尘突然想到初到巫陵时哥哥直接截住她去了酒楼,家门根本就不让回结合这件事,莫非家里也出了这等事?

    这个想法吓了陆归尘一跳,若果真如此,父亲母亲可安?哥哥可安?陆府可安?

    想到陆修澜,心下稍定。

    有哥哥在,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他必定会护得陆府上下周全。

    “爷爷既如此,想必对这其中缘故知晓一二,可否相告?”

    “确实该告诉你。”慕均霆想了一下辞,“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不过窥探一二而已,想来和你身上的纹身有关。”

    纹身

    陆归尘右放到左臂上方,和肩头相接处。

    这个纹身,师父是在她还是婴儿时种下的,是苍溪山亲传弟子的标志,她便没多想,如此一来,似乎都搅成了一团迷雾。

    她可以把这话理解成他们的目标是纹身,而非她这个人。

    那么,这纹身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和苍溪山的过往又有什么关系?

    慕均霆抬弹了弹陆归尘的脑门,把陆归尘从深思中拉回现实,“告诉你不是让你提心吊胆,而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有所防备记住这纹身莫要让别人瞧见,捂严实喽,认识你的人和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多,出不了大问题,且宽心便是。”

    慕均霆此时也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平静。

    他告诉陆归尘的,半真半假,更是千丝万缕中的一线而已,这一线还是他思虑良久才决定告诉她的。

    这一步尚不知是否正确

    两年前那一幕犹在眼前,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瞧了一眼陆归尘,发现并无异常,应当没受到刺激想起来点东西,慕均霆心下稍定。

    陆归尘点头应下。

    慕均霆目的达到,又和陆归尘闲聊了些别的,直到慕锦瑜带着衣服去而复返方才离开。

    “记得练功,才碰到这么两个货色被追得只能跑,丢人。”

    慕均霆临走前摆着一脸嫌弃,“到了京城时日长,我会盯着你练功,别想着偷懒!”

    “哎呀爷爷,有话好商量不是”陆归尘没什么感情的喊了两句,随即又蔫下来,一副无聊寡淡的样子。

    而此刻陆归尘的心里想的却是黑衣人的事。

    冲着她来的在听到这句话之前,她没有什么感觉,可在这一句之后,这一幕怎的如此熟悉?

    混迹江湖惹的祸事不少,也招过不少人的追杀,可偏生这次的感触极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压制迸出,一种危险的死亡的味道

    陆归尘吐了一口浊气,纤指按按太阳穴,把这种压抑驱逐。

    暂且不要想,我在明敌在暗,能追杀她一次,势必还会有下一次,见行事罢!

    因为途中意外状况,五皇子殿下中毒昏迷,行程只得耽搁两日。

    终于在第三天,郁殊寒的毒清理干净,当天早上便醒来,慕均霆方才下令加速赶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