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无论是九天还是聂老都听的意犹未尽, 幸亏现在是中场休息，一会儿还有一场，聂老开始评价刚刚这一场的唱腔表演音色等等，九天也跟着了两句。

    聂睿虽然人有些天真，可是有些事还是很有眼色的, 眼见爷爷和九天在聊天，他非常狗腿的跑过去给两个人倒茶，如此看得木文珝和孟烑真是一愣一愣的，心中感叹，这子可真会见缝插针的讨好人。两个人也都走了过来重新坐在这桌。

    最高兴的就是聂老，看看孙子给九天端茶倒水的样子十分满意，追人就要这样, 这姑娘将来肯定是自己的孙媳妇, 哎呦对了，这姑娘叫什么名字自己好像还没问, 精神堪比钢管粗的聂老这会儿终于想起这个问题。

    “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问过呢, 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者亲口问名字, 九天这才：“我叫九天。”

    不愧为祖孙俩, 聂老一口茶喷出来, 那姿势那表情和刚才的聂睿如出一辙, 绝对是亲的。木文珝再次倒霉，为他点蜡。

    这次聂睿没有拿纸巾帮他擦拭, 因为聂睿自己也惊呆了，九天这个名字无论是聂老还是聂睿都是听过的，只是他们家虽然也是四九城中的贵，但是不是权贵，九天的起点太高端，他们知道凭借他们家的身份地位绝对挨不上，所以也就没怎么关心。

    结果这会儿突然见到传中的人，这滋味……一言难尽。

    旁边一直关注这边的秦老和郑老也是一呆，九天鼎鼎大名他们也是听过的，从来没想过能见到真人，或者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九天。

    聂睿愣愣的看着九天，好一会儿憋出来一句：“啊，你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天师。”

    惊讶顾不上，这会儿聂老只想揍死自己的孙子，这个兔崽子，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知道她心狠手辣怎么还直接，她一个不高兴要了你的命怎么办？就算不要命，让你吃苦头怎么办？这么一想，聂老瞬间满身冷汗。这可是亲孙子。

    这件事也怨不得聂老这么想，徐家的事儿，他不是亲历者，他知道的就是徐少将亲自去请人，还准备了五十亿的资产，纵然徐少将威胁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威胁的，摆在大家面前的还是徐家的承诺以及五十亿，最后的结果呢，徐少将身死不还有那别人出来是中二，九天出来威慑意义极大的话语。所以四九城中对于九天，那多数都是惧怕的。

    木文珝见过九天教导冯琦和木文康时的严厉，这会儿很是为好友捏一把汗，他倒是不担心九天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他担心的是好友吃苦头。

    九天点点头：“我是天师。”

    聂睿刚刚同九天聊的太开心，他心中的印象就是九天看问题透彻帮他解决难题，所以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自家爷爷吓得通身冷汗，他一撇嘴：“都你心狠手辣，也没有啊，传言果然不可信。”

    九天略微一歪头，想了想才：“也未可知。”

    “嗯？”聂睿没听明白。

    “比如本朝太祖，对于农民来是伟人，对于土豪劣绅来，你他是什么人？”若是别人肯定不敢这样的例子，但是九天无所顾忌，而且这也是最实际的例子。

    聂睿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凡事总有一体两面，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结果也不尽相同。”

    九天点点头，这时候戏台上再次开唱，九天把目光再次放到戏台上。

    孟烑略有所思，他心里大概明白聂睿为何能逗笑九天了，聂睿心无杂念，没有任何利益得失惧怕敬畏之心，猛然，孟烑想起当初的孟灼，他也知道孟灼还被九天夸奖过，论理孟灼当初的做法挺讨厌的，可是这样的弟弟却一点儿都没有惹怒她，正如她所的，只因为孟灼心思单纯。所以这位天师喜欢的是心思单纯的人。

    木文珝作为木家的继承人，脑子灵光，一点就透，孟烑能想明白的事情，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想想木文康，那可不就是一名心思单纯的孩子么？还有那个能喂这位天师茶水的男子，木家调查过他，也是一名直性子，有点儿“傻”的人。

    九天认认真真的听戏，聂老瞪了孙子一眼也跟着听戏，孟烑想通之后也听戏，聂睿把木文珝拉走，声：“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这就是那位天师。”

    “怎么提醒？”木文珝反问。

    聂睿一噎，是哦，他们到这里爷爷就带着木文珝和孟烑离开，然后就是他卖爷爷的过程，求重新来过。

    “这位天师很难讨好，你刚刚同她什么让她这么开心？”木文珝声问，对于这一点他十分好奇。

    卖爷爷什么的绝对不能，聂睿不会谎，结结巴巴：“我就我有女朋友的事儿，然后问了她怎么办，她给了我主意。”

    “给你的什么主意？”从一块儿玩儿到大木文珝怎么会看不出聂睿不愿意，不过按照朋友的天真属性，八成是黑历史，所以他直接转移话题。

    聂睿一条大拇指：“人家就是聪明，不用跟我爷爷我女朋友的好，只我跟爷爷的不同，爷爷想要的孙媳妇其实就是奶奶那样的，但是、九天了，要和爷爷我和他之间的不同，爷爷认识到我们的不同，就会知道我娶媳妇的标准完全不一样。”

    木文珝想了想不得不赞叹：“果然是高招。”想当初，为了搞定聂爷爷，大家没少帮聂睿出主意，比如让女朋友学做饭什么的，这些都是大家集思广益的主意，然而都没效果。

    “那是，九天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完全一副脑残粉的样子。

    木文珝抽了抽嘴角，这算傻人有傻福吗？

    戏听的过瘾，九天过的挺开心，只是她一贯面无表情习惯了，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孟烑主动：“九天，半个月后昆曲届的泰斗，李红莲大师来京都表演，要不要一起看？”

    九天看了孟烑一眼，点点头。昆曲算是九天最喜欢的戏曲之一。

    “我去接你？”孟烑试探着问。

    九天摇摇头，今天是顺风车，让别人来接她这种事，她不习惯，想了想，把自己飞信的二维码弄出来。

    孟烑欢欢喜喜扫了二维码，两个人加了好友。

    “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孟烑点点头。

    聂老了一个哈欠，听了一场戏，那股冲击过去不少，扭头对九天：“姑娘，要不要回去？”

    “好。”九天点点头：“今天多谢。”

    几个人一起离开，孟烑自己离开，木文珝和聂睿从哪里来自己滚回哪里去。九天依旧搭着聂老的顺风车。

    回到家洗个澡刚刚躺在床上，接到了金玉檀的信息，先是问她睡没睡，得到九天没睡的消息之后，金玉檀了电话过来。

    “九天，我查了一些，程砚笙回京都是要开演唱会的，二十天后正是他的演唱会，要不要去现场？到时候见机行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开镜符。”对于九天的事情，金玉檀绝对尽心尽力。

    “嗯，去看看，若是方便，我就把开镜符直接抢过来。”

    “抢过来？”金玉檀一呆。

    “是的，姚雪偷，不过我认为抢更方便。”能光明正大就别偷偷摸摸，这是九天的准则之一。

    “他们这种比较火的明星，出席活动的时候会有很多保安，如果直接抢恐怕不太容易，反而是他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太多人。”金玉檀想了想又：“只是他也可能私下里雇佣保全，保全比保安更专业。”

    “他还住在江城子区么？”

    “还没有调查，主要想问问你，演唱会去不去？或者有没有必要去？”

    九天想了想，最后：“还是去吧，这几天我用寻踪术找找他。”

    “你的伤都好了吗？”

    “还有一些问题。”

    “那别用寻踪术，我这边调查就好，也很快的，资料我尽可能的调查详细。”金玉檀心疼九天，不了解寻踪术，可是既然也是一种本事，总要耗费精力，九天的伤可没好。

    “你那边调查？”九天有些迟疑，不是不相信金玉檀，而是九天不懂怎么调查。

    “嗯，我家有影视歌曲投资这一块的生意，所以很多人都认识程砚笙，只要用心，资料很快就能得到，那天我到江城子区就是我大哥的人查到的消息。”

    九天还是有些迟疑，若是直接麻烦金玉檀本人她现在还能接受，但是麻烦金玉檀的家里人，九天有些不乐意。

    知道九天独立自主的个性，金玉檀解释：“大哥的人也是我的人，而且这种事情并不费劲，主要就是电话，完事之后我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红包钱我出。”既然可以用钱财感谢，九天不再迟疑。

    “好。”金玉檀同意：“那你早点休息。”

    “嗯。”结束通话，九天瞬间安心许多，除了师父，这是第一次九天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本以为自己会很担心，结果发现自己很放心，大概是几次出游，金玉檀太靠谱的原因。

    至于谢必安安排的鬼魂，那个官面上是地府担心这人对地府的鬼魂的下手，私下里九天认为还没到求助的时候，她不想有求于人。

    结束通话，金玉檀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多一点，这个时间九天要睡了电话之前要发个信息问问，免得扰到她，至于自家大哥肯定没睡，所以直接拨通电话。

    给大哥点蜡，你有个不靠谱的弟弟。

    金修檀这两天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弟弟对一个男人的消息穷追猛，就算金大哥不歧视同性，甚至理解同性，但是自家弟弟的问题，他总要一个缓冲期，之所以没有去派人调查，亲，尊重隐私权啊，那是自家弟弟又不是罪犯。

    这会儿一看弟弟的来电，金大哥立马将手边的各种文件推开，兢兢业业的接起电话。

    “大哥，你那边有人不？帮我监控一下程锦现在都在做什么，有什么动向。”金玉檀开篇就是这句话。

    扎心了，金修檀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儿疼。

    “你怎么突然间关心起他来了？”金修檀仔细回想，好像弟弟以前真的没有恋爱过，无论男女，这、这、这……这么一想更加担心。

    “不是关心，我就是想调查一下这个人。”

    好端端的你调查这个人干嘛，一想到这个人一些私下里的传闻，金修檀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喜欢他？”

    拿着电话的金玉檀瞬间一股被雷劈的感觉，眨眨眼，简直不知道什么。

    金修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他等来了一句：“哥，你是不是生病发烧烧糊涂了？还是被人穿越了？”

    这么问，那就是自己想错了，这个心放下之后，想到弟弟自己生病，金修檀黑了一张脸，好想揍死自家弟弟：“你不喜欢你调查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她长辈的东西被这个人用手段拿去，现在想拿回来。”这是金玉檀事先就想好的辞。

    金修檀放下心中的石头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从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把推开的文件拿回来，听到金玉檀这么，随后调侃道：“什么朋友这么尽心尽力？对方是女孩子吗？你喜欢的人？”

    金玉檀沉默。

    意外之喜！金修檀的下巴差点儿没摔在地上，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等下，我把刘总经理的电话给你，她负责影视投资这一块。”

    “好。”

    一边翻找电话金修檀一边：“你喜欢对方多久了？人家知道吗？”

    想到现在和九天的关系，金玉檀有点心酸，然而输人不输阵，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现在这么惨的境地，直接：“你问这个做什么？又不能给我出主意，想给我主意，大哥，你最好先给我追一个大嫂回来。没有经验没有发言权。”

    金修檀呵呵冷笑：“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转移话题，这么我就能转移视线，你不我也知道，凭借你，我估计人家连你喜欢她都不知道，哼哼。”

    扎心！好的兄友弟恭呢？这什么大哥？好想断绝关系。

    听金玉檀没吭声，金修檀得意洋洋，把刘总经理电话给了金玉檀之后，故意用深沉的语气：“喜欢人家就努力，主要是要先表……”听着手机里面嘟嘟的声音，金修檀表示这弟弟太糟心，好像断绝关系

    拿到电话，金玉檀立刻给刘总经理电话，刘总经理看到这个号码很是一愣，金玉檀在金家从来都是不管事的，无论是投资还是管理这位都不管，去年底自己做了一个项目，那也是完全脱离金家的，这会儿给自己电话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刘总经理还是麻溜的接通：“金总？”

    “刘总经理是吧？”

    “叫我刘霞就行。”

    “刘总，我给你电话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刘霞瞬间绷紧神经：“金总，您，什么事儿？”

    “帮我调查一下程锦，包括他最近这两天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以及二十天后的演唱会是否有变动，还有这些天都见了什么人。”

    刘霞猛然想起前几天金修檀的问题，当下心中明白恐怕当时就是为了这位二少问的，瞬间在心中松了口气：“二少，您稍等，我这边立刻去安排。”

    “嗯，若是方面最好二十四时监控这个人。”

    “好的，这个资料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有消息了随时可以发给我。”金玉檀又追加了一句：“如果用到其他手段，那么所需费用一并发给我，不要走公司的账目。”

    “好的，金总，明天一早给您？”刘霞试探一下，不知道这位金总早几点起床，她们可是上午九点就上班，扰到他休息不是大问题然而能避免就避免。

    “嗯，我早六点起床，你得到资料给发过来就行。”金玉檀也懂得刘霞的意思，直接了自己起床的时间。

    刘霞……

    现代六点起床的起床人，她觉得她年纪大可能出现了幻听，亲，你确定不是下午六点？

    “好。”飘着声音的刘霞实在迷茫，挂断电话之后，迷茫仍在一边，赶紧去安排。

    金玉檀挂下电话后，安心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