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终究扛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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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卿一番话将黄氏和沈云月得满脸涨红。

    “娘!你看她!”沈云月最恨有人道自己的身份。

    黄氏亦是愤怒,不能扶正本就是她心头大刺,叫沈云卿这般出来,当下便要发作。

    “对了姨娘,我娘的嫁妆,可别忘了。”不等黄氏话,沈云卿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便出了门。

    她不是圣母,更不会用更多的心思去管无谓的人。例如花氏。

    这一世,她是来复仇的。

    黄氏闻言,气得跺脚。也冷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什么嫁妆?那个贱人要嫁人了?”沈云月跟上前去。

    “没有,她也配?”黄氏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寻了个由头,要我将她死鬼老娘的嫁妆还给她!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了?”

    “娘,不给行不行?”沈云月早就听这原先的当家主母娘家是个有钱的。因此嫁妆自然是丰厚极了,她早就盘算着日后若能据为己有,那该有多美。

    “自然是不行了,这事你爹已经知道了,我便是不想给,也只能给了!”提起这事黄氏便生气,她再怎么富余心计,到底不敢在老爷跟前胡来。

    “姨娘”花氏房内,春花满眼是泪地守着花姨娘,见她缓缓睁开眼皮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呢?”

    “少爷他”春花咬着唇不下去,神情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但花氏仿佛并没有半分意外一般,只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微微闭了闭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春花到底不忍再忤逆花氏,心中却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起身退出了房门。

    已是子夜时分,地气消退。为空气中带了一丝清凉。

    春花随意地坐在地上,不多时,夜间的露水便打湿了她的裙角。今年这夏天,分外的长,也分外的不安宁。

    只怕

    想到此处,春花叹了一口气。

    翌日,沈云卿醒来只觉得浑身沉重,仿佛睡了一夜却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连带着整个人也懒懒的。

    “姐。您醒了?”绿蜡打了一盆水进来,看着神色也有些恹恹。

    “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沈云卿猜到了几分。

    绿蜡微微叹了一声,才道:“昨天夜里,花姨娘没了。”

    沈云卿闻言并未有半分意外,那孩子本就是花氏的命根子,加上又那般大出血,生下死胎已经耗费了她的大半条命,后头又得不到医治,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是吞金子死的。”绿蜡看着地砖上的缝隙,“今早晨我听柒云,春花也跳井死了。”

    沈云卿微微眉心微跳,春花么?竟是个难得的。

    “不过,她跳井之前来了咱们院子一趟,把个荷包交给了唐嬷嬷。这便是了。”绿蜡从袖口里取出一只麻布制成的银袋子,递与沈云卿。

    沈云卿接过荷包,心中却有些诧异。

    她与花氏的之间也仅有那一张药方子的交情,如今春花却要在临死前交个东西来,想来必是个要紧的物什。

    拆开了看来,里头掉出来几两银子,上头刻的是京城的官印。荷包内侧还有一页纸,竟是一张药方,只因着年岁久了。看着颇有些黄旧。

    沈云卿细细看着那张方子,脸上是满是惊诧。

    这是一方安胎用的方子,可里头却有两味药相克。用得久了,孩子定是保不住的。

    却不晓得这是给谁用的?若是给花氏,这纸张不会这么旧。

    “春花走前还什么了没有?”

    绿蜡摇摇头:“只了这是在花姨娘私密匣子里放着的东西。并未旁的什么。”

    “此事莫同旁人去,”沈云卿将银子和药方重新塞入荷包,复又叮嘱道,“只当没有这回事。”

    绿蜡点头称是,服侍沈云卿梳洗起来。

    只是沈云卿并未发现,那荷包内侧歪歪斜斜地绣了个“柳”字。

    沈府虽然死了个姨娘丫鬟,但府中的气氛并未改变。沈长青虽宠爱花氏,但如今伊人香消玉殒,却并未见他神色中有半分怜惜,竟下令将花氏的葬礼交给黄氏来办。

    黄氏素来与花氏不对盘,如今好容易除了个心腹大患,自然是不肯为她操办葬礼的。又在沈长青跟前着花氏产下死胎本就不吉,若再为一个姨娘大操大办更是晦气。

    千万莫要将这晦气传给了月儿,月儿再过两个月便要嫁与太子了。

    此话到沈长青心坎里了,于是更不将花氏之死放在眼中。

    得知花氏最后只用一张破旧的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沈云卿只在心头叹了一声,便照例出门去了悬医阁。

    有的人没了。她的医馆却要继续开着的。

    因着昨日她开张第一天只看诊了半日,因此百姓们早早地便等着她了。沈云卿郁结的心情也纾解了不少。

    看诊完了最后一个病人,沈云卿收拾好了便往九王府去。

    绿蜡却是不解,但到底不敢问什么。

    那九王爷私闯姐闺房一事她还记忆犹新,但姐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一点。

    九王府。

    门口的厮生得眉清目秀,听二人是来寻自家王爷的,便陪着笑王爷不随意见外客,他今日并未曾得到吩咐有贵客迎门,因此不敢放行。

    但见沈云卿穿着绫罗,又生得俏丽,只当她是京里哪个达官贵人的千金,倾慕自家王爷才来求见的。

    绿蜡有些急了,刚要开口,沈云卿便拉住了她,低笑一声将那块莹绿的玉佩递上去:“现在呢?”

    厮一见这玉佩,当即变了脸色,知道此人来历不凡:“姐贵姓?的这便进去通报!”

    “沈。”沈云卿道。

    不消片刻,王府朱红的大门再度打开,出来的却不是刚才那位厮,而是幕羽辰。

    “你来了?”他显得有些惊喜,但在下人面前,仍保持着基本的高冷。

    “我是来要回我的东西的。”沈云卿道。

    “进来吧。”幕羽辰自上而下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身进了府中。

    沈云卿亦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