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如此遭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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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揭下盖头时,沈云月独自坐在喜床上,太子根本连瞧都没来瞧她一眼。

    “玉,去拿些水来,我渴了。”沈云月吩咐道。

    不过是第一天晚上,她并不着急。太子将将得知自己跟沈云卿不是同一个人,在气头上也是正常的。

    但男人么,再怎么生气总归不会放着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在屋里不管,总有一天她会得势的。

    接过水来。沈云月抿了一口:“与我梳洗吧,他不会来了。”

    “姐,要不再等等吧。太子不定就快来了。”玉没见过这场面,亦是想哭。

    自家姐在这里都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遑论她这个陪嫁丫头了。

    “你听听,外头可是太子与旁的女子在玩闹?可会想起咱们来?”沈云月面色如常。

    玉委屈地咬着牙,到底是替沈云月梳洗完了。

    偏殿。

    向来最受宠的木舒正坐在幕羽萧腿上,白如葱尖的指捻着颗晶莹的葡萄。自己先放入口中,随后撅着嘴儿递到幕羽萧口中。

    幕羽萧自是喜欢极了,笑得舒朗。

    “太子今日不是娶了个新侧妃?怎生还赖在舒儿这里不走?”木舒位媛,因着是青楼头牌,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升为娣,但胜在她也不在意这些虚的名分,跟了幕羽萧后尤为擅风情,因此幕羽萧对她十分喜爱。

    “不过是个李代桃僵的庶女,今日大喜,本殿倒不如来舒儿这里好好消遣。”幕羽萧在外人面前是儒雅至极,但在木舒面前,却将本性暴露了个十足十。

    也正是因为木舒没有母家,若是哪日当真有什么差错,只消乱棍打死便可,不怕她声张了出去。

    “明日叫那贱人来与你做个粗使丫鬟,你可愿意?”横竖是个在府中吃白饭的,倒是不如让她受些屈辱也好。

    木舒闻言娇俏地笑了,一双狐狸眼里满是风情:“太子又与舒儿笑了。真是讨厌!”

    “嗯?”幕羽萧低低地笑了一声,便埋下头与木舒翻滚起来。

    不知是那木舒天生浪骨,还是有意地要叫旁人听见,那甜软的嗓音在夜里格外突出。

    玉当即红了眼眶:“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欺负了又能怎样,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连我都晓得这个道理,你身为丫鬟竟不知道?”当真是个蠢货,沈云月冷眼瞧了瞧她。

    玉后背微微颤了颤。

    “熄了烛吧。我要睡了。”沈云月中捏着临走前黄氏塞给她的药包。

    原是想着只要今夜太子来了,她便能乘着东风一路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届时,便是父亲也要对她谄媚的。

    如今只能再等时了。

    虽然与幕羽辰算是定下了婚事,但沈云卿并不整日待在闺房里绣喜服,依旧终日在医馆里忙着。

    连日来瞧病的人似乎都感染了同一种病,均是眼睛红红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沈云卿诊治过后发现并没有任何问题,只以为是暑气大了虚火上浮。便开了些清热解毒的凉茶,殊不知,喝了凉茶的病人病情却加重了。

    好在沈云卿一向口碑好人缘好,便是如此也没人前来闹事,只将病情又重复了一遍。

    “王大哥,您介意我取些您眼睛里的东西出来研究一下吗?”沈云卿对那个最是好话的汉子道。细细看去,他眼中的红血丝似乎还会蠕动。

    汉子自是没有拒绝,揉了揉眼睛,便是米粒般大的目糊凝在上。

    沈云卿取了个陶瓷容器装起来,带回府中去研究。

    没有人的目糊会是红的,沈云卿蹙着眉,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这么多人同时感染此症,必不是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唯一发生的大事便是边境股南荒人来犯,被幕羽萧亲自带兵镇压。除此之外,并未见任何异常。

    沈云卿垂着眼眸。长长的羽睫垂下,仔细观察着。

    待看清之后,她登时吓住了。那目糊之所以变成红的。皆是因为里面有一粒粒红色的虫卵!

    到了第三日,那些虫卵竟一个个地孵化出了红色的虫子!

    难怪那些感染者的眼中全是一根根红血丝。

    沈云卿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恰好此时幕羽辰过来寻她,她便将此时告知了他。

    幕羽辰闻言,低头思量了片刻:“你确定都是虫子?”

    沈云卿将已经孵化出来的虫给他看,已经足够明了。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沈云卿摇摇头,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师父也没有遇见过,因此也从未提起。

    “你随我来。”幕羽辰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带着沈云卿去见了战马营。

    静贵妃到底在皇帝跟前替随安谋了个差事,叫随安去战马营当个长官,虽然这官职看上去不起眼。但上却有实实在在的权利。

    而随安万万料不到,他刚刚上任便遇上了红眼病之事,正在帐中抓耳挠腮,见两人来了,表情亦是苦恼。

    “找个患了眼疾的人来。”幕羽辰当即便命令道。

    随安不解,仍是唤了个轻症的马夫过来。

    “战马营几乎所有人都是眼里布满血丝。轻轻碰到就又痒又疼,你瞧瞧是不是同一种病症。”幕羽辰对沈云卿解释道。

    “外边也有人感染了?”不等云卿话,随安立刻惊诧地问道。

    沈云卿点点头。

    不多时,便进来一个眼疾较浅的马夫,沈云卿诊过脉后,发现他脉象并无二致,似乎只是有些虚火上浮,当即便确认了:“是同一种没错。”

    “这病最先是发现于这些马夫身上?”

    随安点点头,却也不纠结如今二人的关系:“先是马夫全部感染了,如今许多守卫的士兵、骑兵,也都有症状。”

    “若是源头在此处,那便好办了。”沈云卿道。

    若最先被发现感染的是马夫,那么,问题便极有可能出现在战马身上!

    沈云卿脑子里一闪而过地浮现出某件事的重点,可那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抓住。

    “带我去看看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