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何在听见沈云月表明自己对慕羽萧的心意之时，下意识的不是愤怒，而是厌恶。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明面上的夫妻已经名存实亡，她只想好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沈云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着绿腊：“玲儿人呢？我为何这几日都未曾见过她人？”

    绿腊叹了口气：“玲儿这几日都高烧不退，一直在病床上面躺着呢。”

    “你为何不告诉我？”

    “是玲儿不让奴婢告诉娘娘。是莫要让娘娘担忧。”

    “可是感染了风寒，需不需要叫太医来？”沈云卿主要是这两个人都有一些傻。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扛。

    “应该无事，不是感染了风寒，而是得了相思病。”

    若是真的感染了风寒，绿腊恐怕也没有这般淡定自若了。

    “相思病？”

    这会儿沈云卿迷糊了。玲儿什么时候有了心悦之人吗？

    “是九王爷的贴身侍卫，乐涵。”

    “前些日子王爷还在京城的时候，玲儿出去买东西，结果差点便被拐卖妇女的人贩子给拐走了，幸好得了乐涵的相救。”

    绿腊提起这件事情，沈云卿翻阅记忆，倒也有点印象，她当时还叮嘱玲儿出去之时多带几个公公一起走。

    “莫不是英雄救美之后，那丫头就芳心暗许了？难不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否则怎么害了相思病？”

    沈云卿心里面不由得猜测，结果绿腊却摇了摇头：“若真是这般，倒也还简单解决。偏偏两人都对彼此有意。玲儿绣了一个香囊送给他，他也还接了。”

    “那为何会害了相思病？这丫头莫不是怕我不给她赐婚？”

    “娘娘，难道你忘了吗？”绿腊叹了口气：“乐涵早已随着九王爷去往江州剿匪了。”

    “算来已经离开大半年了。”

    “从春天到如今的深秋，先帝也已经去了。”

    绿腊摇头：“若我是玲儿，恐怕在心上人离开一个多月，就要心急如焚。担忧不已。这丫头还是因为外面传来的风声，是九王爷深陷囵囫，所以才担心乐涵出事。”

    “这相思病也是因为害怕心上人出事，又恰巧逢上天气不好，所以发了高烧。”

    “娘娘？”

    绿腊完后，抬起眼看向沈云卿。却发现沈云卿犹如一个雕塑一样，愣愣坐在远处，整个人的后背僵硬无比。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话呀。您可不要吓奴婢呀！”

    绿腊可从未见过沈云卿这般模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灵魂一样，只剩下一个躯壳。

    沈云卿过了好半响才缓缓回过神，她盯着绿腊的面容：“你九王爷，去江州剿匪了？”

    “娘娘，您为何突然问起九王爷？您向来与他素不相识”

    绿腊抹去脸颊上的眼泪。一脸疑惑的看着沈云卿，难不成刚刚娘娘是因为九王爷而失魂落魄吗？

    可娘娘明明从未见过九王爷

    “我”

    沈云卿恍然失措的摇头。她就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再听你提起九王爷和乐涵两个人之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并且在听你九王爷奉命出外剿匪之时，心居然猛然抽痛，就像是被用力握紧，攥在心里一样。”

    她从未见过九王爷，却听过九王爷的战神之名。

    其实搜索出过往的记忆，她似乎回想得起当时她还是太子妃之时，偶然听闻。先帝下令让九王爷去江州剿匪。

    当时平静淡然，可如今再把这段记忆翻出来之时，心却在猛然的抽痛。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不。”

    沈云卿握紧心，指甲嵌入心。直接将的皮肉给破开，鲜血缓缓流出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绿腊担心的要死，赶紧找纱布和药给沈云卿治理伤口。

    沈云卿缓缓松开，任由绿腊替自己包扎伤口。

    她喉咙干涩，想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不出来。

    过了好半响，直到已经被纱布包裹住，她才抬眼看向绿腊：“我想要，关于九王爷的全部消息”

    轰隆，黑暗的京城被雷电给照亮。

    倾盆大雨随着雷电而落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绿腊替沈云卿披上披风，沈云卿却还在借着油灯，观看着里的资料。

    “娘娘，奴婢有一疑问。”

    “。”

    “娘娘难不成，是喜欢九王爷吗？”绿腊总觉着此时的沈云卿很不对劲：“可奴婢呆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娘娘从未见过九王爷。明明这样的假设不可能，可依照娘娘现在的反应，却让奴婢不得不发出这样的疑问。”

    沈云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她阖上双眼：“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我喜欢他，我如今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就算我如今已经不喜欢陛下了，可我依旧是皇后。既然到了这个位置，想下去就很难了。”

    “那娘娘为何还如此关注？”

    绿腊不明白。

    “或许只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罢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他，他也从未见过我。可偏偏我在听到他的名字之时，心会猛然跳动，听到他有难之时，也会跟着悲伤难过。”

    “所以我才让你将他这些年广为人知的经历整理给我，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娘娘可得出了结论？”

    “我可以很确定，我的心是喜欢他的。”沈云卿伸出摸上自己的心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能确定，我的心里面有他。”

    “但是这又怎么样？”

    沈云卿笑了：“就算是我心里面有他，可我和他也从未见过面。如今他远赴江州，而我坐在高堂之上当我的皇后。我们日后就算是有交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可是娘娘”

    “没有什么可是。”沈云卿将里面的东西折起来，放到蜡烛上面，看着火苗攀爬上了纸张。

    她毫不犹豫的将被火吞噬的资料扔进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