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赤面恐惧症·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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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人类的社会性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想要请闻燃喝一杯咖啡作为报答,然而, 他必须要等年轻女子点完菜才能离开。

    年轻女子却没有点菜的意思, 用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将菜单翻了一遍后, 突然问道:“他是谁?”

    孟眠冬并不知道对方的丁点信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年轻女子媚笑道:“你去要一张他的名片来。”

    孟眠冬低着头问道:“请问您想要他的名片为什么不自己去要?”

    年轻女子盯着不识相, 又脸红得不成样子的孟眠冬道:“我自己去要不是显得我不矜持,好上手么?”

    孟眠冬颤着声拒绝道:“对不起, 本店没有这项服务。”

    年轻女子扫了孟眠冬一眼,发现孟眠冬连耳尖都红透了, 忍不住媚笑道:“你不会是因为看上我了, 才不愿意向他去要名片的吧?”

    “不是,我是……”孟眠冬并不愿意向陌生人透露自己患有赤面恐惧症这件事,当然年轻女子其实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扭腰摆臀地走到闻燃面前, 娇滴滴地问道:“请问我能坐在你对面么?”

    年轻女子的脸蛋长得很漂亮, 身材也是凹凸有致,非常出挑, 但对于闻燃而言,只有孟眠冬是不一样的,其他的人不管是男是女, 是美是丑,都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因而,他看了年轻女子一眼, 便专注地喝热橙汁去了。

    年轻女子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杯热橙汁,以为闻燃是在装模作样地想让她更为主动些,便一把将热橙汁夺了过去,又一口含住闻燃用过的吸管,探出一点舌尖来,喝了一口。

    ——这是她惯常用来诱惑男人的伎俩。

    闻燃神情平静地向着孟眠冬道:“麻烦再来一杯热橙汁。”

    孟眠冬站在不远处正不知所措,听了这话,马上去后厨,又点了一杯热橙汁,片刻后,便端着热橙汁出来了。

    他正要把热橙汁送到闻燃面前,却被恼羞成怒的年轻女子翻了。

    闻燃没来得及挡住全部的热橙汁,大半的热橙汁都洒在孟眠冬身上了。

    店长本来正在一边招待新来的客人,一边暗暗地观察着孟眠冬这边的情况,见状,立刻走到孟眠冬面前道:“眠冬,今天你先回家吧。”

    完,她又朝着闻燃道:“对不起,客人,弄脏了你的衣服,本店会赔您干洗费的。”

    而后,她才望住了年轻女子道:“请您出去,本店不欢迎您的光临。”

    年轻女子愤懑地道:“又不是我的错,是他的错。”

    显然年轻女子在搭讪方面向来无往不利。

    闻燃瞧了眼指着自己的手指,毫不留情地道:“我对你不感兴趣,当然不会喝你喝过的热橙汁,也不会给你名片。”

    他见孟眠冬已经换下咖啡店的制服,戴上口罩,走出咖啡店了,没有再停留,而是将现金放在桌面上就离开了。

    一走出咖啡店,他便在脑中问系统001:“我的车在哪里?”

    系统001答道:“你的车在你家的地下停车库。”

    他又问道:“那我家在哪里?”

    系统001又答道:“你家距这里有十公里。”

    他本来是想开车送孟眠冬回去的,没想到车竟然在十公里外。

    他不得不快步跑到孟眠冬身边,关切地问道:“我是闻燃,你还好么?”

    孟眠冬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闻燃接近的一刹那又红了起来,同时,他觉得很奇怪,对方要问他好不好,为什么要特意把名字告诉他?

    闻燃其实也觉得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但他想让孟眠冬知道他的名字,最好再牢牢地记住。

    孟眠冬依然不敢看闻燃,只是声地道:“闻燃,你好,我叫孟眠冬,谢谢你刚才帮了我,还为我挡了热橙汁,我很好。”

    孟眠冬明明一点也不好,虽然大部分的热橙汁都洒在制服上了,但却有不少渗进了制服里面。

    闻燃看着这样的孟眠冬,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将孟眠冬拥入怀中的念头。

    孟眠冬手上提着制服,算回去清洗,他租的房子离咖啡店仅需要步行十分钟。

    他以为闻燃只是出于好心才来问他好不好的,没想到闻燃却一直在他身边走着。

    他和闻燃是同路么?

    正这么想着,他却听见闻燃道:“眠冬,明天见。”

    “明天见?”孟眠冬又紧张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闻燃赶紧解释道:“我很喜欢你们咖啡店的早餐,明天我会再去吃早餐的,所以才明天见。”

    ——我更喜欢你,想要把你吃掉。

    “原来是这样。”孟眠冬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太过迟钝了,这么简单的含义都听不出来,还要麻烦对方解释。

    他又向着闻燃鞠了个躬道:“谢谢你,明天见。”

    闻燃目送着孟眠冬离开,然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孟眠冬的正脸。

    虽然店长让孟眠冬今天回家去,但他清楚等午餐时段生意好起来,店长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所以,他在家里洗过澡,换过衣服,将制服洗了,挂起来后,便又匆匆地出了门。

    他还没有走出楼道,却看见了一个人踩着一双破旧的女式棉拖鞋挡在了他面前。

    由于他不敢看陌生人的脸,因此,他都是用穿着的鞋子来识别陌生人的。

    这双棉拖鞋的主人就是他的房东,而他作为房客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交房租了。

    没等房东开口,他便朝着房东致歉道:“对不起,我这个月底前一定会交房租的。”

    房东点点头道:“这个月底前,你要是交不出房租,我不得不请你搬出去了。”

    现在是十三号,离月底还有十八天,离发工资还有十五天,等发了工资,他就先把房租交上。

    他这么想着,又向房东保证道:“好的,我知道了,月底前,我一定会交房租的。”

    他所在的城市是全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寸土寸金,房租贵得离谱,他兼职的工资交了房租后,就剩不了多少了。

    幸好咖啡店是包吃的,他只要每天去上班就可以了。

    他当初之所以来这个城市,便是因为这个城市的机会比较多,兴许他能靠漫画生存下来。

    但显然他做不到,像他这么糟糕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如回老家去吧,但要是回老家去,他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不用面对陌生人的工作,他总不能靠父母来养吧?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意料之中地听见身后的房东道:“真是怪人。”

    对,他就是一个怪人。

    内向的人不少,但像他这样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

    现在是初春,外面还有点冷。

    他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忘记穿袜子了。

    他果然是一个极其糟糕的人。

    但他没有回去穿袜子,而是径直往咖啡店走去了。

    他走到咖啡店门口,竟然看见咖啡店里面乱七八糟的,如同是被劫了一般。

    店长正在收拾,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是他,便笑了:“没什么事,就是得休业几天了,眠冬,你回家去吧,等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了,我再通知你。”

    孟眠冬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店长回答道:“店刚刚被人砸了,砸完还丢了一万块钱,是刚才那个女客人带人来砸的。”

    孟眠冬理智上清楚是那个年轻女子无理取闹,但情感上,他却觉得是自己处事不够圆滑,得罪了对方的缘故。

    ”对不起。”他向着店长鞠躬道,“如果今天的服务生换成许簇,而不是我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客人的错。”店长又不好意思地道,“眠冬,这个月的工资可能得晚几天再发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发给你的。”

    晚几天……他必须在十八天内交房租,工资原本是在十五天后发的,晚几天意味着工资可能赶不上他向房东许诺的月底前交房租了。

    但是……

    咖啡店里的生意本来就入不敷出,现在又被砸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向店长要求按时发工资。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关系。”

    然后,他听见店长明显松了口气,他能想象出现在店长脸上的神情。

    他心事重重,却又问道:“报警了么?”

    “没有报警。”店长无奈地道,“没想到她认识这一片的地痞,就算报警只要没有造成人身伤害,警察抓了他们,也不过是关他们几天,赔点钱,等放出来,他们为了报复又会来砸店,没完没了。”

    孟眠冬没有再什么,转而去帮店长收拾了。

    等收拾好,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店长请孟眠冬在不远处的快餐店吃了顿快餐,孟眠冬便告别店长,回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要怎么样解决房租的问题,他怀中的手机却在他猝不及防间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电话过来的是父亲,他接起电话道:“爸爸,有事么?”

    电话那头的孟父不满地道:“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么?”

    “不是……”父亲是很疼爱自己的,但孟眠冬却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交流,或者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所有人交流。

    孟父担心着孟眠冬在大城市里过不好,又道:“眠冬,你过得好么?”

    孟眠冬逞强地道:“我过得很好。”

    为了论证自己过得很好,他又撒谎道:“有家出版社看中了我的漫画,我忙着和编辑讨论剧情,一切顺利地话,再过一两个月,我就要开始在杂志上连载漫画了。”

    “那就好,恭喜你。”孟父接着道,“你要是愿意回家的话,你妈给你找了个在街道办事处的工作,很稳定,就是有时要去调节下邻里关系。”

    孟眠冬强调道:“我是真的过得很好,爸,你帮我谢谢妈,但我暂时不算回家。”

    挂了电话后,他握紧了手机,直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他不是谎的材料,父亲显然并不相信他的漫画能在杂志上进行连载的谎话。

    当然,这个谎话其实他自己也不信。

    怎么可能,像他这么没用的人怎么可能在杂志上连载漫画。

    他慢慢地向前走,却猝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才好了。

    他暂时没有工作了,也快要吃不起饭了,因为咖啡店要装修。

    他快要没有住的地方了,因为他付不起房租。

    他也不能回家,因为他没办法满足父母的期待,譬如在街道办事处工作,譬如结婚。

    他连请闻燃喝一杯咖啡作为回报可能都做不到。

    对了,他还和闻燃约定了要明天见。

    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辆汽车,从他面前扬长而过,留下了一句:“你找死啊。”

    他好像走了汽车道吧?他好像还闯了红灯。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出租房时,天色忽而黑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这是他今天遇见的惟一一件好事吧?他在下大雨前,赶到了能躲雨的地方。

    不对,他还遇见了一件好事——他遇见了闻燃,闻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长相英俊,气质优雅,举止绅士,穿着麻灰色的西装以及一双布洛克皮鞋,有一双非常赏心悦目的手,还为他挡了热橙汁。

    进了出租房后,他立刻摘下了口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出门一般都是戴口罩的,但他依旧不习惯隔着口罩呼吸。

    他的出租房很,没有沙发,他将外套脱掉后,便将自己瘫在了床上。

    他静静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眼角的余光陡然看见了一米外的窄的饭桌,饭桌上面是笔记本以及数位板,笔记本是二手笔记本,数位板是他新买的。

    他所有财产中笔记本和数位板是最值钱的了。

    不如把笔记本和数位板都卖掉吧?这样他就能交得起房租了。

    可是卖掉之后呢?他该怎么办?他会连漫画都画不了的。

    可是不卖掉,他就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之后呢?他又该怎么办?他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

    他想了想,还是用手机给笔记本和数位板拍了照片,而后挂在了网上。

    他目前只能先解决房租问题了。

    他不停地刷新着网页,但不管是笔记本还是数位板都无人问津。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他下了一碗挂面来吃,里面只有昨天超市折处理买一送一的青菜以及一滴油。

    但这时候,这样的一碗挂面都让他很满足了。

    他将可以算得上是清汤寡水的面汤一口喝尽了,又急匆匆地刷新了网页,然而,依旧无人问津。

    他泄气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多久,登地跳起来,用数位板画着画。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画漫画了。

    他画着画着,却一点都不满意,一直画了五个时,他都没有画出一张满意的漫画。

    他彻底体认到自己是没有天赋的,必须放弃成为一个漫画家了吧?

    他洗过澡,又躺回床上,看着窗帘缝里浓郁的夜色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家。

    但回家后,他该怎么生活?总不能啃老吧?

    他不是没有在老家找过工作,但根本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可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他是做不了的。

    他的父母是很疼爱他的,像疼爱他的姐姐一样,疼爱着他,从父母都竭尽所能给他和姐姐最好的教育,让他和姐姐穿最好的衣服。

    他的姐姐是一个出色的人,是当地难得的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他的学历高过他姐姐,是博士毕业,但因为赤面恐惧症,一直找不到好的工作,他的博士学位又是英美文学方向的,不可能做科研工作,最对口的工作是留校任教,可是他没有办法面对学生。

    倘若他能做科研工作就好了,科研工作不需要面对太多的陌生人。

    他其实本来是算读理科的,但在研究生面试的时候因为赤面恐惧症失败了,才只能退而求其次读了英美文学。

    但即使他的父母再疼爱他,都没有办法理解他所谓的赤面恐惧症。

    在他们眼中,这个病症是完全不应该存在的,是他软弱的表现。

    所以,母亲才会为他找街道办事处的工作。

    他能想象母亲一定走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的钱,才为他找了这一份稳定的工作。

    当然,这不是母亲的错,赤面恐惧症确实也是他软弱的表现。

    但他还是希望父母能接受一个软弱的他。

    然而,这不是他能要求父母的吧?该改变的是他。

    他丧气地关掉了电灯,准备睡觉,却辗转反侧了一夜。

    他眼睁睁地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疲倦了,眼帘沉重地撑不开来,但他的神志却过于清醒了。

    清醒到能把他这一夜想的一点不漏地回顾一遍。

    他忽而想起了自己同闻燃的约定——明天见。

    闻燃昨天帮了他,他不能失约。

    他马上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便去洗漱了。

    洗漱完,他匆忙出了门,却在一出门就摔了一跤。

    膝盖很疼,应该是磕破了。

    他果然是一个没用的人,连走路都走不好。

    他没有回去的算,还是往咖啡店走去了。

    昨天闻燃来的时间是早上的八点十分,现在已经快要八点了,他必须要快一些。

    然而,等他走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五分了。

    因为红灯,他耽误了不少时间。

    咖啡店没有开门,咖啡店外也没有一个人。

    闻燃昨天的是场面话吧?并不是真的算再次光顾咖啡店,毕竟咖啡店里有他这么糟糕的服务生。

    又或者是他来晚了,闻燃已经走了?

    再等一会儿吧。

    他这么想着,站在咖啡店门前,摸着自己的肚子,纵然他现在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闻燃,但他的肚子还是会饿。

    这是为什么呢?

    对,是生理机能的原因。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一双布洛克皮鞋映入了他的眼帘,是深棕色的,但昨天闻燃穿的那双布洛克皮鞋却是黑色的。

    所以是闻燃么?

    他想要抬起头去看,但他还没有去看,他的脸已经微微发烫了。

    如果真的抬起头去看,不管对方是不是闻燃,他的脸都会红得犹如煮熟了的虾子吧?

    但他很想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闻燃。

    在他收集起身体里面的勇气前,他听见一把温柔的声音道:“你好,眠冬,我是闻燃。”

    闻燃当然知道患有赤面恐惧症的孟眠冬是用鞋子来认人的。

    但他昨天在回到家前下了倾盆大雨,大雨将那双黑色的布洛克皮鞋淋湿了一些。

    他不得不换了一双深棕色的布洛克鞋。

    我应该去买一台烘干机,我还应该再去买一堆同色同款式的鞋。

    他想到这,忽然听见孟眠冬声地道:“你好,闻燃,我是孟眠冬。”

    他的心脏顿时因为这么一句寻常的话而欢欣雀跃起来。

    眼前的是他的眠冬,他的眠冬正在和他话,虽然他的眠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虽然他的眠冬不敢看他,但还是坚持着和他话了。

    他假装镇定地看着咖啡店道:“出什么事了么?”

    孟眠冬回答道:“昨天那个女客人找了地痞把店砸了。”

    闻燃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他走后会发生这种事。

    他清楚孟眠冬手头很紧,又患有赤面恐惧症不容易找工作,那在咖啡店重新营业前,孟眠冬该以什么维持生活?

    他想着要怎么样自然地向孟眠冬套话,套出孟眠冬是一个漫画家,又要怎么样自然地向孟眠冬邀稿。

    还没有等他想好辞,他听见孟眠冬道:“我昨天就想请你喝咖啡作为你帮我的报答了,现在咖啡店暂时休业了,我请你去别的咖啡店好么?”

    闻燃乐意之至,但语气却努力地平淡着:“好。”

    孟眠冬摸了摸口袋,口袋里面的钱只够点两杯咖啡,一份最简单的三明治。

    因而,他将闻燃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后,只为自己点了一杯拿铁,闻燃要了黑咖啡,他又为闻燃点了鸡蛋三明治。

    他连为三明治加上一块培根,或者火腿的钱都没有。

    他看着桌面上的纹路,没有话,双手按住了肚子,他的肚子已经饿得有些发疼了。

    在拿铁上来的时候,他听见闻燃问道:“眠冬,你不要别的么?早上只喝拿铁会饿的。”

    他摇头道:“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话音落地,他的肚子却出卖了他。

    他难堪地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但这样是不对的,会让闻燃觉得莫名其妙吧?